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五个小叫花子给气坏了,一个叫孙伟的道:“小子!有种你别跑!”
王雨濛嘻嘻笑道:“五个打一个,还说什么有种?有本事的只管来。让你们抓住了,我王雨濛再也不在这儿讨饭了。”
说完,抓了一把饭,送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向他们做了个鬼脸。
当真是肆意张狂,潇洒无比!
孙伟恶狠狠道:“好!我要是抓不住你,以后随便你讨。”
说着,手一挥,五人又向王雨濛扑去。
王雨濛立着不动,眼看快要抓着自己时,脚下轻移,几个怪步已然躲过。
如此边躲边逃,边逃边吃,过了一条大街,小叫花子又增多二人,王雨濛仍用五行步闯去,这下可上当了,五行步只可逃过五个方位的袭击,现在是七个方位,如何逃得了?
王雨濛左肩已被牢牢抓住,但听他嘿嘿一笑道:“小子!这下可跑不了了吧!”
王雨濛急中生智,用力一摔,摔脱孙伟手掌,脚步移动,使出七星步,转眼逃出七人包围。
王雨濛口中啊了一声,他对神龙步又有深一层领悟。
每一条街都有两三个小叫花子,跑过几条街,追逐着王雨濛的小叫花子已有十二四人之多,王雨濛随着围击的人数变换步法,从七星到九宫,增到十人时,王雨濛暗道:“这可要糟!神龙步没有十什么步的,怎么逃得掉?”
他硬起头皮,仍用九宫步,居然轻易地闯出包围。
他却不知这九宫步是最玄妙之处,任对方人数再多,也不敌这九宫变幻。
现在,王雨濛对神龙步算是全部了然于胸了。
他躲躲闪闪,边向众人嘲笑道:“说话不算话,真丢人!”孙伟气得大声叫道:“大家住手!”
众人立即停止追扑,孙伟一指王雨濛道:“我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说!”
王雨濛悠闲地道:“你说抓不住我,怎么着来着?”
孙伟不服地道:“你使了鬼把戏,这次不算,再来一次。这次再抓不住你,我这快的小兄弟全尊你为大哥,以后一切听你的。”
王雨濛问道:“你说话算话?”
孙伟气道:“我是这一片的龙头,说一是一,绝没人敢反对。”
王雨濛道:“好!现在你们就开始吧。”
王雨濛在十几个小叫花群中,穿花蝴蝶般闪来闪去。
孙伟虽是丐帮最小一辈,可是人挺光棍,见自己的弟兄让王雨濛戏耍得不亦乐乎,自己这边虽有十四五人,却奈何不了他,忙喊道:“大家住手,我们服了。”
说着,首先向王雨濛一揖,口称大哥,周围叫花子们也纷纷向他行礼。
王雨濛急一闪身,跳出圈外,摇手说道:“不行,我当不起,也不想加入丐帮。”
孙伟认真地道:“大哥!我们丐帮说话算话,你不当我们可不成。你可以不加入丐帮,但还是我们大哥,以后但有大哥一句活,我这里的兄弟们全听大哥吩咐。”
王雨濛道:“我实在当不起,让你们长辈知道了,大家都不好。”
孙伟道:“没关系,丐帮没有这套,只讲道义,不论年岁,大哥你非答应我们不可。”
王雨濛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孙伟对其他叫花子道:“今天认了大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今晚在城南流云寺会齐,在场各位弟兄,请尽量准备,现在分头通知未到的兄弟。”
流云寺虽非大寺,倒也宏伟壮观,寺里住着数十个沙弥,主持归意长老年逾古稀,平日潜心读经,极少听闻外事,又因门戒极严,备受善男信女崇敬,因之流云寺香火甚盛。
这夜,繁星点点,流云寺前广场,火光融融。
火堆旁围着二十多个小叫花子,有的忙着做叫花鸡,有的杀野狗,另有两个从城里扛来一缸酒,大家兴高采烈,快乐非常。
王雨濛向各人施了一礼,道:“王雨濛多谢各位如此礼待。”
说完后,拉着孙伟的手,走到火堆旁坐下,其余小叫花子也都围着坐下,自有人负责开缸倒酒,自王雨濛起,将酒注满各人自带的破碗。有两三个小叫花子分送叫花鸡,烧狗肉给各人。
孙伟端起酒碗,道:“我们没好东西孝敬大哥,干一碗,原谅小弟等过去得罪之处。”
王雨濛应声立起,举着酒碗向大家道:“各位兄弟,过去的我们不谈,大家干杯。”
众人都一饮而尽,正在兴高采烈,酒酣耳热之际,孙伟像是想起什么事,突然向王雨濛道:“大哥!往常我们轻易就将你抓住,今天怎么十多人都摸不着你,这是为什么?”
