无妄江湖

    
    “闲话就到这里为止吧，你的死期注定是今日。”慕容白嗤笑，看着这个此时满脸无奈与悲哀的男子，却是无数的绝情与狠毒，这就是江湖！江湖从都没有人们所想象的那么美好，有光的地方必然存在影子，世界上也总有光找不到的地方，那里，就是江湖。
    什么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人，也只不过是凤毛麟角，并且在最终的最终几乎都因为触动的某些人的利益，死于非命。当真是非常令人痛惜悲愤的一件事，但正如先前所说，这是阳光所不能及的地方。
    与此同时，从南方过来的一群人已经与那些人厮杀在一起，此时的何泷也已经是一个端庄的青年了，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去年，家族中给何泷找了一个媳妇，乃是这附近一个村子家的地主的女儿，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近来呢由于怀孕，便先回娘家住上几日。
    现在看来也实在是可悲。
    慕容白一行然看着何族长，似乎并不着急于动手，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此时这种情况下想要斩杀何族长，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说瓮中捉鳖都抬举他了！因为何族长的实力与慕容白相比较确实是太弱小了，弱小到更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所以慕容白根本就不着急，在他看来，完全可以如玩弄一只蚂蚁一般，将何族长折磨致死。还真是难以想象，长得人模人样，这心里却都是些腌臜。
    此时外边的众人已经打的如火如荼，不过却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得出来，何家这边的势力完全就不足以抵挡慕容白带来的那些侠客。至始至终，那些侠客一直都站在上风，何家也已经死去了几个实力弱小的家丁。
    不过族中长老还是有几分实力的，起码能与那些侠客过上几招，或者说打个分庭抗礼，何泷的天赋也绝不差。但说到底，这终究是一场死亡的战斗，可以很确定的说，何家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这里。
    “你究竟要怎么样？要我的项上人头吗？我给你就是，你放了我族中的那些人！”何族长此时有些急了，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那些曾今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挚友们就这样一个个死去，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慕容白没有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摸摸下颚，晃了晃眼后说道：“何族长好大义！当真是佩服佩服，既然何族长如此要求的话，那我也网开一面好了。”说罢，何族长身旁的黑衣客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个哨子吹了一口。
    渐渐，外院的战斗停息了下来，涌进来四五十个人。
    透过半开半掩的门可以看见，此时的外院已经是横尸无数，血染一片。
    墙壁上，地面上，屋檐上，都是一片红色。还有几具未死透的尸体在翻滚挣扎，当真是不忍直视，
    这般血腥的场景，与几年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是那么的相似，只不过人物都换了。当年的情侵略者变成了现在的受害者。
    何族长不由得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行了，你有无什么想要说的，赶紧说了吧！”慕容白督促道，愈渐露出一股玩味的笑容，似乎在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何族长挺了挺身子，原本有些弯腰的他此时竟然格外的笔直：“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你们……先带着一些东西走吧，等会我会赶上你们的。”何族长终究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对于何族长而言，此时的他已经做好的赴死的准了，为了家族，值得！
    “不行！我们要和族长一起离开！要是我们现在就走的话，那些之前走的那一批还有什么区别！”有人高呼。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开始大喊，要与族长同进退，共生死。此时此景，还真是有几分令人潸然泪下。
    “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的机会，你们就像这样浪费了吗？快走，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导致了其他成千上万何家人的性命！这件事容不得商量，你们先走！”何族长此时有些暴怒，但从他的双眸中更多地看到的则是不绝如缕的痛苦与悲哀。
    他不是因为自己即将死亡而悲哀，他是为了何家其他族人的性命而悲哀！
