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容隐听完陆离的话,心中震惊不已。他默念仙界这两个字,不知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如果把这件事告诉迷途姐姐,她会不会伤心?容隐这样想到。
陆离无意间脱口而出的真相,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本不应该说出来了。他不再如往常一样兴高采烈的说话,而变得小心翼翼。他开始想,容隐问这些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想要试探什么吗?如果是的话,现在他得知麋鹿一族的事乃是仙界的人所为,会有什么反应呢?
容隐也想尽量不引起陆离的怀疑,决心不继续深问了,而且他知道,就算继续问下去,陆离也不会回答了。现在他需要让陆离安心,假装不在意此事。
按照原来的设定,容隐说:“其实,我知道麋鹿一族的事不是妖王所谓,刚刚只是为了试探你,看你对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很意外,你真的没骗我。”
容隐说话的时候还报以甜甜的微笑,像一只被训化的小奶狼,温柔的摇着尾巴。
他天真无邪的面孔说服了陆离,“也是,他不可能是来试探我的,这么单纯的孩子怎么会是探子呢?而且,如果真的是来试探我的,从一开始就会对我百依百顺。”陆离这样想着,心里舒服多了。
容隐见有效果,又拿起酒壶在杯子斟了酒,说:“我们来喝杯酒吧,早上来的时候,让船家准备来酒菜,好在还没有凉。”
容隐想的如此周到,陆离的心都要化了,他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陶醉在容隐的温柔之中。
“这下他应该完全忘了刚才的话题了吧。”容隐心想,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为了不露出破绽,容隐也没有提出现在就回去。除了肢体接触以外,容隐还是很配合陆离的。
毕竟他骗了陆离这么久,心里也不是滋味,游船一天就当做是给他赔罪吧。
游曲江的人越来越多,周围也变得热闹了起来。陆离的心跳的厉害,像是要爆炸一样,他好不容易才安耐住心中的情绪,但这种情绪跟打地鼠一样,按下一个,另外一个又起来,总有那么些非分的想法萦绕在陆离的心头。
和心上人共处同一个空间,当然会有些非分之想了。
“噢,妈呀,我再想什么?心上人?!这小家伙就是我的心想人么?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而不是单纯的贪图美色?哎呀,我在这胡说什么呀,真是让人害羞。”
陆离现在的心里状态,活脱脱一个思春少女的形象。不过,仔细回忆一下,陆离确实是遇到容隐之后,对其他美色的关注度就少了,而且他对容隐很宽恕,即使骗走了十颗金丹,他也没说什么,还能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喝酒,确实有些不同。
陆离羞涩的看着容隐,觉得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于是他悄咪咪的把手伸向容隐,企图把容隐搂在怀里。
容隐的视线正盯着水面上的阳光,没有注意到陆离的举动。陆离不由得窃喜,动作幅度也更大了。
就在陆离的魔爪即将碰到容隐的关键时刻,一艘画船撞上了他们的船,陆离没有坐稳,差点被撞了出去。他最气的是,还差几厘米就能碰到容隐的肩膀了。
“哎呦,真是对不起,撞到你们的船了,纯属失误,失误哈。”
容隐听到这个声音,惊讶的起身,跑出去一看,果真是认识的人,他高兴的大喊:“师父。”
只见司祁正站在对面的大画船上,拿着船桨,一脸笑意的望着容隐。那艘船的船舱里,迷途、澣尘、子归正坐在里面。
陆离从地上里爬起来,踉跄的走出船舱,看到司祁后,怒吼道:“你耍赖,说好的让我单独跟小容隐同游曲江一天,为什么还跟过来妨碍?”
