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往事

    
    这天，固美经营部李总联系我，说公司昆山有个项目，想转包，知道我是全州的，有兴趣和董事长罗总直接谈。
    之前省计量院工程就是固美公司中标，我和罗总有接触，一听昆山项目，自然有兴趣。
    一见面，固美罗总就问我。
    “老钱，中富欠你多少钱？”
    “没多少？几百万，还有工程在结算，罗总，昆山是我老家，什么工程，施工管理方便，我去消化。”
    “哇塞，老钱有实力！”罗总说道。
    “实力不吹牛，但施工我还是有经验的。”
    “外立面石，22000平方干挂石材，2000多平方铝板幕墙，我们合同是1868万，我让造价给清单价你，你看个多少点，公司和你合作过，也了解你能力、实力，放心给你。”
    罗总说道，通知造价把项目清单打印。
    一会儿，造价师把清单拿过来。
    我一看清单。
    “价格不高啊！罗总，施工墙面我内行，干挂配件要求铝合金的，施工难，价格还贵装饰20元/平方。”
    “是吗，我不懂施工工艺，知道你内行，甲方要求的，没法变更，公司计划是10个点管理费（包含开票），给你老钱，9个点，行不行！”
    “罗总，这个嘛，收个挂靠费算了。”我说道，（正常行规500万以下2%，1000万1.5%）
    “这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公司要维护的，甲方我们合作过，工程是邀标，资金你放心，甲方董事长我老婆认了干爸的，8个点吧！”
    “噢，甲方我不承担费用，现场管理、监理我打点，7个点！优惠我的我们喝酒！罗总。”
    我知道，罗总喝酒厉害，还特别花心，是董事长，但是老婆是财务总监，公司权力其实在老婆手中，特别是资金安排。
    “好吧！但是合同我们就签8个点，你知道我老婆那里不好交代！我们私下解决！铝板材料公司有合作商，你可以欠账，工程结束再结算。”
    我同意，双方会心一笑。
    当然晚上的应酬必不可少！罗总花天酒地，中途让老婆汇款给我两万，我结完账还绰绰有余。
    “老钱，你知道，我不带钱的，付钱可以！你懂的，走，夜宵！”罗总左拥右抱两美女，开心说道。
    阿辉笑着小声问我，“老板，这那像个老总样子，呵呵！”
    “人可以的，就是好色！啤酒喝到天亮也不会醉，白酒三辆就醉，老婆不敢给他装钱的，喝高兴，钱包手机全要送人的，公司业绩三四个亿了。”我哈哈说道。
    罗总看我和小胖对笑，拍拍小胖肩膀，开心。
    “老钱，小胖可以！给我当司机吧！就知道笑，我喜欢！”
    “行啊！” 我说道。
    罗总调侃，“可愿意？小胖，我大奔，比你老板车好，有面子！就是没你老板帅，但我比他年轻，是不是？”
    “好啊！罗总，下次带你去我们老家玩，合州不开放，我们老家开放才好玩，哈哈。”阿辉也是跟着打趣。
    罗总顿时开心极了。
    “真的？好，开工过去！老钱，不要你买单，我买！知道吗？”
    “知道，当然你老板买单，我是你下属，怎么我买，买了我也要你签字，去你老婆那里报销！哈哈！”我哈哈哈打趣。
    三人一直玩到天微微亮，差不多4点，我才安排阿辉把罗总送回家。
    次日下午，我联系阿浩，把清单发给他，要他让老朱报人工费，老朱正好在阿浩工厂，一会儿就有反馈。
    “钱程，价格不高啊！没有当涂工程的利润。”
    “是的，我知道！石材黄金麻，配件铝合金，但是项目保证金公司没提，管理费也是后扣，施工成本底，能赚点人工费。”
    “人工费是肯定有的，两百万利润还是有的！”
    “有进度款支付，不需要保证金，100万流动资金，能不能完成！”
    “估计够呛，钢材不得欠款。”
    “这我想办法，你和老朱说好，我让一部分利润出来，每月只能安排生活费，坚持到工程回款！”
    “这个没问题？安排谁去现场？”
    “钱星去现场负责材料，童成负责资料，谈建林为技术施工员，防水完工了，你老头子去给项目部做饭。”我说道，你去现场给我租三套房，项目部一套，工人两套，项目是三期工程，甲方不同意施工现场住工人。”
    “好，我明天过去！”
    昆山项目，近2千万工程，按往常需交付5%的工程履约保证金，没有400万流动资金，我是不敢承接的，如今公司账面只有50万，加哥介绍重庆周总融资60万，只有110万流动资金。
    仔细分析，23000平方施工面积，60元/平方毛润，138万，工期6个月，扣除项目部工资成本、融资费用，90-100利润还是有的，关键是110万启动资金怎么用？钢材就需150万以上，辅材、配件差不多100万，工人生活费、吊篮租金怎么办？
    我必须好好计划下。
    在昆山当地找了一家钢材供应商。
    “郭老板，我考察了你们市场的供材商，还是你实力我认可，就决定跟你合作。”我说道。
    钢材商郭老板说道：“谢谢钱总信任！工地近，运费我承担，按市场价到货过磅结算，质量按照国际，你放心！”
    “郭老板，工地在你们昆山，你大可放心！我要垫部分资金，到货付30%，剩余按进度款支付，你看怎么样？”
    “那不行！我们钢材每天都按市场信息价，欠款不行！”
    “500多吨了，这个量不少，我之前工地全是垫资的，正常的很，我是图可省运费，不然我一分钱都不要付，钢材商争先恐后送过去，你信不信？”我违心说道，资金紧缺，只能尽量谈。
    郭老板坚持不同意。
    “我知道！量是不少，你们甲方这个房产公司也是靠谱，但是我肯定不欠款。”
    “噢，那算了，我就让我之前材料商送货了，就多两三万运费罢了，”我说完，站起来故作离开。
    郭老板眼看生意要泡汤，自然舍不得。
    “哎呀，钱总，羊毛出在羊身上，欠款肯定价格高！你至少付70%，我可以供货。”
    我停住站在门口的脚步，转身，胸有成竹说：“这样，你到货我按50%支付，也不要你过磅了，反正按照国标，你可以让工厂按负工差供材，我们按数量结算，这样你每根可增加点利润，就当我承担了融资费用，是不是？”
    我停话看郭老板神情，对方明显满意的表情。
    我自信，这么大的量，现场也就一公里，放弃太可惜，垫100多万，费用也就两万左右一月，负工差供材，每根可多利润3到5块，核算还是有利可图。
    我又说：“也不能负工差太多，必须验收合格，把垫资费用负出来就行！郭老板，第三次进度款回款，开始支付你材料款20%，在工程完工，差不多欠款也就30%了，我们再结算！”
    郭老板想了想，说：“成交！”
    落实了钢材材料，我终于如获自重。
    配件就简单了，由阿浩介绍的全州配件商，过去面谈，有阿浩作保，之前当涂工程已有合作基础，自然答应垫资供应，材料到位一分不付，按进度款比例支付。
    吊篮事情比较麻烦，23000平方，全面铺开，需要设备太多，1500-1800元台/月的租金也是一笔开支。
    我想起当涂工程的‘缺牙’老王。
    “老王，怎么样？我昆山工地吊篮你愿不愿意做？面积大了，23000平方了。”
    “钱总好！当然愿意，和你合作还是放心的，就是你知道，我只是小打小闹，没这么多设备！”老王说道，公司已有人告知他昆山项目，当然想做，就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