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琮照往常一样,来了朝华宫,看见她正在用晚膳,他也坐了下来,他的贴身公公给他布好碗筷,仔细检查了三遍,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动筷子吃东西。
叶昔看着他,就想起了自己哥哥的死,她实在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筷子,离座。
钟离琮见她还是不愿和自己多说几句话,他无能为力,就只能叹气。
叶昔回了自己的主殿,看着这个寂静无声的大殿,她心中唯有孤独和无助。
叶昔看着身后跟着的两个跟屁虫,她就烦的不得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整天跟着我!”
青柠和青梅两人不说话,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昔烦躁之极,按了按头上的太阳穴,她坐到了小榻上,两个人就站在小榻的两边。
青梅担心的问,“娘娘,需不需要传太医给看看!”
叶昔气狠狠地吼了一句,“不必了!”
叶昔坐在哪里缓了缓,她站了起来,出了房门,准备溜达溜达。
这时看到正好吃完的钟离琮,她面色淡漠,径直走过了他。
钟离琮感觉现在的小昔比往日对自己更加冷淡,他抓住了她的手询问,“小昔,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昔想要甩开他的手,“你,放手!”
钟离琮没有放,相反他握得更紧,害怕失去面前的人一样,叶昔看着他这副嘴脸,她就犯恶心。
她想着当真吐了吐,“我说过,别碰我!”
她使劲掰着他的手指,可是怎么也掰不开。
叶昔冷目圆睁,“你放不放!”
钟离琮摇头,“不放!死也不放!”
叶昔冷笑一声,“嗬!好,想死,我成全你!”她说着拔下了她头上的凤头金簪,一下子刺了下去。
寒溟眼疾手快,挡住了那一下,用手掌直接去挡,那根金簪随之刺入了他的掌心,金簪直接将他的手掌心刺穿,痛得他闷哼了一下。寒溟不敢随意触碰皇后,因为碰了皇后,陛下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他不能去握住她的手腕,只能直接挡。
叶昔逡了他一眼,面色冷怒地斥骂,“你疯了!干嘛替他挡!要想死,问我要瓶毒药就好!”
寒溟郑重回答,“娘娘,陛下是臣的主子,就算陛下要杀了臣,臣也毫无怨言!”
叶昔刺耳难听地冷骂道,“好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叶昔看了一眼钟离琮,“还不放开,难道你想看着他这条手废了不成。”
叶昔气急,眼中还有一丝担忧,但是想到这伤是他活该,自己要挡,活该!她腹语。
钟离琮放开了她的手腕,叶昔看自己的手腕都被他给握红了。
她揉了揉,然后去拿自己的药箱,回到此地,“进来!”她气愤地说了一句。
寒溟为了防止血流干,刚刚已经点了手臂上的穴道。
叶昔气冲冲地说,“给我坐下!”
她拿了止血疏经的药,给他撒在了手上,口里还抱怨,“我要刺的是他,你充什么英雄?
下次再给他挡,我就不管你了。”叶昔给他上好药之后,帮他包扎好,只见他的手背上多了一个白色的蝴蝶结。
叶昔将一瓶药给他,“记得换药,一天一次!”
然后她把一瓶生肌活血的药打开给了他,“这是吃的,能活血通络,重新长肉的,一天两颗!现在先吃一颗。”她说着就转身准备给她端杯水。
钟离琮站在旁边,满脸不悦,怒气横生,寒溟早察觉到了这一点,看叶昔准备去端水,他自己站了起来,“不用了,娘娘,我自己来!”
他说着自己用左手倒水,然后将药服下。
寒溟心想,若是再不阻止皇后娘娘,他这条小命就真没了。
经过此事,她也没了去溜达的心思,她赶人道,“好了,都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其他人出去了,青柠两姐妹还留在房里,她知道她们是赶不走的,也就随她们了。
叶昔想,反正自己毒已经下了,到时就等他毒发了。
你们是不是在想,我什么时候下毒的?完全没有丝毫征兆啊!
