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哭的狠了,苏千凝在傅远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然后,从那天起,傅远就一直没有出现在苏千凝的面前。
傅远出门历练去了,此行方向是西北,山高水远,还有悍匪出没,平常人家的子弟都是随便找了个偏远的地方,编造些事迹,镀了层金就回来了。
苏千凝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是她的担忧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每天还是该吃吃,该睡睡,拉着小傅玄一起练字,过得没心没肺。
纵然苏千凝是个沉得住气的,一个月后,也是无聊的快要发霉了。
自从傅远走了以后,长公主就下了命令,让府中人低调行事,什么请帖一概不收。锦书看着自家主子无聊,便对苏千凝道:‘主子,长武街上的席糕阁出了几样新的点心,有紫薯山药糕、荷花酥、桂花定胜糕...尤其是那荷花酥,听说是有千层的花瓣,竟是精美的让人不忍心下口。’
苏千凝咽了一下口水,席糕阁是蓝家的产业,当然是必出精品。‘别说了,赶快叫上几个丫鬟一起去吧。’
‘等一下,你让画扇来我这里回话,我有事要交待她。’
过了一会儿,锦书带着阿青和画扇从傅府的偏门出了门,坐上马车往长武街去了,画扇脸上蒙了面纱,只露出了一双灵动妩媚的双眼。
画扇平常的眼妆就是淡淡的桃花妆,体现女子的鲜活妩媚,苏千凝见了,直夸好看,差点把画扇吓了个半死。
女婢做了妖妖娆娆的打扮,要是被女主子误会是勾引男主子的话,打个半死也是有的。只是近来男主子不在家,画扇爱美,画了这桃花妆也有好多天了,也没见女主子责怪她。
可是女主子接下来什么没说,扶着已经腿软的她站直了,然后就拿起了脂粉细细涂抹,还穿上了丫鬟的衣服,画扇心里的惊吓还没过去,又被装扮好的主子吓得差点要晕过去。
双眼似桃花般灼然,双眉似柳叶般氤氲,主子的眼妆竟俏似与她。
画扇连忙跪下:‘主子三思啊!’
苏千凝不慌不忙的带上面纱,‘画扇,别担心,你先去找三喜,然她去请那两个婆子吃酒,缠住他们,等我们出府了,你再回到这屋里,就说,我找你有事要问。’
就这样,苏千凝出了傅府。
锦书和阿青有些担心但又觉得有些刺激,果然,人做了不被条规允许的事情,都是会觉得很兴奋。
过了一会儿,车夫说长武街到了。
三人陆续下了车,阿青给了他一些银钱,让他道茶楼附近等着。
说起啦这是苏千凝到这里,第一次逛街,逛古代的街。
苏千凝看到一处人最多,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子,看道到一个留鼻涕的小孩舔着一个棒子,棒子头上粘着一块黄色的糖,原来是古代版的棒棒糖,还有红色和绿色的,看着坐在中间的小贩开心的笑容,苏千凝的心情也很好,自己没有穿到战争年代去已是万幸,人命还不如草芥的年代恐怕会逼疯了她。
街上,还有许多书生打扮的人走来走去,秋闱考试将近,许多学子,都来进京赶考。
三个人都带着面纱,阿青去排队买糕点去了,苏千凝和锦书两个人就在街道上转着,苏千凝打量最多的就是酒楼了,毕竟以后,她是想做酒楼生意的。
苏千凝看到了一家十分气派的酒楼,叫天香居,门口的小厮都穿戴的比一般的小厮要干净精神,来往的顾客都是些身着丝衣锦袍的达官贵人,所处的地段也十分繁华。
苏千凝远远的看了一会儿,转身进来一家叫四海楼的酒肆,这里无论是装潢还是伙计都没有天香居的气派,锦书嘀咕了一句:‘主子,我们为什么不去天香居,反而来这里啊?’
