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德妃五十岁的寿日,寿辰当天,德妃并没有邀请后宫里的其他嫔妃,除了平日比较要好的勤贵人之外,就只有雍亲王府的嫡福晋、侧福晋们,以及胤禵府上的嫡福晋、侧福晋前来赴宴,就连秦露映和洪楚莲,也忘记了今夜是德妃的寿辰。
寿宴上,胤禛有要事在身,不能前来赴宴,由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代其送上贺礼。
乌拉那拉氏与宫人一道走了过来,宫人手上端着贺礼,来到德妃的跟前,主仆一同拘着礼,乌拉那拉氏说道:“儿媳乌拉那拉氏给额娘拜寿,祝额娘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德妃面带笑容,点了点头,然后回道:“嫡福晋有心了,快赐坐。”
乌拉那拉氏刚退了下去,雍亲王府的李氏侧福晋、宋氏侧福晋、耿氏侧福晋,以及年氏侧福晋和钮钴禄氏侧福晋,都按照先后顺序送上贺礼和祝福。
钮钴禄氏侧福晋是雍亲王府的侧福晋当中,最后一个上来的,钮钴禄氏刚说道:“儿媳钮钴禄氏给额娘拜寿,祝额娘笑口常开,永享天伦。”
德妃见到上来的钮钴禄氏,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钮钴禄氏侧福晋,额娘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你。”
钮钴禄氏回道:“额娘请说。”
德妃继续说道:“你的曾祖父额亦都,正是孝昭皇后的祖父,孝昭皇后入宫多年,位至继皇后,倒是做到安分守己,懂得检点。至于你的另外一位堂姑母温僖贵妃,在后宫里的声誉,似乎并不是很好。有些事,不该学的,就别去学。”
“儿媳谨遵额娘娘教诲。”
德妃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下去吧!”
雍亲王府的嫡福晋和侧福晋们送完寿礼,胤禵府上的嫡福晋和侧福晋们也带着贺礼,跟着奉上。
一阵之后,眼看忙得也快差不多了,德妃多少也喝了一点酒,此时正和勤贵人一道走出了永和宫,延着宫墙下面,慢步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德妃和勤贵人,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一座假山下面,突然间,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
正当二人逐渐的靠近时,发现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的人,正是纳兰明珠和惠妃。
看得出来,惠妃和纳兰明珠正为胤褆的事,真是忙得措手不及。
此时,惠妃正对纳兰明珠说道:“本宫认为,胤禩不可能成为太子。”
纳兰明珠回着惠妃说道:“老臣认为,八阿哥必须成为太子。娘娘您想,只要八阿哥能斗垮了胤礽,当上太子,到时候就不怕救不出咱们大阿哥。”
惠妃又说道:“就算胤禩能当上太子,大清做主的人是皇上,也得皇上说了才算。”
“大清正是用人之际,到时候皇上亲征,为太子者监国。监国太子就能顺水推舟,把囚禁的将士放出来前往战场征战,便可以将功赎罪。”
“可是,连胤褆都没有斗垮的胤礽,胤禩又谈何容易。”
“唉!大阿哥那是自作聪明。他行魇镇之前,有先让娘娘和老臣知道了吗?八阿哥就不一样了,八阿哥从小是娘娘一手抚养长大,最听娘娘您的话了。良嫔娘娘那边,位分低微不说,又无权无势,根本帮不上八阿哥的什么忙,八阿哥若想平步青云,就得全靠娘娘您了。”
德妃和勤贵人偷听到这些话后,为了不惊动对方,悄悄的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勤贵人问道:“娘娘,今夜纳兰大人和惠妃娘娘所议之事,可不寻常,要让皇上知道此事吗?”
德妃想了想,回答说道:“本宫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此事不牵连到咱们身上,本宫觉得,还是别去硬碰,纳兰明珠和惠妃娘娘可不是一般的人。”
勤贵人又说道:“可此事非比寻常,直接涉及到朝纲。”
“涉及到朝纲又如何,你与本宫都是嫔妃,后宫不得干政。就算再有千张嘴,也说不过在朝中做事之人,就当作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罢了!”
德妃不愿意去管这件事,勤贵人也没有勉强,二人就和出来的时候一样,悄然离去。
又一次,纳兰明珠正从惠妃的延禧宫出来,就被陈廷敬盯上。
陈廷敬跟了上去,二人就开始搭起话题,一边走着,一边叙谈。
说来说去,话题终于说到了重点上,陈廷敬就开始对纳兰明珠说道:“纳兰大人,不是老夫说你,你做事,真是很不让人省心,老臣们为了阻止皇子之间的争储风波,可谓是尽心竭力。你倒好,反倒与惠妃娘娘连成一气,开始怂恿起八阿哥争储……”
陈廷敬的话还没说完,纳兰明珠听着,就突然停了下来,很不高兴的回着陈廷敬说道:“太师说些什么话,老臣并没有与惠妃娘娘连成一气,更加没有怂恿八阿哥。这话要是被惠妃娘娘听见了,只怕是要太师吃不完兜着走。”
“你是在拿惠妃娘娘来威胁老夫吗?老夫只想问你,你到底居心何在。”
“陈太师是皇上的老师,老臣怎敢威胁。”
陈廷敬继续说道:“这朝廷上的事,没有你不敢的。有些事情,老夫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但实际上,你平时所犯的事也不少,老夫奉劝你一句,若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
纳兰明珠瞟了陈廷敬一眼,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并没再理会陈廷敬,自己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开了。
后来,惠妃只要有空闲的时候,就会让宫人们将皇八子胤禩召到延禧宫,这样一来,胤禩来延禧宫的次数,要比之前来的次数增加了许多。
只要胤禩一到,延禧宫里的桌子上,全都摆满了上等的佳肴,惠妃也会像疼胤褆一样的疼爱胤禩。
虽然在不久后,纳兰明珠已经病故,他在临时之前,却给惠妃指明了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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