我下毒的手法很简单,那就是簪子跟寒溟的血,她把毒药早就浸在簪子上,当簪子刺进寒溟的手掌,那么他的血就有了毒性,那血刚好落到了钟离琮的手背上,那么毒血接触到他的皮肤,会慢慢侵入他的身体。所以自己刚刚故意和他争吵,为的就是把毒下到他体内。自己和他吵架,反正不是第一次,这样下毒,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她制的噬心蚀骨散,不需要人吃下才会中毒,而是接触皮肤,缓慢渗透,直到侵入心脏和骨髓。
至于寒溟嘛!她不过是做了一次媒介,让钟离琮中毒的媒介。至于他吗?刚刚自己已经给他解了。解药就是自己让他吃下的那颗药,刚刚自己来了一场偷梁换柱,自己将瓶子里的药倒了出来,然后趁机在给他的时候,将自己袖子里的解药给换了。所以他吃下的药就是解药。活血通络的药和解药长得一样,所以绝不会被他们发现。
正在此事,有宫人来报,随后钟离琮离开去处理政务了。
叶昔看他走得如此匆忙,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她猜测,也许是沈云澈或者左丘旭和,带兵攻打戎疆国了,再或者是他们两人联合起来,准备攻进戎疆国。
叶昔猜想,若是后者,过不了几天,他应该会亲自御驾亲征。若是前者,到不用自己亲自上战场,他可以趁机拉拢另外一个国家,一起打。
反正早晚这天下会大乱,她就等着看戏吧!
此次若是其他两国联合一起进攻戎疆国,她想,用不了半年时间,这戎疆国必成亡国之兆。仍钟离琮在机智善谋,也救不了,况且他也活不了那么久了!他最多还有三个月可活,自己就慢慢等着他成为亡国之君,变成死人了。
这边的沈云澈果然从东面进攻戎疆国,左丘旭和则从西面进攻戎疆国。
沈云澈和左丘旭和早已商量好,就在全州城汇合,因为全州城挨着三个国家的边境,只要通过全州城,就可以去三个国家其中任何一个国家。只要攻进全州城,占领全州,那么就算是攻进了戎疆国,因为全州就属于戎疆国。
这时的戎疆国朝堂,钟离琮想要找个人挂帅出征,可是朝堂之上,听到此话后,却变得鸦雀无声。
钟离琮见他们都怂了,脸色阴沉可怖,他站了起来,说了一句,“退朝!”
钟离琮离开了朝殿。
他来了朝华宫,走到宫门口,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他不忍去打扰,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他足足站了一刻钟。
身后的刘赞心疑地问,“陛下,为何不进去?”
钟离琮苦笑一下,他若是进去,这快乐就立马没有了。难得听到她如此快乐的声音,自己就不去打扰她了。
这时里面的叶昔正在和几个宫女太监玩老鹰捉小鸡,玩得不亦说乎。
只见叶昔站在最前面,挡着寒溟,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宫人,依次拉着对方的衣服。
叶昔喜笑颜开道,“寒溟,来抓我呀!快来抓我啊!”
寒溟看着此时的皇后娘娘像一个小孩,天真无邪,纯净如水,他忽然觉得皇后娘娘不适合这宫中的乌漆嘛黑,她适合做一只小鸟,去天际遨游,自由自在,快乐无限。
可是她的身世,她的美貌,她的心智,她的医术,都不允许她活成一个平凡之人,她注定是畅游天际的凤凰,展翅高飞,而不是藉藉无声的小鸟,默默无闻。
寒溟故意抱怨道,“皇后娘娘,你明知道臣的手掌有伤,还命臣当老鹰,娘娘怕是故意的吧!”他知道自己说了此话,是极大的不尊敬,可是他也知道,娘娘根本不在乎那些虚礼。
叶昔听到他说的话,故意朝他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有本事,来抓我呀!”
寒溟停下抓人的脚步,“娘娘,歇歇吧!臣有点累了,而且臣的伤口有点痛,还是歇歇比较好!”他说这话,不是怕自己累,而是照顾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很柔弱,加上体寒,不适宜这么长时间的玩下去。加上他没有说谎,自己手掌的确渗出了丝丝血色,应该是刚刚抓人时碰到了伤口。
叶昔听闻此话,她停了下来,走到他身边,不顾男女之防,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果然出血了。
她见此,歉疚地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闹闹你,谁叫你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半天可以不说一句话!”
寒溟见她刚刚抓了自己的手,立即行礼道,“臣刚刚冒犯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叶昔摆摆手,“你道什么歉啊!刚刚是我抓的你,要道歉也是我道歉。”
寒溟继续说,“皇后娘娘恕罪!”
叶昔见他如此固执,只好说,“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就是了,真是个榆木脑袋!”
叶昔看了一眼青柠青梅,“好了,进去吧!外面太冷了!”刚刚玩得时候,出了一身汗,还没觉得,现在感觉有点冷了。
这初春的夜晚寒气逼人,冷风吹在身上,更是刺骨的寒冷。虽然自己每天早晚都在加强锻炼,体寒的毛病有所减轻,但是还是夜晚和寒冬感觉还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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