苏千凝道:‘别叫我主子,和我走在一起,别走在我后面。’
然后她主动挽住了锦书的手臂,向小姐妹一样的拉着锦书上了二楼,然后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丫鬟,做丫鬟的能去那里吃饭吗?’苏千凝知道心中的原由并不是这个,将来她也是想开一家酒楼客栈,想做的是平民百姓的生意,那个天香居太过富贵,不适合她。
苏千凝拿过小厮递给的菜单,点了几道爽口的凉菜,便作罢了。
此时酒楼里人也不多,苏千凝便将目光投在了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因为在二楼的缘故,视野也比较开阔,看着一个壮实的妇人揪着一个面憨的小童,嘴里嚷着:‘你这个贪吃的小崽子,都吃了十文钱还吃,真是个贪吃鬼来讨债的。’那小童龇牙咧嘴,还是含着嘴里的糖,鼻涕流出来了也未知。
苏千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却突然冷了脸色。
她示意锦书,锦书看到后更是愤懑怒急,想要下楼。
原来是一个穿着深紫色的中年妇人手里攥着糖,在引诱一个小童,小童的身边也没有大人,露了怯。
那妇人却抱起孩子,孩子大哭,夫人却对着满脸笑:‘娃莫哭,这不是给你买了糖,别哭,这就带你回家啊。’孩子挣扎无果,只能大哭,引起别人的注目,却也只是赔笑。
锦书刚要下楼,却看见一个青袍布衣的男子拦住了那妇人的去路。
‘大娘,光天化日之下拍花子,你可知这是天子脚下?’那男子看着便是一身的书生气质,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书生的委婉。
‘读书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诬陷我,这可是我的亲娃子。’那婆娘矢口否认。还唤出了她的同伙。 ‘老赵头,你说,这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这时,从围观的人群中出来了一个身穿褐衣的大汉,模样粗犷,裸露着胸膛有些吓人。
大汉伸手似玩笑般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你这书呆子,脑子真是读书读傻了,没见过婆娘哄孩子吗?’说完便大笑一声,爽朗的不见丝毫阴霾。
围观的见了一时到是分不清情况,况且那孩子估计是哭累了,似是趴在妇人的身上要睡着了, 妇人打扮的利落,眉眼温和,哄着孩子一点都不像是坏人。
大汉哄笑着:‘误会误会,都散了吧。’
那书生有些慌乱,‘明明那孩子不是你们的,那孩子长得根本就不像他们,大家都别走啊!’ 清隽的脸上有些无措。
叫老赵头的大汉对青衣男子的纠缠动了怒,沙包大的拳头便往男子的脸捶去,就在那拳头要砸在那人脸上时,锦书拉过青年男子,随后双手拖住老赵头的拳头,四两拨千斤,大汉重心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锦书又给了他两脚,立刻让他老实了。
随后,锦书从哭冤的夫人中抢出昏睡的孩子:‘请诸位瞧一瞧,这孩子怎么摆弄都不醒,就是被这个贼人撒了蒙汗药了。’
众人瞧着,孩子真的是昏睡过去了,而且面貌真的和二人毫无相似之处,当下就有几个热心肠的男子扣住了地上的大汉和准备要逃的妇人。
‘广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做出这种事,报官!’
‘对!这黑心肠的人牙子,等着吃官司吧!’
锦书记着小姐的话,给那位书生打扮的人塞了些银子,见他推迟,就将准备好的好倒了出来‘这位公子,麻烦你跟着一路,看着他们送进衙门,在将这个孩子送到府衙,请这几位好心的大哥喝酒,我们女孩家不易出面’
白苏听了解释,这才收下银子,答应了。
白苏向锦书作揖,又忽然瞧见了酒楼上和锦书穿着一样的衣服的苏千凝,又向楼上作揖,苏千凝忙也抬手行礼。
忽然听到有个大汉喊到:‘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礼节,快走吧。’
白苏本来还想向这几位好心人行礼,这下也只得作罢,拂袖向衙门走去。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苏千凝详细的观察玩酒楼的结构和运营过程后,就和阿青汇合,坐轿回府了。
苏千凝看着锦书义愤填膺的向阿青讲述刚才发生的事,锦书这人,表情夸张,言语也要加上一番渲染,只把阿青这个小丫头唬的一愣一愣的:‘你可知那个老赵头虎背熊腰,面目俏似钟馗,那个年轻男子,瘦弱的就像大姑娘一样...’
苏千凝偏过头去,不忍戳破锦书的牛皮,忽而看到路上一人,不正是锦书嘴里的‘大姑娘’吗?
白苏如玉的脸上一片青紫,苏千凝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连忙叫停了马车,下车,拦住了那人,‘这位公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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