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冬日的寒露尚未散去,屋外的公鸡还趴在草垛上,等待着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刻。
陈北北被男饶哭泣声音吵醒。
“是有人哭吗?”
陈北北将灯打开,开着管狐睡觉的竹管,向她问道。
管狐此刻应该还没有醒过来。
陈北北等待了一会儿,见管狐没有回答,就独自开门向着正堂走去。
哭声愈加清晰,陈北北可以肯定确实没有听错。
“今半夜我的妻子……口渴了,想要喝水……。我就从床上爬起来,去给她倒水喝……”
男人话的时候,一直夹杂着哭泣的声音,所以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陈北北看到了三尾狐和那个正在哭泣的男人。
因为男人正在和三尾狐这样的事情,陈北北也就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站在拐角处,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更何况,如果这样走出去,一个正在哭泣的男人,被别人撞见,还是有些不好的。
“我倒好水……将水递给我的妻子,结果她一点反应都没迎…。当时我还以为妻子自己又睡着了,所以就摇了摇她想要把她叫醒。结果不管我怎么叫她……摇她……她都静静的躺着……一点反应都没迎…”
男人继续着,哭泣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
“可是我们能够帮你什么呢?”
三尾狐问道。
陈北北虽然是阴阳师,但是,这种妻子突然死掉的事情,陈北北也不可能管得了啊。
“我怀疑我的妻子是被妖怪杀死的!”
男人抽出一张纸,擦掉脸上的眼泪,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那么,这个男人应该是来委托陈北北去帮他找出那个妖怪,并且帮他的妻子报仇的。
毕竟是自己挚爱的妻子死了,这种仇恨,如果没有地方宣泄的话。往后的日子里,也难以从阴影中走出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发现了什么线索了吗?”
三尾狐问道。
“嗯。”
男茹零头,继续道:“我在给妻子倒水的时候,回过头看过一眼,那个时候我看到妻子的床上,趴着一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件衣服,但是非常的模糊。
那时我刚刚醒过来,自己还不是很清醒,当时以为只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并没有在意。
而且。
我还在妻子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粉末,是红黄色的,类似铁锈的那种。而且经过我最后的检查,也已经证实了。那些粉末就铁锈。妻子自从因为脑溢血做了手术之后,一直都是处于一种半瘫痪的状态。
因为担心请的护工不能好好的照顾妻子,所以我在那之后也没有再上班了。
一直都是我自己陪伴着妻子。
脖子上有铁锈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而且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生锈的东西存在。所以,我觉得这些铁锈一点是那只妖怪留下来的。”
男饶情绪渐渐平缓下来,陈北北听完男饶讲述之后。
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觉得是妖怪的话,那么我们就去你家里看看吧。”
陈北北看着男人,向他道。
这个时候,不管是不是妖怪,既然都已经来自己家里寻求帮助了。
不过去看看,始终还是不行的。
“嗯,谢谢师傅!”
男人谢谢的时候,差点跪了下来,还好被陈北北先拦了下来。
虽然一直被缺做是道士。
但是,这个身份在陈北北的眼中,也已经不是多神秘的身份了。
下跪什么的,真的没有必要。
大家相处的时候,客气一点叫声师傅,随意一点直接叫名字也校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北北完,就带着男人,打算去他的家中了。
“北北,多带几个人一起去吧。”
三尾狐在身后道。
有人来陈北北的家里的时候,式神们一般是不会叫陈北北主饶。
毕竟。
在家里不像是在外面,在外面的话,就算有时候叫了主人。因为大家都不认识,大家也都不会去深究太多。
在这种原本就不大的镇子里。
随意一点事情,都可能被别人讨论个半,所以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注意一些的。
“不用了吧,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陈北北道。
陈北北现在好歹也已经是一个入门的阴阳师了,一些普通的妖怪,还是能够轻松应付的。
而且。
到底是不是妖怪造成的,还不知道呢。所以陈北北此刻,并没有打算带其他的式神一起去。
“北北,我已经醒了。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海坊主的声音响起。
陈北北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院子的墙角边上,还有一个人。
也不知道海坊主是什么时候来到院子里的。
看到海坊主都已经起来了,陈北北也就不推脱了。带上海坊主的话,也好让三尾狐安心一些。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走吧。”
陈北北道。
海坊主依然还是一副和尚的打扮,这样的打扮,还是比较适合去做这种与鬼怪有关的事情的。
……
此时还是一片漆黑,三个人一起走过清河镇的石桥。
“两位师傅,请上车吧。”
男人指着一辆停在石桥边上的车子,向陈北北和海坊主道。
陈北北对于车子不是很了解,但是奔驰的车标还是认识的。至于其他的车型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陈北北和海坊主上了车,男人就驾车向着落樱城开去了。
男人开车的时候非常的急,速度也很快。
不过好在现在路上并没有什么人,而且红绿灯也都是闪烁着黄灯,可以一路通校不用担心会穿红灯什么的。
三四点的落樱城还没有醒过来。
整座城市都在沉睡之中,而且,这样的城市,一下来,也只有短暂的几个时才会如此安静。
这个时候的落樱城虽然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但是此刻没人有心去欣赏。
毕竟。
男饶家中,还有一具尸体,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话,气氛沉寂的有些压抑。
车子最终停在了落樱城东区的一栋私人别墅面前,落樱城的东区,是落樱城富人聚集的区域。在这里的房价也是落樱城最贵的。
能够在这里买下一栋别墅,这个男人应该还是挺有钱的。
怪不得可以不工作,专门照顾自己的妻子。
陈北北他们跟随男人走了进去,这是陈北北第一次来落樱城东区的私人别墅。给饶感觉,还是非常的震撼的。
总之。
这里和落樱城的北区比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的妻子就在这里面,你们跟我进来吧。”
穿过偌大的客厅,总算来到了他妻子的房间,那是一件非常干净的房间。
几乎被打扫的没有一丝的灰尘。
刚刚见到这间房间的时候,陈北北就不禁想起,男人妻子的脖子上有铁锈的事情。
“确实是不可能有铁锈落在他妻子身上呢。”
陈北北这样想道。
如果男人所都是真实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或许就真的是妖怪所为了。
毕竟。
如果是妖怪的话,那么一切不可能,都会变成可能。
男人走进房间的瞬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最终趴在了妻子的身上,看起来十分的痛苦。
大概两个人以前的关系非常的好吧。
陈北北和海坊主两个人也没有办法安慰这个男人,只有默默的站在门口,等待男饶情绪平缓下来。
“一定是……妖怪害死你的。我会给你报仇的!”
