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烛赋

第二十三章

    
    漪清至今还记得西寻在那一晚对他说的话。
    西寻把躲在门后的漪清拖了出来,漪清认为当时西寻要杀了他,只是跪在地上求饶。
    一把剑摔在了他的面前,他吓得一哆嗦,地上的积水浸入了衣服,冰冷的寒意刺入骨中,他的腿逐渐失去了知觉。
    西寻只是丢下了一句:“该轮到你上场了。”便离开了。
    漪清跪在地上太久,竟有些站不起来,他看着水中的自己,惊吓的向后摔去,他的脸…为什么变得不那么想自己了,反而像…西寻。
    (漪清停住了,说:“接下来的事情,哪怕我是亲身经历的,我也一直不太敢相信的,但你们想听,我也说出来吧。”)
    之后,漪清变成了西寻,他代替西寻上朝,他在朝上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西寻排练的。而某些小动作,西寻让他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因为之前的一年,西寻他的生活习惯彻底变成了漪清的生活习惯。
    所以有时,哪怕西寻消失几个月,他自己一人也不会有人怀疑。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消失的时候又去了哪儿?漪清时常这么想,但是为了保命,他一直按照西寻的吩咐,扮演一个昏君,苛捐杂税,民不聊生。
    某一次上朝,他瞧见了朝中的一个人,是个将军模样的,他平时倒没看见过,瞧那脸型,他倒是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别让他抬头,这是第一次漪清没有按剧本来。
    那个人愣了一下,抬起头,漪清吓得坐了起来,那张脸为什么长得像西寻,他十分快速的翻阅起了官员录,虽然正在听别的官员报告,但是他在这朝上干的荒唐事和这个比起来已经不算什么了。
    名字上写着“东寻”,他知道,这是西寻的兄弟,但他从这之后一直到上朝的结束,他都一直能感受到一股杀气。
    早朝结束后,便有太监过来说:“大将军求见。”漪清答应了,因为西寻说过,除了东寻,其余人想求见一律不准。
    而当他们两人见到的第一面,东寻厉声说道:“你为什么没按台词来?!!”
    漪清吓住了,过了一会儿,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小声的问:“你是?西寻?”漪清觉得他是问出这句话简直是疯了,并且觉得自己十分的愚蠢。
    然而,东寻一个点头,让漪清他的惊讶达到了顶峰,觉得自己的背上有长虫在爬。
    漪清惊呆了,他只想知道西寻为什么这么做,西寻没有告诉他,并且警告他,如果再有第二次不安剧本来,他就会死的很惨。
    至于如何让他死的很惨,西寻带他逛了一次牢房,让他印象最深的是凌迟,在割完多少片前,不会让犯人那么轻易死去。
    于是后来一切在外的言行和行为,他都严格按照西寻的去做。
    前两周,他回到府中,却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一个人也没有,桌上也没有台词。
    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大门被人重重的从外面关上,他刚一只脚踏出屋外,数十支火箭从外面射了进来,每支箭后面都带着一小袋的火油。
    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生存机会,内心充满了恐惧,也闪过无数的疑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御林军呢?
    屋顶和木质的栏杆已经烧了起来,烟雾顿时遮蔽了视野,他逃到屋外,却无处落脚,火油在石砖与石砖之间如同细小的毒蛇在游动,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火墙。
    这时,他瞧见了那口枯井,转身将蓄水缸里的水往身上一浇,冲了出去,哪怕身上全湿了,但一冲出去,他还是能感到水分在极速的蒸发。
    终于他跑到了枯井旁往下一跳,他只感到后背先碰地,同时还压碎了什么东西,井不深,但他依旧摔得头昏眼花。
    他感觉脚很烫,一瞧,发现鞋底已经焦了,还有火苗,他赶紧把脚往长满青苔的井壁上一踩。
    他可以看见外面的火光,他也明白自己对于西寻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留着只是个祸害。
    还有自己刚才压碎了什么东西,忽然想起了之前被扔在井里的死人,第一反应是站起来。
    他看到一具白骨,大部分隐藏在杂草里,肋骨已经被自己压断了,一想到背后可能还有骨头渣子,便感到恶心。
    “咔嚓——!!!”一声断裂声响起,漪清向井口望去,只见一棵燃着火的树直直地倒向井口。
    漪清一下子手忙脚乱,慌乱中,脚踩在了青苔上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迎头撞向白骨的头。
    漪清想用手撑在井壁上,可上面也滑,也撑不住,手一直滑到底部,头顶突然感觉一空,整个人滑到了一个通道里。
    滑了许久,终于落地,这里如同一个迷宫一般,而原先的入口则被人掩埋了,漪清便在里面迷了路,最后昏迷了,然后故事讲完了。
    于烛一时感叹良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很显然,西寻在下一盘大棋,不过为何自己的出现也正好踩在这个点上,则非常奇怪,他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意外者,于烛暗自揣摩着,如果他的目标是自己?不对,没有如果,从一切布局上来看,他的目标就是自己才对,为了引诱自己出来。
    “他要我的血干嘛?”于烛突然发问。
    漪清说了这么多,喉咙早干啦,想要些水喝,喝完水之后,他说:“这个我属实不知道,不过我自幼在酒楼长大,这人间俗事看了不少,我从一些台词和对宫中事物的一些了解,心里倒是有了一个模糊的构局。”
    “什么构局?”于烛又问。
    “怎么说呢?他又当皇上又当大将军,是宫中两大实力都由他一手掌握,我从中了解了一些隐情,他在中疯狂的收集财物,似乎在别国换了一间屋子,我看到过,在后花园里有一座金子做的屋子,刻满了一些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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