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丰与刘梦茹来到官道上,一直在马车上等着的小婢,慌忙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哭。
刘梦茹红肿的眼睛也是流下泪来,然后迎了上去。
这一对经历生死的主仆,相互安慰,陆丰也不言语,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等候。
一会儿工夫,主仆两人走到陆丰面前盈盈一礼,并不言语。大恩不言谢也!
陆丰点了点头道:“此时天晚,这些护卫的尸体,等我们先回青岩城告知城主府,让他们来处理吧”!然后不待回答,往马车而去。
主仆二人赶紧跟上,由小婢驾车,往青岩城疾驰而去。
待入了城,已到深夜,马车赶到陈府前停下,小婢下车叩门,少顷,整个陈府都灯火辉煌起来,陆丰与主仆二人一起步入陈府,迎面迎来一对年约六旬杵着拐杖,颤颤巍巍的夫妇和身后一个二十多岁的白面书生。
看到主仆二人的情况,年老夫妇与书生连忙上前各种问询与安慰。刘梦茹并没有把自己被玷污的事情说出,只是说遇到了歹人,护卫都已经遇难,幸陆公子相救,才得以无碍。说完怯怯的看了陆丰一眼,陆丰也不多言,点了点头。
那刘梦茹之父,一面打发人去城主府报信,一面向陆丰道:“多谢陆公子相救小女,无以为谢,望公子在寒舍多留些时日,让我等尽地主之谊”。
那白面书生若有所思的看了陆丰一眼,似乎从刘梦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又不知道是何事。
陆丰看了看天色,想了想此时已到深夜,到外面客栈投宿显得过于刻意,只好道:“那就有劳老丈了”。
陆丰在陈府美美的吃了一顿夜宴,然后被安排到客房休息,对于刘梦茹该如何去解释这些事情,都不关他的事情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陆丰早早起床洗漱后,留了一封书信,大意是不必多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等江湖中人应有的狭义,然后扬长而去。
陆丰出了青岩城,不由感到一阵无奈,出来游历一年了,江湖上“清秋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也是到了该还家的时候了。
于是认准青晶城方向,不疾不徐踏步而去。
连绵的细雨,滋润着大地,万物焕发着蓬勃的生机。
泥泞的小路上,陆丰左手携剑,右手持一把浅黄色油纸伞从容不迫的行走。已经连续三天降雨,让人微微感到凉意。陆丰一直信奉父亲的话,行走即是修行。所以雨天行走,也要将内力散布于全身,做到泥水不进其身。就因如此刻苦修炼,所以陆丰才能年纪轻轻就达到宗师境界。
略带凉意的雨水,仍然漫天飞舞,朦胧的雾气仿佛弥漫了整个世界,让人如坠梦境,连天上的飞鸟都似乎厌倦了这样的天气,躲进鸟窝,不再出来欢声笑语。
左手所持剑名为“云舞剑”,长三尺五寸,重五十八斤,乃天外不知名玄铁所铸,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是其父陆天明早年在一遗迹中得到。
陆丰感受了一下内力消耗,不由暗到“是该找个地方落脚了”。
陆丰看着前面隐在浓雾中的小山村,不由得微微挑眉,自得道:“行侠仗义的人,运气总不会差道哪里去的”。
走进小村庄,道路两旁房舍林立,大概有个百来户人家,泥泞的道路上满是大小不一的脚印,几只全身尽湿的母鸡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陆丰随便找了一户人家,上前敲了敲门。院门裂开一道缝隙,一个梳着冲天辫小脑袋露了出来,看着陆丰如谪仙人的风姿,顿时双眼放光的道:“有什么事吗?大哥哥”。
“连续下雨,道路已经不堪行走,我能到你家借宿一晚吗?会给你们相应的报酬的”陆丰温和的道。
一听这话,小脑袋嗖了一下缩了回去,门也不关上,就匆匆往里面边跑边喊道“爹,外面有个神仙哥哥要在我们家借宿一晚,会给钱的,你去看看吧”。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兔崽子你瞎嚷嚷啥”。
接着门就“吱呀”完全打开,一个面向憨厚,身材魁梧,眼神清明的汉子出现在门口,冲天辫小童也在其身后睁大眼睛仔细看着陆丰。汉子看着陆丰一身绸衣,外带一看就不是凡品的宝剑,不由恭敬道:“这位公子是要在我家借宿一晚吗?”
