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澈把玩着茶杯,“原来是个弃徒,怪不得如此的不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世界上儿子欺爹的很多,但没见过几个爹不要儿子的,除非把事情做得太绝,违背了底线。
那龙也轻哼了一声,“这笔账看我怎么跟他算!”
韩澈眼睛一亮,“跟他算账,你的供货商不就断了吗?”
那龙摆了摆手,“平山堂只是个副业,要不是喜欢这些老物件儿,我不会开这个平山堂的。”
韩澈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恐怕你找不到他了!”
那龙一愣,“陆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工厂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那龙摇头,“每次到货的时候,都是他自家的货车,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过他们这行谨慎也是要的,我就没多问!”
“如果你用茶杯的事情对他发难,那这人肯定会凭空消失的!”
那龙浑不在意的一笑,“说白了他是个生意人,这事情如果不做解释就闷声消失了,以后他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天下大的很,有手艺生意到哪都能做,这道理那掌柜不明白吗?”
那龙一看就是喜欢古玩,但还是用一般生意人的思想在考虑古董界的这些下三路,那绝对是要吃亏的。
那龙点点头,他也是聪明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不说这个,陆老弟在我的店里开出三枚天眷通宝的事情我听老田说了,不知道有没有出手的打算?”
“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那掌柜要是有兴趣,就开个价吧!”
那龙一点没有犹豫,“五百万,三枚!”
韩澈气息一滞,随即恢复了正常,懂行的人都明白这个价格已经算是高出正常的成交价很多了,而那龙自然也是看中了这点,如果韩澈明白,自然会领这个人情的。
“那掌柜太客气了吧!”
那龙摇摇头,“就是想交陆老弟这个朋友,不知是否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对于朋友这个词,韩澈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山下宋婆子家的傻儿子,陌生是因为那是他下山前唯一的朋友,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唯一可以闲聊的对象。
傻子从来都听不懂韩澈在说什么,韩澈也从来都不在意,自己说着话,傻子偶尔会冲他傻笑几声。
韩澈难过的时候,傻子也不在笑了,静静的在一旁,这是他的意识里最好的安慰,韩澈开怀之时,傻子比谁的开心。
自从有了韩澈,傻子就没在被人欺负过,从来没有。
眼下又听到朋友两个字,韩澈不禁有些想傻子了,似乎有了钱就可以把傻子和宋婆子接到城里来。
但韩澈待上这几天,还是感觉山脚下更好,那里才是天堂,欺负傻子的人长大后,有的离家远行打拼,留在村子里的,无非都是一笑泯恩仇,那种感觉是淳朴的,更是纯粹的。
而韩澈刚来这座城市还不出十天,似乎就结下了仇敌,而且并非是他主动为之,诚然,这些事情师父以前告诉过他。
无论在哪个行业,你本事比别人强,在某些人眼里就是罪过,他必须想办法弄死你,才能彰显出自己,当然这一切都是自以为的状态。
师父所告诉他的鉴古易鉴人难,也正是如此,人心在修罗场中,难免会变得污浊,韩澈不由叹息一声,看来只能回去看看宋铁了,傻子名叫宋铁!
神飘物外的叹息声让那龙不明所以,也不好问,尴尬的抿了一口茶,韩澈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想起点事情来!”
那龙连忙摆手,“那咱们就这个价格成交?”
韩澈笑了笑,“不用那么多,拍卖的价格有多少水份咱们都清楚,八十万一枚就可以,也算是正常的行情了!”
那龙愕然,但也没多说什么,笑着点点头。
两百四十万,很快到了韩澈的卡里,那龙执意要送韩澈出门,被他拒绝了,最后只好留下名片,说有事随时可以给他打电话。
莫莉在楼下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最主要是怕韩澈出什么意外,琢磨着要冲上楼呢,看韩澈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立马冲了过去,“什么情况?”
韩澈轻笑道,“铜钱卖了!”
“多少钱?”
“八十万一枚!”
此时已经走了平山堂,老田在门口还站了一会儿,莫莉闻听这个价格,不禁嘟囔了一句,“这平山堂的老板也够黑的!”
“差不多是这个价格了,之前我不是也跟你说过吗,他给我开出五百万,我没接受!”
莫莉有些激动的拍了韩澈一下,刚想骂一句你傻啊,还没出口,也反应过来,“你不想欠这个人情!”
韩澈嗯了一声,“人情这种东西,一旦欠了,就不好还了,能不欠就别欠!”
莫莉苦笑一声,“韩澈!”
莫莉停顿了一下,韩澈递过询问的眼神。
她继续说道,“有时候感觉你天真的像个孩子,有时候你又沉稳的像个饱经风霜的长者,还有的时候你却很世故,甚至狡猾,真的很奇怪!”
“那你喜欢哪样的我?”
“真正的你!”莫莉几乎脱口而出。
韩澈点点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真正的我!走着,陪我买个手机,然后请你吃饭!”
莫莉嘻嘻一笑,“那吃什么?”
“火锅!”
莫莉都忘了,等吃饱了,还有一架在等着韩澈。
韩澈有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部手机,手机刚到手,莫莉的手机也响了,正是陈忠发来的地址,六点,米克斯地下一层。
“你知道这地方?”韩澈问道。
莫莉点点头,“是个酒吧!”
“就是喝酒的地方?”
“一层是的,下面我没去过,应该是个拳台!”
“就是你说的地下黑拳!没有规则的那种?”
莫莉满眼的担忧,“韩澈,要不你别去了!”
“都约好的事情了,不能出尔反尔!”
“我就说了,有时候你就像个孩子,约架这种事情不都是小孩子做的吗?”
韩澈摇头,“对付不一样的人,用不一样的方法,陈忠这种倨傲的人,有很多自信的地方,鉴古一道他输了,既然他还自信自己的功夫云云,那我就不乏在来一次。”这种人不仅要把他打疼,还要打掉经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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