王雨濛为难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准空闪躲罢了。”
孙伟摇摇头道:“我不相信,大哥—定有奇遇,只是不肯告诉我们。”
王雨濛暗忖道:“我怎能对你们说实话呢?好!反正我还有些不太明白,就再试一试。”
于是,说道:“我没骗你,不信我们来玩捉迷藏,你在旁边留意着,看着。”
很多小叫花子对捉不住王雨濛极为不服,此时听说捉迷藏,大家都齐声赞好。
王雨濛道:“现由各位追我,但要听我号令,我喊一,你们就一个来追我,我喊二,你们加上一个来追我,我喊三,你们再加一个,听清楚了吧?”
狗剩儿第一个应声先上,王雨濛用一元步法很轻易躲过,还在狗剩儿背上轻轻拍了一掌叫道:“二……”又有一人加入来捉他,他边跑边躲,口里三个,四个一直喊到九个。
王雨濛随着人数增加由一元到九官使开步法,藉此对神龙步悟解更深。
小叫花子们哪会捉得住他?不过是白费气力而已。最后王雨濛大喊道:“你们一齐来吧!”
于是,所有的叫花子全部加入追王雨濛。
此时,已交五鼓,这群小叫花子的欢笑声,震惊了流云寺正在作早课的和尚。
寺门忽然打开,步出一个安祥清逸的老和尚,他一眼看到这群胡闹的小叫花子眉头微微一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雅兴不浅,大清早干扰老衲早课,看在佛祖金面,还是远离寺门,让老衲等静读佛经。”
众人听老和尚一声喧号,都停下来,王雨濛乘着酒意,越众上前,学着老和尚问询模样,稽首道:“佛祖大开方便之门,老禅师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和尚一听,心里奇怪,哪来的小叫花子,如此齿利?而且谈吐吻合禅机。
仔细打量,虽然满身污垢,却是五官端正,心想这不是通常叫花子,随口答道:“佛渡有缘人,小施主惊扰禅课,西天拒接不参禅不念经之辈。”
王雨濛接道:“无相无我,我佛自在心头,六根不净,七情不去,谈何参禅?”
老和尚被问得哑口无言,讪讪地道:“小施主虽是强解禅理,亦令老衲佩服、请问贵姓大名?”
王雨濛答道:“我叫王雨濛,敢问老禅师法号如何称呼?“老和尚首道:“贫僧归意。”
王雨濛听是主持归意长老,慌忙见礼,告罪道:“原来是归意长老,王雨濛年幼无知,强词夺理,盼老禅师海涵。”
归意长老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小施主有兴,请进破寺一谈如何?”
归意长老见王雨濛谈吐不俗,举止温文,小小年纪,书已读得不少,从心底喜爱,便想探探他底蕴,故有此问。
王雨濛亦不客气地道:“有扰大师。”
转身向背后小兄弟们摆了摆手,小叫花子们纷纷离去。
这一老一少,一僧一俗,穿过前殿,走进禅房,王雨濛一脚踏进房里,就感到头脑一清,酒气去了三分。
原来这小小方丈室,布置得清雅脱俗。
对着房门是一具书厨,上面摆满经书,进门左边是一张檀木禅床,右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窗,从窗口看去,后园花木扶疏,轻风过处,送来阵阵清香。
窗下一几,摆着一副围棋,棋盘是檀木做就,棋子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晶莹光滑,看来老和尚当是个中能手。
王雨濛走进屋内,自惭形秽,惴惴不安。
老和尚让坐,王雨濛真不敢将一身污泥沾染到净洁的蒲团上,不安地道:“大师没坐,哪有我先坐下的道理?何况我一身污泥,有污圣地。”
归意长老微微笑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小施主但坐无妨。”
王雨濛还是迟疑不敢就坐,归意长空打趣道:“小施主为何前踞后恭?”王雨濛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让老和尚一激,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道:“哼,那我坐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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