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姝迅速回到舒静轩,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浊气,刚才温疏说的,她都听见了,也都放在心上了。她不禁幻想起来,如果他和温疏在一起,那么她和温疏会不会有未来。未来对于冷姝,一向是个未知数。冷姝不相信命运,但是冷姝又相信命运。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冷姝明白,自己认识了温疏,又对温疏动了情,是命中注定。她也早就知道“万般皆是命,半天不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姝开始计划起来。假如二十五岁以前她有一个孩子,那么二十三岁左右就要怀孕,二十二岁前后就要结婚,与她结婚的对象必然是她喜欢的、认可的。感情需要培养,结婚之前要谈恋爱。谈恋爱起码要谈个一两年,冷姝必须要在十九岁时认定一个要与自己携手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如果可以的话,冷姝希望那个人会是温疏。温疏给了冷姝长这么大从未拥有的东西,在特定的日子遇见,如果不能携手一生的话,就算离别也要心平气和的挑个好日子,轰轰烈烈的与青春告别。
冷姝犹豫了,动了恻隐之心。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儿,不想带给别人不公,又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本身两者不冲突,但是如今局面,恰好就是冷姝最不想面对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的姑娘,一般都温温柔柔的,冷姝亦然。可是,冷姝的温柔早已被冷姝的一身清冷邪气掩盖。可能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得到冷姝的深情吧,没有人配得上冷姝的所有温柔。温疏从来都是这样觉得。
可是温疏不知道,冷姝从来都不在乎那些。只要是她冷姝喜欢的,就没有配不配得上这一说,只是他愿不愿意。
可是温疏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终究是无法在一起的。冷姝知道,如果他们俩现在在一起的话,她可以陪温疏的只有六七年左右的时间,六七年以后,冷姝去世了,那要温疏怎么办?那时候的温疏也只不过二十多岁而已,不到三十岁,那是温疏的青春。可是啊,冷姝既愿意为温疏穿上黑色的婚纱,又怎能忍受温疏在她去世后与其他女人结婚生子?这不是冷姝想要的。
冷姝和温疏现在早已两情相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温疏想问一下自家母上大人有没有什么意见。
温疏:“妈,我想把冷姝娶回家。”
游珺看见了温疏脸上的那抹坚毅,叹了口气,开口:“罢了,随你了,我告诉你,温疏,你给我注意好了,冷姝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就算有白化病又如何?你今后要么把冷姝当宝贝宠着,要么把人家冷姝当祖宗供着。冷姝的父亲是你母亲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哪有你现在?我告诉你,你娶了冷姝之后,不管有没有孩子,你这辈子只能娶她一个,哪怕冷姝去世了也不行。知道了吗?”
温疏回答:“本人温疏,将娶冷姝为妻,今生不离,我也不弃,今日向母亲发誓,我对冷姝的爱,今生今世不灭!若有一天,违背今日誓言,愿以命相抵!望母上大人,成全!”
游珺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俩先订婚吧,你们现在还小,不能领证。”
温疏为冷姝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求婚宴。为冷姝放弃了他的所有面子。冷姝感动的热泪盈眶,终于点头。
“我愿意。”
那年的温疏,以M国总统的名义,向很多媒体发起了邀请,全球直播他向忍求婚,全球沸腾。
温疏始终都不知道,那一天,冷姝等了两三年。
两年前,冷姝第一次见到温疏,白发及肩,冷意凌冽。温疏倒是不同,面容清冷,同冷姝一样,戴着半边金色面具。
两人的谈判,谈了两天,终于和平达成共识,做了一项不为人知的交易。
如今,两三年过去。二人再聚首,再同台,竟是求婚。冷姝依旧寒气凛冽,但仍敛不住眉眼间的满目柔情。
温疏也不再是当年的少年总统,总是眉头紧皱,而是眉目含笑,温和敦厚。
许多人都沸腾了,M国总统从未在公共场合露过面,而忍不必多说,人们见过的,只是忍的及腰白发和背影。忍有多神秘,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黑客去找忍的资料,但从未成功过。
如今,世界人民第一次见到M国总统和忍的样貌,竟是因为两人结婚。
冷姝甚至开口,“自明天起到后天,各位在鹤裴集团所有消费免费,以此,来庆我订婚之喜。”
有记者提问冷姝,“你是鹤裴集团的董事长吗?”
冷姝开口,笑笑,“我是鹤裴集团的董事长冷姝。”
温疏开口,“我是恩隽(juān)集团的继承人温疏。
后日在我恩隽集团的所有消费都免费吧。”
众人惊呆,那位提问的记者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从今往后,冷姝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她也有了顾虑,有了软肋。她也将褪下满身清冷,换得只对温疏一人的满身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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