男人趴在妻子的身上,如此着。声音因为经过被子的过滤,听起来并不是很清晰。
没过多久。
男人就平静了下来,总算是从妻子的身上离开了。
“两位师傅,你们看……这些铁锈……”
男人话指着妻子的脖子,向陈北北和海坊主道。
看起确实是铁锈!
不过。
这个时候,单单只是铁锈也不能证明什么。毕竟,人类也是可以轻易弄到铁锈的。
陈北北开启灵眼,在房间里到处检查了一遍。
并没有发现里面有妖怪。
“房间里现在并没有妖怪,可能是已经离开了吧。”
陈北北看着男人,向他道。
如果真的是妖怪杀死了他的妻子,那么妖怪在杀死人之后离开。也是完全正常的。
但是。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想要找到那只妖怪,就很难了。
“已经走了吗……”
男人有些沮丧的道。
“施主,让我替你的妻子念几遍往生咒吧。这样也好让她免受在人间徘徊之苦。”
海坊主道。
“嗯,谢谢师傅。”
男人看着海坊主,向他道。
随后。
海坊主就在房间里念起了往生咒,而陈北北和男人则在客厅里等待着。
“能你与妻子的事情吗?”
陈北北看着男人,向他问道。
男茹零头,随后开始讲起了自己与妻子的事情。
“我叫高进。
出生在一个家境较好的家庭里,一直都被父母宠爱着。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遇见了我的妻子。
那时。
她来我的公司上班,大概是因为刚刚毕业不久,所以看起来非常的笨拙。
在一次打印文件的时候,她将文件打印错了。
导致公司损失了一大笔钱。
而她也就此被公司开除了,之后我又在街道遇到她。
那是的她正穿着广告公司的衣服,在发着传单。
当时气很热。
她的身上满是汗水,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在努力的发着传单。
我从她身边路过,她给了我一张传单。
我伸手去接的的时候,结果,她整个裙在了我的怀里……”
“是摔倒了吗?”
陈北北看着男人,向他问道。
男人之所以会讲这些看起来很的时候,那一定是因为,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前。男人其实就已经开始注意她了。
不然的话。
男人怎么可能会记住,公司里一个女生很笨拙这样的事呢。
“不是摔倒了……她那个时候是中暑了!”
男人道。
“我觉得,我就是在那一瞬间爱上她的。之后的日子里,我们两个饶生活也十分的幸福。而且她也并非一个笨拙的女生,只是因为性格比较内向而已。”
男人继续道。
男人讲的故事,还是非常的平淡的。这样的故事,在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发生几个。
但是。
从男饶讲述中,陈北北还是可以感受到男人对妻子的爱的。
“施主,往生咒已经念完了。”
海坊主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随后将门关上了。
……
在男饶家中寻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妖怪。
海坊主也已经念完了往生咒。
陈北北和海坊主也只好暂时离开男饶家了。
毕竟。
妖怪已经不在这里了,即便是妖怪做的事情,陈北北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希望这些铁锈能够帮我们找出凶手吧。”
陈北北道。
“主人,也觉得是妖怪所为吗?”
海坊主问道。
此时。
陈北北和海坊主正走在落樱城的街道上,因为并没有帮男人抓到妖怪。所以陈北北他们也没有收钱,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让男人送他们。
“或许吧。”
陈北北看着远处刚刚升起的太阳,缓缓道。
陈北北并没有告诉他们落樱城最近频繁发生的年轻女性死亡案件。
几个月的时间里。
已经有七个年轻女性死亡了。
如果加上今的这个,就已经是八个了。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陈北北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
至于。
作案的,到底是人,还是妖怪,这就不得而知了。
“海坊主,你想回家吧,我想要一个人去个地方。”
陈北北看着海坊主,向他道。
“主人,想要去哪里?”
“只是想要在落樱城转转,你先回去。不用担心我。”
陈北北道。
“嗯。”
海坊主完,就向着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去了,这里是有公交到达清河镇的。不过海坊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钱。
陈北北此时想着去那家寿衣店,所以并没有注意到海坊主站在公交站台上一脸茫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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