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亦是凡

    
    阴雨连绵不绝的下了足有十天，但是全国的情报网却是依旧将各处的情报传到帅府。
    看完几份精简的情报，陆凡走出书房，来到偏院，坐在长廊的木椅上，看着雨滴顺着瓦片滴落地面，再汇入暗渠之中。
    看着雨水看得入神，忽然闻到了一丝茶的香味。
    回首，却见春芸沏了壶茶，放在不远处的石桌之上，静等陆凡。
    一直以来，陆凡都是比较讨厌下雨，但是这段时间陆凡却是心事重重，连讨厌的心情都没有了。
    反倒是这段时间绵绵的细雨，使得他难得找个地方清净。
    陆凡抛开了头脑中的杂念，浅笑着向春芸走来，或许春芸随陆凡时间最久，而与她生命攸关的利益最少，所以陆凡反倒感觉要轻松些。
    端起了茶，放在鼻前闻了闻，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陆凡笑着道：“坐下吧。”
    这么多年，陆凡从一个没有多大的少年到已经为人父的中年，而身旁的春芸一直陪伴在声旁，不知不觉间春芸眼角上的青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年龄阶段独有的韵味，而不知何时起，春芸的鬓角上的青丝也出现了一丝银白。
    看着春芸，陆凡的心里暖暖的，也心中有无言的酸楚。
    这个年纪的女子若非遗传，又有几个会已经青丝发白，这是陆凡的愧疚。而能有一个真心为自己劳心劳力默默付出的人，陆凡的心里也是暖暖的。
    “坐好，别动！”陆凡从手中拿出一段沉香木，雕刻了起来，而龙纹木已经初见成型了。
    一个风姿错约的美妙女子，活灵活现了，只有面部的表情还模糊不清。
    陆凡用手抚了抚春芸面上被风吹乱的发丝，盯着春芸的眼睛面部，端详了许久，直到春芸的脖子耳垂都已经变得粉红。
    陆凡才收回了目光，开始快速的雕刻了起来。
    许久，木雕的面部轮廓已经显现，而木雕的眼睛也显出了不属于木雕的那丝灵动。
    突然一下人到了近前道：“君帅，安丽雅夫人请你过去，有事···”
    下人的话还没说完，陆凡便挥手阻止了，继而接着忙活着手上的木雕。
    最后，木雕的最后的一笔结束，陆凡依旧没有理会一旁欲言又止的下人，而春芸在一旁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陆凡把木雕合在双手，在双手灌注的先天真气的蕴养之下，木雕变得愈加的光华流溢，连颜色都变了。
    陆凡将巴掌大的温润木雕给了春芸，而木雕的落款处刻有一个陆字。
    陆凡起身道：“许多年前答应过你，如今给你··”说完陆凡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春芸看着陆凡的身影，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将木雕的用锦帕包裹了起来，而锦帕上绣了几朵淡淡的云，细看的话似乎像是一个字。
    而春芸也没有深想，为何陆凡为什么会用龙纹木来雕刻，只要是是陆凡给的，就已经没有其他的奢求了。
    龙纹木是极好的刻符画阵的材料，而这块材料上的陆字是陆凡刻的一个特有的符，而龙纹木内有数个连环阵法。
    只是这一切春芸不知道，而陆凡却也没有说。
    走廊的滴水叮咚直响，陆凡来到了安丽雅的房外，陆凡听见屋内流水的声音，而这整片院子却也只有陆凡自己，想想也是自己自从有意的避开安丽雅，柳炎玉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门外，却能听见屋内洗浴声音，陆凡不禁向房内一瞟，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正好能开到门内薄纱那边的美女洗浴图。
    安丽雅的丰满身姿隐约可见，而屋内的奶香味却愈发的浓郁，不知何时起，安丽雅开始用鲜奶洗浴，只为了听闻的容颜长驻，进而尝试着各种的偏方。
    虽然浪费，但是陆凡却是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安丽雅的行为不闻不问，毕竟对于她的付出，她的这点爱美私心陆凡也觉得算不了什么。
    此刻，陆凡怎能不知安丽雅哪里有什么要事，但是陆凡此刻却又是哪有心情，想到风月之事。踌躇间不知如何是好，退也不是，进却也么了心情。
    忽然，半掩的门被拉了开，安丽雅衣衫半露，依着门道：“夫君为何到了门前却踌蹴不进，我有什么地方惹夫君不高兴的。”
    陆凡道：“哪有？丽雅多心了，只是见丽雅尚在洗浴，一时间不好进入房内。”
    说着陆凡径直走进房屋内。
    院内的雨接着下，青砖上一层清水流入了池塘之中。
    数日后，南方传来了消息，天河絶堤，南方下的雨水和北方的雨水造成了这次的大决堤，不仅帝国军，岛国兵死伤众多，而最多的则是这片土地居住的普通人。
    北国骑兵因在驻扎在八公山上，所以躲过天河倾覆，从而躲过了一劫。
    天河絶堤使得南下的平原地区，变成了一片汪洋，而曾经的帝国的人间天堂，如今哀嚎遍野，惨如人间地狱。而大雨继续倾盆而下，使得这场洪灾继续的扩大。
    七日后，雨水逐渐停歇，饿殍遍野，浮尸遍地，到处一片淤泥，军队根本无法行进。
    半月后，从前线传回的情报到达了帅府，陆凡看着情报楞在那，倭寇军队死伤过半，而帝国联军也死伤大半，多达十数万。而令陆凡最为胆颤，是这一次死伤的百姓多达六十余万，流离失所的百姓多达数百万。
    此次的洪灾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陆凡看着这一张纸上百万性命就这么消失了，陆凡的心在滴血。
    如果真有地域，将来自己必然会下地狱，而且一定是十八层！
    为了一己私利，如今可以置千万人的性命的置若罔闻，依然是罪大恶极。
    想来人竞相食的场面也必然会出现，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自己，陆凡整日郁郁寡欢。
    只因半月前，连连的暴雨，陆凡书信中提到，要提防天河的洪灾，让军队驻扎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而数日后天河便决堤，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之事。
    只是这一切是绝口不能提及地事。
    这一年秋，天下大乱，羽帝数月杳无影讯后，最终天下人终于明白这天下没有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