    “不可能！”这时候，大长老何彦突然站出来，一把将族长拖到自己的身后，“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想用自己的生命换我们逃脱是吧？即便是这样，这件事也应该要让我来做才对，你是族长，你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说着，何彦猛地往慕容白的方向进了一步，示意自己来替换何族长的位置。
    慕容白对于这件事并不吃惊，或者说，这就是慕容白想要看见的场景。
    于是，慕容白微微颔首：“当然可以，你们这里任何一个人，只要当着我自己的面自杀……哦，不，我想想。应该要先自断一臂一腿，然后……再从肚子上随便划几道，之后怎么死的我就不管你了。只要这样，我就让各位离开。”
    “我作为一族之长，这件事理应当我来做，你带着他们先走吧！”何族长抓住大长老，试图让大长老推到后面去，大长老的态度则是非常的坚硬，于是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很快，没有丝毫的停顿。竟然是一直在后方的何泷。何泷先是将何族长以及大长老一并击晕，而后将二人交给了后方的众人，昂首看向站在飞檐之上的慕容白：“你不是说任何人都可以吗？那我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若是说以前的何泷，那是绝对不可能将和族长以大长老就这么击晕的，但是此时不一样了，可以说的是，何泷
    确实是拥有一点儿不错的实力了。再加上此时的何族长以及大长老皆没有想到，事发突然，于是便有了这一幕的出现。
    “不行啊！少主！你快下来，让老奴来！”突然从后方跑来一个壮汉，把何泷的双肩紧紧抓住，紧接着又从后面上来几个人，都是说要代替何泷。由于族长只有一个女儿，并且早在几年前的战斗中死亡，所以此时的何泷也就是大长老的儿子变成了少主。
    却不料，何泷骤然怒道：“够了！我说了！我来！退下，你们只要照顾好族长和我爹就行。”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三尺长剑，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得一道寒芒闪烁，血光四溅。
    少年先砍断的是腿，此时少年的表情已经完全的扭曲在一起，可见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光是想一想便是感到下体一阵阴凉！此时少年背后的那些人都已是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但是少年并没有停止动作。
    与此同时，何泷还将视线笔直的对上，麦芒对针尖，毫不退让。
    很快，又是一击剑落下，剧烈的疼痛以至于何泷发出了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大汗淋漓，但是他并没有喊出来，反倒是更加盯向慕容白。那种感觉，就好似一头盯准了目标的黑狼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何泷周围撒了满地的血，尤其是在他脚旁的一腿一手，实在是格外瞩目。
    “有意思的小子。”慕容白忍不住拍了拍手，对何泷称赞道。
    何泷没有回答，此时的他就是沉住这一口气，一旦这口气没了，那么距离去也就不远了。
    接下来何泷还要做最后一件事，也就是如慕容白所说，在自己的肚子上割开几个口子，这件事虽说起来貌似比前面俩要简单一些，但不要忘了这是在如此之高的基础上。且说，也不一定会比前面两简单到哪里去。
    肚子是人体内器官最多的地方，肝脏脾胃肾肠，这一剑划下去，谁能不变色？
    半晌后，第一刀！
    何泷先是在肚脐一下一寸左右的位置，横划一刀，霎时鲜血迸射，何泷的面色也变得越来越差，毕竟不管怎么说，流了这么多血，即便你有再怎么强大的意志都是没用的。
    何泷意识到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是再拖下去，可能就不能再挥一刀了。
    于是乎，没有丝毫的停顿，行云流水一般，何泷又在自己的肚子上划出了一个“十”字，这两剑伤口之上，甚至能够透过外衣的口子看到内部的猩红的器官。不出一息，何泷倒下了。
    “少主！”
    “少主！”
    这时候，后面的人开始围上去，将何泷抱在怀中。
    其中有一人将武器指向慕容白：“说话算数，放我们走！”他们还顽固的认为，何泷的伤势还有救活的可
    能，当然事实上是白日做梦，即便是神仙下来了那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请便。”慕容白说道，同时，在南门的位置，开出了一条通往外面的道路。
    众人怔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位慕容白竟然会这么好说话，不过终究还是一个跟一个往里面走了去。同时还抱上了那些死去兄弟们的尸体以及何泷的尸体，外加上被何泷击晕的大长老与族长。
    对于他们而言，当下逃脱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白看着这一行渐渐远去的人，到也没有多说什么，仅仅是落下一句：“行动吧。”接着便离开了。
    终归是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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