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人生是轰轰烈烈的,连我的爱情都是轰轰烈烈的。”
开始她的男朋友叶岫伽就笑话她,她懒得反驳,林暮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她是在优质的家庭环境下长大。她接到录取通知书以后,家里一直在摆宴迎接各路欢迎的人,所有人都在欢呼老林的女儿未来前途无量。可高考那个暑假,她为了和林岫伽一起上学,就一直等着开学的日期逐渐临近。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看起来还算充实的暑假中到底丢失了多少东西,她只记得她老爸老林的谆谆教诲,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她想象的简单。
开学第一天,她还在跟叶岫伽熟悉校园的时候,就看到了学生会纳新张贴在食堂的海报,她兴高采烈地地跑过去,在海报前矗立良久,又愁眉苦脸地转过脸问旁边的叶岫伽:“为什么干事招聘只招十五人?我以为会有很多空缺的呢。”
“暮暮,你没加任何大学相关群吗?”
“呃,没加,我不太喜欢乱加人来着。”
“那也难怪了。”叶岫伽冷哼一声,“学生会的人早就潜入各个新人群,把大部分看得上、会说话的新生全拉进去了,留几个名额只是意思一下补漏。”
“是吗……”林暮挠着她一脑袋乱毛,“十五个人啊,感觉被选上会很困难的样子。”
她不觉得自己的模样很傻,可叶岫伽看她的表情倒像在看个傻子。她的目光追着叶岫伽,叶岫伽却没再看她,只是走过去把她忘在桌上的餐盘送到门口的台子上。
林暮如梦初醒,她环视一圈,此时正值晚餐高峰时间,形形色色的人端着餐盘走到固定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忘记,也没有任何人遗落,只有她一个人完全对此毫不知情。
她感觉心脏突然梗了一秒,从未有过的自卑感随着自责接踵而至。她径直追到叶岫伽旁边,竟然一时忘记自己本应去感谢她:“我……”
“暮暮。”叶岫伽的眼睛闪着一丝蔑视的光,“像你这种活得像张白纸的人,在大学里会很艰难。”
这话像是对她的判词,她那时表面没说什么,内里却因男朋友的毫无情面而心神不宁。林暮承认,虽然当时自己因为叶岫伽的话很恼火,但站在大学生的角度来看,她大一开头的确因自己不谙世事而过得无比艰难,像是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
她按着网上的说明准备好了演讲稿和自我介绍,却没曾想部长一上来就问她与人与事的沟通方法,她被问得措手不及,只好慌张地摇摇头说自己不太擅长动脑子的事——部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下去了,可旁边红色头发的女生却生气,只是歪着头打量起她,像是看到了不同于学生会官僚气质的赤诚和温和。
她凑到部长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好像是说了些“不要太过难为她”之类的话,之后的面试回到了林暮准备的内容,氛围变得轻松多了。
面试结束后,林暮看到那个红发女生从后门出来,连忙跑过去鞠躬道谢:“谢谢学姐帮忙。”
“哈?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是学姐啊!我跟你一样都是新生!”女生嘟起嘴,一脸不爽的样子,“我只是实在看不过部长难为人,帮你说了两句罢了。”
林暮注意到了面前女生说话的重点:“部长在难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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