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荣赞歌

    
    第十章、主动请缨的年轻将领
    苏林市郊的跑马场上，一位年过四旬的母亲正带着自己5岁多的儿子，骑在一匹白马上，缓速奔跑在栅栏内的环形场地上；近旁一位肩扛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小哥，正在时刻寻找着合适的角度，给母子二人拍摄。
    镜头中，母亲逐渐松开了拉着缰绳的一只手，抓起儿子的小手，让儿子亲自尝试用缰绳来控制马头的转向。
    一段时间手把手的教学下来，母亲觉得是时候让儿子自己独立骑马了；于是她带着儿子来到马厩旁，让他亲自挑选一匹喜欢的小马驹。
    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小修瑜翻身骑上了一匹黑色的小马。之所以选择黑色，是因为修瑜说，他觉得黑马能让他产生优越的速度感。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母亲骑着白马跑在前头，身后跟着骑黑马的小儿子，在场地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开始自己找到感觉了吗？”下马之后，母亲关切地问道。
    “嗯，我觉得……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了。”儿子自信地回答。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下次再来训练。”母亲说着，同时将一叠纸钞塞到工作人员手里。
    “好。”儿子乖巧点头。
    夕阳下，母亲戴上墨镜和白色的太阳帽，牵起儿子的小手，走向停在场外的一辆越野车，启程回家。
    “西庇阿登场！”说这句话时，母亲自己都带着些许激动。
    “终于可以看到他的表演了！”修瑜激动地在被窝里手舞足蹈。
    回到家中洗完澡，修瑜已经坐到了床头。母亲也身穿一件睡袍，坐在床沿，开始继续讲述那段漫长的历史：
    “一个24岁的年轻人推开了元老院的大门。
    24岁，相当于现在那些刚毕业才两年的大学生。
    这个贸然闯入的年轻人，向元老院主动请缨，要求率军前去收复罗马在西班牙的失地。
    在元老院那些长辈们的眼中，这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看上去就像是个未成年人。
    然而，西庇阿是个言出必行的君子，无论被长辈们如何看轻，他那坚决而义无反顾的态度最终打动了他们。
    鉴于前一年阵亡于西班牙的科尔涅利乌斯将军正是西庇阿的父亲，又鉴于目前的确也找不出另外能够担任西班牙战局的指挥人选；出于同情和人手紧缺的原因，元老院决定让这个年轻人试试。
    只是24岁这个年纪过于稚嫩，难免让这些老人产生一种不信任感；于是他们又安排了一位年长的副官——西勒诺斯随西庇阿同行。
    名义上的副官，实际上是一名替补指挥官；一旦西庇阿出现了严重的指挥失误，那么西勒诺斯就将代替他指挥西班牙战场的全局。
    “西庇阿坦然接受了这个条件，就这样，这两名指挥官于这一年的早春时节，经海路抵达罗马在西班牙的最后阵地。并且吸取了父亲失败的教训，这一次前往西班牙，西庇阿带上了充足的罗马士兵作为主力部队，而尽量避免从西班牙当地招募雇佣军。
    拿破仑曾说：把两名优秀的指挥官安排在同一支军队共同指挥，还不如安排一名平庸的指挥官来得可靠。
    比拿破仑早出生几千年的西勒诺斯似乎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虽然明知元老院如此安排的真正意思，但也绝不干涉西庇阿的决策。
    西勒诺斯完全认可西庇阿的权威。
    出于对长辈的尊敬，西庇阿用请求的口吻让西勒诺斯防守后方的埃布罗河防线；而自己则率军奔赴前线。
    卡塔赫纳攻坚战
    西庇阿的第一个目标就设定为父亲于一年前失去的卡塔赫纳城。
    西庇阿曾经有三次亲临阵前抗击汉尼拔的经历，汉尼拔的精妙战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得不说，西庇阿才是汉尼拔真正言传身教的首席弟子。因此，如汉尼拔一样，西庇阿非常重视情报的收集工作。
    西庇阿通过侦查员以及从当地居民口中，得知了一些重要信息：
