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红手帕,里头躺着一根断指,指甲缝里有不少污垢,伤口处还在淌血。
我起初以为这只是个吓唬人的玩具,可越看越觉得不对。
这根指头纹路清晰,皮肉里的骨头有些冒尖,青筋有些许的暴起,指纹也一圈一圈的清晰可见。
分明就是活生生从人的手上割下来的!
我再也不敢小看了这件事情,当即就拿起手机报了警。
那根手指头被我扔在茶几上,没敢再去看。
巡捕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他们拿断指回局里做了血液鉴定,最后确认这根指头,是一具女尸身上的。
并且女尸的其余九根指头全都不知踪迹。
我脑子里隐隐绰绰的记起来,昨天晚上新闻里好像有播报过这么一篇报道。
负责这起案子的,是一个已经年过半百,却依旧刚正不阿的警官,他和随行的助理来到我家,在沙发上坐着。
原先屋子里较阴凉,现在忽然有一种前有未有的温暖,屋子不再像以前那样阴沉沉了。
都说巡捕身上阳气重,我今天倒是有几分信了。
我倒了两杯水搁在桌子上,拉了一把红木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助理在旁边做笔录,年长一些的警官伸出食指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像是习惯性的动作。他开口道:“张周周,是吧?叫我卢警官就行。接下来我问你什么,希望你都能如实作答,不要有任何欺瞒行为。”
说实话,我心里对巡捕还是有些敬畏的,立马点了点头。
卢警官问:“这只手指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
“今早上出门倒垃圾,装着指头的盒子就放在家门口,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所以我带回家拆开了。”我陈述说:“昨天我也收到了一个快递,是一只黑猫的尸体,我以为是有看不惯我的人想吓唬我,但今天看到这只断指,我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报警了。”
助理拿着笔在记录册上奋笔疾书着,末了还抬头,意味不明的扫了我一眼。
卢警官并没有太大波澜,他目光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又问:“平时一个人住吗?你应该还在读书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问这些,也只当他是闲聊,我点头附和:“刚从学校宿舍里搬出来。”
“为什么不在学校里住?这的租金可不便宜,我查过你的家庭背景,并不阔绰。钱是哪来的?”他的话步步紧逼。
昨天晚上新闻里的主播说过,那女尸生前家里挺富的,听说还是我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个卢警官,不会无缘无故问我这些,恐怕是怀疑到我身上了。
谁叫这年头,因财害人的案例数不胜数。
我了悟的讪笑着,一点也不避讳的将指尖点上自己的小腹,说道:“我怀孕了,不方便住在学校。钱是孩子的父亲给我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查。”
卢警官稍稍扬了扬眉毛,视线落在我隆起的小腹上。
他对我的疑虑没有彻底打消,在这之后问了我不少问题,我没必须藏着掖着,全都实话实说了。
例行公事似的问完一切,卢警官和助理从沙发上起身,用手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说:“我们来之前,去调过小区监控,监控里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快递员。或许是他想办法避开了,也或许有别的原因,我们会调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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