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听说今年前来学宫的人可是不少,包括您去年的劲敌也在。他们去年没能进的了,今年必定是更难对付啊。”
“老六,你这是什么话?师兄今年岂会再败?”
“四师兄,您这误会可大了。师兄自然不会再败,但我等该怎么办?说实话,我等今年就算是去了,也极有可能会被打回来,哎,想想都感觉丢人啊。”
泾水河畔,师兄弟七人盘膝而坐。
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什么也不干,不为修炼的静坐半个时辰,师父徐老称其为静心,但师兄弟们总感觉如此浪费了时间。
只不过,他们并不敢顶撞师父,只能私底下说说。
冯彬,也就是大师兄,七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人。
其实冯彬原本在徐老的徒弟中只排第三,后来前两位师兄入了学宫,他才变成了大师兄。
“你们放心吧,这次我必然可以用实力解决一切。之后师父的举荐就可以留给你们了。”
徐老在泾周名望不小,因而是有些特权的。
比如举荐,举荐就是说,徐老看中了一人的潜质,但实力不够,这样的人便可以凭举荐一途入学宫。
当然,学宫也会按照平常弟子那般对待。
不过,一年后若丝毫没有进展,也会被赶出学宫,平常弟子也是如此。
说白了一句话,学宫不留弱者。
结果呢,徐家这样一个名气不小的门下,一连两年了,入学宫的弟子只有二人,还都是凭举荐入门的。
也幸亏外人不知道,否则指不定会激起多少嘲笑。
“师兄,您也别太拼了,我们本来就有些荒废时间了,今年就算入不了门也没事儿,所以您别担心。打最坏的打算,就算是您败了,还有师父的举荐呢。您今年二十,到了明年学宫便不收了,师父肯定想着您的事儿呢。”
冯彬深深呼吸,道:“呼..在下要多谢各位兄弟了。不管怎样,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兄都会放手一搏,为师弟们也留一份机会。”
“哈哈哈,咱们兄弟不用说这些!”
“是啊,老六说的对,咱们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用不着客气。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吃一样的饭、穿一样的衫,为何你老六长的这么丑啊!”
“好你个老四,你这还当师兄呢!就知道成天挖苦我!你以为我不想长师兄那样啊?再说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黑的跟乌鸦似的!”
“诶,老六,长本事了是吧。看打!”
师兄弟们常是如此,玩玩闹闹的没个正行,每天来河畔这半个时辰差不多都浪费了。
不过,冯彬确实英俊,整个泾周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屈指可数。
常言道,才子佳人,如此相貌自然眼光也高。
结果,命数如同玩笑一般,他愣是被学宫之主,江桓江院士的女儿看上了。
此女子因相貌丑陋,泾周人私底下常笑称她,江门石狮。
这个称呼本意是玩笑话,算是无心生了恶,可用在她身上却再合适不过了。尤其是对于冯彬而言。
若非江院士出面,冯彬怕是早就被迫娶她入门,甚至是入赘去了。可想此女子有多么厉害。
每每想起,冯彬都会忍不住的发颤。
而对于冯彬来说,他想要入学宫,本身也是有两个目的的。
其一自然是晋升之道。
第二则是想要求得一位与他有着同样美名,相貌极好的姑娘的芳心。
那位姑娘,名叫冷婵舞,号泾周第一美。
同样的,其修为也是很强。而且身世不凡,据说她来自于苏州府,是苏州府有名的冷家后人。
冷家在苏州何等地位,差不多等于泾周城里的徐家。
整个苏州前后十六郡,一郡最少二十县,一县多为五十左右的乡城、镇守,其名望之大,可以说泾周无人不是仰望。
她会来此,纯粹是冷家的规矩罢了,说是让子弟和其他人无异,但实际上,任何学宫都不敢阻拦她的晋升。
如今,她到此也有一年多了,谁都知道,最多再过一年,她必定离开。
因而,想要接近她,博取芳心从而进入冷家的大有人在。
冯彬也可以算作其中之一。
当然,他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相貌。
相比之下,苏彻在相貌上要逊色不少,而且也不太自信,面对徐老的质问,他始终无法肯定的回答。
“彻儿啊,老夫知道你的情况,这枚钟确实让你压力不小。但,趁着年少,搏一搏吧。”
徐老看着苏彻手腕上挂着的,如同铃铛大小的钟,有些感叹。
这枚钟本是徐老用来收鬼的法宝,名叫海璃。现如今,却成了苏彻妹妹魂魄的住所了。
对此,徐老并不心疼,让他感叹的是,这枚钟,现如今变成了苏彻的累赘,让他为此已经浪费了不知多少时间。
海璃本是法器,自然需要修为去支撑,它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般,将苏彻修为尽数吞噬,让其难有作为。
可是,让苏彻放下,他做不到,徐老也不忍心。
“彻儿,老夫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想法。但,复生之法你也看过了,只是传闻,真假尚且不知,倘若是假的你现在所做又有何意义?”
徐老已经不是第一次劝他了,苏彻根本不听。
“也罢。孩子,把这个收入钟内吧,此物应该能撑三个月,这期间尽快提升自身。哪怕不为名利,想要复生她也得出去才行。泾周之地,还是太贫瘠了。”
徐老将一枚珠子递给了苏彻,这枚珠子名叫滂沱,是泾水所生的宝物。
徐老一生喜好烈焰法门,如今年迈了,火气内噬,一直都是靠着滂沱来压制的。
这也是徐老为数不多的法器之一。
“这!师父,弟子不能..”
“嗐,有什么能不能的。我也老了,今后还能动用几次法门?此物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了。与其留着浪费,不如让它物尽其用。”
话是这么说,但苏彻知道,徐老尽管年迈,却一心想要突破,没了滂沱,也就等于是断了未来。
“师父..”
“让你收你就收下!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另外我再告诉你件事吧。你啊,修为其实应该在你的师兄之上,只是亏空了。正好,这次可以验证一下老夫猜测对否。”
“你、怎的还愣着?赶紧用,我令你现在就用!”
苏彻跪地,重重叩头。
徐老这份恩情,他真的是无法用言语表达了。而且正如徐老所言,苏彻也知道,只有离开,才是出路。
徐老见他用了滂沱,这才露出笑脸,道:“好孩子,你能明白自己的处境,老夫欣慰啊。老之将矣,少之当争,这才无愧少年郎。坐吧,老夫、再问问你,什么是修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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