“不妨碍,没打算妨碍你。我们也只是来游曲江而已,你们继续,继续。”司祁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表面上谦虚,其实心里美滋滋。
陆离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司祁今日来不怀好意,愤怒之下用法力掀起江水泼到司祁脸上。冰冷的江水撒到脸上,司祁冻得一个激灵。之后他看到肇事者陆离正得意洋洋,带有挑衅意味的看着他。
“好你个妖王,竟然敢拿水泼我。”
司祁气急败坏,也学着陆离的样子舀一些江水泼了过去。陆离想躲,但一不小心跌倒水里,浑身湿透不说,还弄得狼狈不堪。
看到此番光景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陆离气不过,反正现在已经浑身湿透了,不如来个正面决斗吧。他调动真气把周围的水弄成一个巨大的水球,朝司祁的船砸去。船瞬间被水淹了,这一下他触及到的利益可不止是司祁,还有迷途、澣尘和子归。
司祁站在外面,被江水淋成落汤鸡。迷途三人坐在画船中,虽然避免全身被淋湿,但船舱已经进水,把他们的衣服溅湿。
陆离趁着他们处理水的空挡,爬回穿上,身上还在滴水。好在,今日的太阳很暖,不会感到冷。
这一搞,众人来了兴致,打起水仗来。他们使用法术往对面的船上泼水,玩的不亦乐乎。
起初,陆离失误把水泼到了迷途身上,澣尘当下就不乐意了,开始反击,陆离像疯子一样,不敢三七二十一,逮着谁泼谁。子归原本不打算加入其中,无奈船舱进水,雪儿的花灯被水浇湿。
雪儿在花灯中一直嚷嚷着“下雨了,下雨了……”
因漏水眼中,雪儿被迫从花灯中出来。但今日的阳光烈,即使出来她的活动范围也只有船舱那么大的地方。
为了报花灯之仇,雪儿加入水战,子归这个护花使者自然也加入了。
看到双方乱作一团,容隐开始纠结了,他到底应该帮谁啊。按照阵营来份,他和陆离在小船上,肯定同处一个阵营。但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想着师父,这可怎么办呀?
正想着,不知道对面是谁把水泼到了容隐身上。
“哎呀,你还愣着干嘛,快反击。放心吧,本王肯定会让你赢的。”
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容隐也加入水战,自动划归为陆离的阵营。
迷途是第一次感受水战的激烈,开心的不得了,很努力的往陆离和容隐身上泼水。
“容隐啊,对不起,姐姐要泼你了。”迷途搞了个大水球咂向容隐。
被砸后的容隐很无奈,埋怨道:“迷途姐你真违心,说着对不起还咂这么多水。”
“没办法,你是敌军啊。”迷途道。
见迷途玩的开心,澣尘也很高兴,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迷途,有大水球咂过来的时候他就挡住。后来,他还跟迷途结成同盟,暗中用法力控制陆离的画船,他们那边一准备泼水,澣尘就用法力摇晃船,陆离和容隐只能先稳住船,迷途等人趁机往他们的船上泼水。
司祁本来是来帮徒弟的,现在却跟着众人一起迫害容隐,而且,投向容隐的水球,一多半都是他砸出去的。果真是亲师父。
不仅如此,司祁还时常嘲笑道:“容隐啊,你们船上的水太多了,船要翻了,赶快投向吧!”
容隐则是以一个更大的水球表示回应,有一次刚好砸中司祁的嘴,他意外的喝了一肚子的江水。容隐乐的哈哈大笑。
这师徒二人简直是相爱相杀,不能停歇。
水仗打久了,船仓里的水多的不行,子归和雪儿干净往出舀水。
“怎么办?怎么办?船要淹了。”雪儿急得直跳脚。
“雪儿,你爬到我背上来,这样鞋子就不会湿了,我们一起把水弄出去。”
这两船人玩的不亦乐乎,看的周围的人羡慕不已。但羡慕归羡慕,还是离远一点好,免得被误伤。
所有人都远离水仗的这一片区域,但又忍不住投来羡慕的目光。他们以为,这群人大概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正午的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很耀眼。这个时辰待在船舱外,皮肤被烤的生疼。好在众人不断的泼水,带来些许凉意,也就没有那么热了。
从中午晚到下午,众人都饿了,上岸找了个地方换身衣服,洗去身上的水腥为,再找个酒楼饱餐一顿,很是享受。晚上重新登船,夜游曲江,这会儿大家都坐在一个船上,安安静静的欣赏夜景。玩儿一天也都累了,坐在船上听一会儿琴曲,洗涤火热的心灵。
夏日晴空,月朗星稀,江边晚风习习,把湿润的气息吹至人家。银数一个人坐在庭院之中,抬头望天,遥想子萝的模样。
临走之前,迷途等人也邀请了银数,但他没有同去,似乎更愿意一个人待着。如果他玩的太开心,可能对子萝的愧疚之情会更重。
有脚步声过来,来人的气息很强,完全不加遮掩,像是故意让人发觉的。他的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
银数回头看去,那个人,让他十分吃惊。
“怎么是你?”银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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