“是的,道路不堪行走,打扰了”陆丰微微弯腰示意道。
“不打扰,不打扰,这里也经常有过路的行商在我们村留宿的,快请进”汉子道。
汉子将陆丰引进门,将其安排在他家早就准备好的客房中休息。
“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能办到的我尽量去张罗”汉子憨厚的道。
“好的,麻烦你了”陆丰回道。
陆丰在房间里面修炼了一会,拿出了在淫刀宋亚峰手中得到的小木盒,仔细观摩了一会,见木盒上居然有淡淡的光晕环绕,之前居然未曾发现,心中更是肯定此物必然不是凡品。可是要如何才能打开了?
“难道是仙家法宝?要用鲜血认主后才能打开”陆丰心中想到。
想到就做,陆丰抽出云舞剑,一声清脆的剑鸣,刹时满屋都生出淡淡的冷光,似乎连房间温度都降低了一些,雪亮的剑身,让人一看就全身皮肤不由得一紧。
陆丰用剑在木盒轻轻劈砍了一下,却发现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若木剑刺铁的触感,以云舞剑吹毛断发的锋利居然无法撼动其丝毫,可见其坚硬异常。
轻轻用剑锋抹过手指,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到木盒的缝隙处,木盒仍是没有半点动静。陆丰摇了摇头,拿着木盒往厨房而去。
在陆丰未察觉之时,那滴缝隙中的鲜血,迅速消失,像是被什么吸收了一样。
来到厨房,看到一中年妇人在操持晚饭,陆丰对其说道:“大姐,我需要借用一下灶台,可以吗?”。
妇人抬头望了一眼陆丰,仿佛被陆丰的面容所惊讶呆呆道:“方便的,右边的那个灶台你随便用”。
陆丰微微一笑道:“多谢”。那妇人缓过神来,心中有些感叹,好俊俏的公子哥,却是不在一直盯着看,时不时偷瞄一眼。
陆丰也不在意,来到灶台开始生火。生好火后,就直接把木盒丢到了火里面,熊熊燃烧的火焰瞬间吞没掉木盒,陆丰凝神细看,发现火焰居然无法穿透木盒表面上淡淡的光晕。两盏茶的时间过后,陆丰将其取出细观。
“木盒表面丝毫无损,触感微凉,烧了这么久,甚至连温度都没有变化,定是仙人法宝无疑了”陆丰心中如是想到。
锅里面的水已经开了很久了,陆丰也不犹豫,将木盒直接扔到沸水里面,木盒瞬间沉入水底,两盏茶时间而后,陆丰取出发现和在火里情况完全一样,不由得皱眉。
“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让我如何开启?难道拿来当胸甲?”陆丰暗自想到。陆丰无奈一笑,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发现妇人痴痴的看着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笑容对女人的杀伤了,赶紧收掉笑容,然后一脸严肃。
无视妇人幽怨的眼神,回到房间。陆丰盘坐与塌上,丹田内力源源不断向掌心木盒涌去,内力行至木盒表面光晕,却无法得进分毫。
异变陡升,就在陆丰将要放弃之时,木盒传来一阵吸力,内力被源源不断吸进木盒。
陆丰瞳孔骤然成针,也不惊慌,感受着内力被源源不断的吸入,就在陆丰感觉身体快要被掏空之时,吸力消失了。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心中一阵感慨:“差点就被吸成人干了,以后行事,还是要更加谨慎为好”。
看着手中丝毫异样也无的木盒,陆丰也被激起了斗志,抽出长剑,将剑尖对准木盒缝隙,发现根本无法插入,仿若那道缝隙只存在与眼中。
又折腾了一会儿,发现无法打开后,陆丰果断放弃了,将其收入储物戒中,盘膝打坐,恢复被吸掉的内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冲天辫小童蹦蹦跳跳的脚步声来到门外。
“咚”“咚”的敲门声将陆丰从修炼中拉了回来,打开门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童忙答道:“我娘问你是在自己房中吃饭,还是和我们一起吃,如果在房中的话,等下我给你送过来”。
“那就在这房间里面吃吧”陆丰想了想道。
“好的”小童答道。然后继续飞一般的跑开了。
接着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训斥道:“跑什么跑,在家里跑这么快干嘛,撞到人怎么办?仔细你的皮”。
陆丰笑了笑,继续回去打坐。一盏茶功夫,小童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房间,上面放着三碟小菜和一碗米饭。小童将碗筷摆好,等陆丰坐下后,小童忙问道:“大哥哥,你是传说中的仙人吗?就是那种能飞天遁地的”,说着还伸手跳动两下。
陆丰想了想道:“不是的,我只是平常的武林人士,非那种山上修行者”。
小童眼里不由得一黯,随即又高兴了起来道:“真的有那种神仙啊?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拜师学艺,将来一定要挣很多钱,让父母亲过上大爷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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