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并不是第一次来了,上回和欧阳乾带了一屋子的礼物,来找陈风办事。
可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年轻人就是齐家的少爷。
一听完陈风的介绍,林宏、刘敏仪、还有林思盈都是大吃一惊。
齐家,和三大豪门能够掰手腕的存在。
据说全省的珠宝行,都得依附在齐家这棵大树下才能生存。
离开了齐家,那就是没有荫蔽的枯枝败叶。
这样的家族,竟然还登门来拜见陈风?
林家三口是又震撼,又光彩。
林思盈赶紧起身,给齐瑞和田清海搬来椅子坐下。
反倒是形势逆转,朱家三口这边,就跟吃了蛆一样,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齐少爷…...我叫朱凯,我是西区皇后大道一家珠宝店的老板……”
朱凯正襟危坐,擦擦手心的汗水,正想伸过去跟齐瑞握手。
哪知道齐瑞看都没看一眼,转头和陈风有说有笑的。
从进门后陈风对这三人的态度,齐瑞大概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朱凯伸出去的手就定格在半空中,最后尴尬地收回来。
见到齐瑞如此不待见自己的儿子,朱逢财和蒋翠兰两口子心里也不舒坦。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陈先生之前提过,说林叔叔爱喝茶,我这里托朋友搞了一点珍藏了二十年的白毫。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说着,齐瑞拿了三盒茶叶,放在桌面上,乍一看,这包装破破烂烂的,没有一丝高档的感觉,跟小摊摆的五十块钱一斤的散装茶叶没什么区别。
朱家三口眼中顿时透露出不屑,原来齐瑞表面跟林家人客气,实际上关系并不铁。
要不然能送这种破玩意儿。
朱逢财顿时有些后悔了,人家权贵公子才送五十块一斤的,自己居然送了几千块一斤的君山银针。
太亏了。
可是在场最为懂茶的,当属林宏。
他一听这是白毫,而且还是珍藏了二十年。
顿时眼珠子放着光,如获珍宝一样将一盒茶叶托在手中。
“齐少爷,你说这是二十年的白毫?”
“对,如假包换。我那个朋友还不敢对我作假。”
齐瑞仰起头,一脸的自信。
敢拿假货给齐家的人,除非他是不想混了。
朱逢财有些鄙夷地看着林宏,刚才自己送了他君山银针,也没见他吭一声。这老林还真是个跪舔老手啊!
“这……这得多贵啊,我还从来没喝过白毫啊!”
齐瑞云淡风轻地摆摆手:“不贵,也就五十万一斤,因为这个年份的茶叶实在紧俏,我只能搞到三盒。要是林叔叔喜欢,我再托朋友去找。”
要知道陈风可是救过齐国贤的,续命三年,齐家在全省的权势把持,能够收入的钱财,那是不可估量的。
一听说这茶叶要五十万一斤,三盒估计得有三斤,那就是一百五十万了。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住了。
林宏只觉得手里沉甸甸的,比黄金还贵重。
而朱家三口这边,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羞愧得不敢作声。
林宏那个高兴啊,又有面子又暖心,这都得多亏了家里的好女婿啊!
“齐少爷,您大老远跑来一趟,每回都带这么贵重的礼物,今天可一定要在我们家吃一顿饭啊!”
说着赶紧让刘敏仪和林思盈来张罗午饭。
而齐瑞也没有推辞,毕竟能跟陈风这种惊世奇才多接触,获益匪浅。
“好,那就麻烦林叔叔了。”
这边闲聊了一会儿,喝喝茶,说说笑。
林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一直默不作声,充当背景板的朱家三口。
“陈风,刚才你朱叔叔提到的那个事情,要不,你跟齐少爷问问?”
林宏不是小肚鸡肠之辈,否则,不是跟朱逢财一路货色了?
朱家三口这边,顿时抬起了头,喜形于色。
没想到林宏还真的帮自己说话了。
朱凯顿时觉得分店资质的事儿,有戏了。
“什么事儿?”齐瑞颇为好奇地看着陈风。
陈风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朱凯,最后还是说了。
“我这位邻居朱凯呀,他在皇后大道开了一家珠宝店,目前是希望门店扩张。需要德艺丝批准资质。但是,好像之前也找了相关的人物,始终没有批准下来。这不,齐少爷今天也在这儿,资质的事儿,能不能帮忙办一下。”
陈风这番话,顿时把朱凯想说的话都给包含进去了。
朱凯眼巴巴地看着陈风,就跟一个饿了三天没吃饭的人看到肉的感觉。
齐瑞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后跟旁边的田清海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会儿。
齐瑞转过头来,看着朱凯,最后摇了摇头:
“抱歉啊朱先生,我们德艺丝的资质,现在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
“珠宝市场这几年发展有些过猛,同时也伴随着一些市场乱象,比如假冒伪劣,以次充好等等追求暴利的情况。”
“所以我们德艺丝准备对全省的珠宝行进行洗牌沉淀,零零散散的小品牌,我们准备清洗掉。”
什么?
洗牌沉淀?
什么意思?
朱家三口,那叫一个心颤胆寒,刷一下就僵住了。
朱凯那家首饰店,去年才成立。
当时在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朱凯听人说珠宝行业暴利,赶紧入局。
他就死活要做,总投入要上亿。
结果朱逢财拗不过这个被宠坏的儿子,只好把林家以前那套别墅卖了。
还得再凑两千万,只好把原来自己那套房子也拿出去抵押了。上亿的资金,才开了第一家珠宝店。
这说清洗就清洗了?
朱凯已经吓得张不开嘴了,他胆子本来就小。
朱逢财硬着头皮,语气稍稍有些激动:
“齐少爷,你们可不能这样做啊,这……分明就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上亿的投入,开店以来,朱凯总共赚不到一千万。这要是被德艺丝除名了,往后谁还敢来买珠宝?
满打满算,也得亏好几千万。
“我刚才说的,是以次充好,假冒伪劣的小品牌。如果你们没有这种情况,资质应该是不难拿到的才对。”
齐瑞也是相当精明之人,目光一沉,颇有深意地看着朱逢财。
朱逢财也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朱凯。
朱凯心里头直发慌,两只手掌不停地揉搓着,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什么?
难道儿子为了追求利润,真的是干了售假的勾当?
朱凯也是听了一个朋友的话,偷天换日的生意模式,还真是尝到了甜头,所以才有开分店的念想。
没想到,上头会查得这么严。
蒋翠兰看着自己儿子的神情动作也就明白了,从小做了亏心事就这副模样。
两口子那叫一个丢脸啊!
亏得还大摇大摆的到处托关系找人,原来根源就不正,哪里能弄到资质?
“朱先生,怎么不说话了?”
齐瑞颇有兴致地看着朱凯。
今天他是打算追查到底了,要是朱凯的珠宝店真的有问题。别说分店的资质了,还会面临巨额的罚款。
估计那上亿的资金打水漂不说,还得倒过来担上官司。
“齐少爷…….啊…….”
朱凯还是不敢开口,缩在沙发上,怕得要死。反倒是朱逢财正要说话,突然一只手抓着胸口,嘴巴长得很大,表情痛苦之极。
惨叫一声,在沙发上抽搐。
“老公,你怎么啦?老公……你别吓我啊!”
“爸……爸……”
蒋翠兰和朱凯赶紧上前看看。
“药呢?拿药过来!”
蒋翠兰嚎了一声,朱凯赶紧扑过去包里找药。
“老朱这是……这是怎么了?”
朱逢财突然这样,林家人也是吓得不轻。
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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