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南行邦神色的异样,张东深深吐出一口白雾。
本来。
他是不想再找权家人的事情的。
毕竟,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已经足矣,他们欠下的帐,还要等到清明时节,张东才会一个一个清算。
可权铿有。
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张东的底线。
诬陷北境战士。
张东这人,生平最受不得的,便是诬陷!
所谓造谣者。
就因得那口上生疮,嘴里流脓的后果!
权铿有造谣也就罢了,可他竟然还好死不死的,在张东这个当事人面前造谣。
这不是死有应得,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权铿有也是有些回答不上来,但张东也没有追问,毕竟他还有更多问题在等着权铿有呢。
今日。
张东绝不会,放权铿有一条活路。
而他现在所要做的。
就是让南行邦知道,他杀权铿有。
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
更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境间私仇。
只是因为,有罪之人,还敢妄自尊便,那所得之后果,只有死无葬身!
“既然你回答不上来这一点,那我也就不为难你,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若是你答上来了,我自然会信守承诺,帮你出这个头。”
“可若你是答不上来,那只能来生再见了。”
淡然的话语轻轻脱口,权铿有闻言面色陡然一愣。
原先张东问出问题的时候,权铿有还从容回答。
毕竟他相信有南行邦在这,就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别人动他一分一毫。
可此时。
眼前这莫名男人直言不讳,南行邦一双眼眸顿时望向权铿有。
殊不知。
权铿有也是觉得麻烦缠身,连忙避开南行邦的眼神,而且要知道,权铿有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要祸水东流。
身为幕僚,如此行径。
简直是南境耻辱!
别说张东了,就连南行邦,对眼前的权铿有都有了几分杀意。
而权铿有见到境主大人的那一抹眼神时,心里头,瞬间凉上了几分。
他已经看出,境主大人对眼前这莫名男人的忌惮。
也就是说。
若是他回答不上来这男人的最后一个问题,恐怕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了!
不再给权铿有机会,张东缓然问出第三个问题。
“你前面两个问题虽然答得并不完美,但也算是答了,可我还是要问你,女父亲还有权家带着如此多的势力,妄图进入松江城,究竟是何目的?”
“你身为南境的幕僚,更是作为雍州四蟒中人,应该不会不知道,松江城,是通往北境战场的唯一道路吧?”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过后,跪在地上的权铿有面色却是变得如同死灰。
他本来以为一切,都被他掩盖的合丝合缝。
虽然有些纰漏,但眼前这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当日权家的真正目的呢?
松江城。
的确是战略要地,若是被坐实了这个名头,别说是他区区一个权铿有,就连他身后的整个权家也要遭殃。
刚想开口辩解,南行邦便是一脚将他踹翻。
“权铿有啊权铿有,我本来给过你和权家很多次机会,可你们为何就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这下,就连朕也救不了你了!”
及时表态。
南行邦已然知道,自己这回,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他了。
而且,为了一个脑子里全是祸水的幕僚。
冒着与北境撕破脸的风险。
实在是…不值!
被狠狠踹翻在地,权铿有又岂是笨人,他立刻就猜出了,今天的一切都只是羊入虎口罢了。
在死亡面前。
他也难得清醒了一回。
只是满脸泪水,跪在权铿有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君以下定论,他在南行邦身旁这么多年,又岂能不知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既然南行邦已然说出这话,那今日,他便是不会再有半分活路!
见到跪在地上伏法的权铿有,南行邦虽咬着牙,似乎是对权铿有十分厌恶,但张东知道,南行邦恨着的,其实是自己。
痛失左膀右臂。
这种痛,张东也曾经经历过。
可,谁让权铿有,撞上他了呢?
还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词,更是将整个北境污秽不堪。
这样的人。
张东若是不让他死,那也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这人堪称罪大恶极,张东,你想让我将他如何处置?”
身为境主,即使被逼做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那这人,也必须死在他的手下。
张东淡然一笑,随后便是在一旁的椅子上,缓缓落座。
“就按照雍州律法来办事吧。”
简短的一句话,却是让跪在地上的权铿有身体瞬间瘫软了下去。
雍…雍州律法…!
而南行邦,眸光更是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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