    老巴卡最初建造的这座迦太基的殖民城邦，经过后人的继续建造，如今已变得极度奢华、富丽堂皇。城中驻守着大量的迦太基高层官员。
    在西班牙其他地区，还驻扎了另外三支部队——一是汉尼拔的二弟哈斯德鲁鲍尔、二是另外一名迦太基的高层将领吉斯戈，目前他们两人的部队都还驻扎在距离卡塔赫纳10天行程的冬营地。最后一支部队离得较远，由汉尼拔的小弟马可尼率领；此前，由于意大利本土的战事陷入胶着，汉尼拔曾派遣小弟马可尼前往宗主国，希望宗主国能够提供援助。然而自从锡拉库萨被罗马攻破之后，整个西西里都成了罗马人的行省，横亘在汉尼拔与迦太基之间的罗马海军拼命地阻拦来自迦太基的海上援助。无奈之下，迦太基本国的大臣们只好让马可尼尝试着从西班牙殖民地绕道与汉尼拔取得联系。
    哈斯德鲁鲍尔已经得知了西庇阿抵达西班牙的消息，也有诸多苗头显示西庇阿的第一目标就是卡塔赫纳。但是考虑到罗马人目前的阵地距离卡塔赫纳有20多天的行程，所以迦太基的军队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着。
    西庇阿明白，兵贵神速，想要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就必须在敌人的预料之外行动。于是他率领全军日夜兼程地急行军，原本需要20天的行程被缩短到了7天就完成；7天之后，罗马军队已然兵临卡塔赫纳城下。
    卡塔赫纳城中的守军被突如其来的敌军吓得惊呆了，但仰仗于城墙坚固的防御设施，城中指挥官还是立刻组织起了守城事宜。
    卡塔赫纳城位于靠海一侧的狭小的半岛上，三面环海，只有东南面与陆地相连；西庇阿的军队就在这唯一的通道处建起了围城栅栏；同时西庇阿的副官——雷利乌斯率领的罗马海军深入内海湾，从西侧发起进攻。卡塔赫纳城中的守军也主要集中在东南面和西面面向罗马军的这两部分城墙处，他们认为罗马人绝对无法从其他方向发起进攻，所以其余几个方向的城墙上没有安排过多的守军。
    然而西庇阿可不这么认为。年轻的统帅早已获悉了充足的情报，他了解到：由于风向和潮汐的共同作用，卡塔赫纳北部的海面，在傍晚时分，其海平面高度不足20厘米。
    如此，他便挑选了部分精兵随同自己一起乘坐小船偷偷停靠在卡塔赫纳北面较远的海面上。
    等到傍晚时分，东面的罗马陆军部队和西面的海军部队发起猛烈的攻城行动，吸引卡塔赫纳城中守军，而西庇阿亲自带领的2000名精兵部队则跳下小船，从浅海上趟水而过，悄然攀上北部城墙，发动奇袭。
    成功登上城墙的精兵部队与城外两支攻城部队里应外合，卡塔赫纳随即沦陷。
    按照古时候的规矩，誓死抵抗的城池，其财产及所有公民都归胜利者所有；然而西庇阿只拿走了财产部分充为军用，而没有剥夺卡塔赫纳公民的人身自由。
    他把俘虏们分为好几组，老人、孩子和妇女一组直接无条件回家。壮丁一组用作罗马海军的划桨手，工匠一组为罗马军队打造武器；一旦在西班牙的战事结束，这些人都可以回家。而剩下的迦太基俘虏，则挑选其中的权贵人士继续作为俘虏送往罗马；由副官雷利乌斯负责运送，并同时给元老院带去捷报。
    城中还有很多迦太基殖民时期留下来的当地部落酋长的儿女，他们曾经作为迦太基的人质被囚禁在此；西庇阿给予了他们一项特殊权利，允许他们给自己的酋长父亲们写信。
    最后提及一件事：城中一位年长者提议，为了报答西庇阿的仁慈宽厚，要将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许配给他。然而西庇阿得知那位姑娘早已有了婚约，便婉言拒绝，并送她回到未婚夫的身边。
    由于西庇阿的怀柔政策深得人心，从此罗马军人在卡塔赫纳的街道上行走都不需要随身携带武器，而卡塔赫纳的居民们也跟罗马人建立起了统一战线。
    卡塔赫纳攻坚战的顺利完成，意味着此前因科尔涅利乌斯将军的死而失去的土地，如今再次被罗马所掌控。
    但是西庇阿并没有因为初步的胜利而沾沾自喜，他还有着更为远大的计划和更重的任务需要完成，那就是将迦太基的军队彻底赶出西班牙，将汉尼拔的大后方一锅端掉。
    为此，西庇阿下令全军开始训练，驻守在卡塔赫纳期间，军队的训练按照日程表反复进行。同时，为了让战士们克服对大象这个庞然大物的恐惧，西庇阿还特意从市场上买来几头大象，让士兵们每天看着它们，了解它们的各种习性，包括它们如何会被激怒、如何让他们产生恐惧，以及他们的弱点何在等等。
    待副官雷利乌斯归来时，新的战役就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