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点武场外传来公公的声音,衙门的锦衣卫迅速集合点武场。
东厂带刀侍卫,迅速跑入点武场点武台两旁,其中八个侍卫飞身跳跃到点武台上,分开站立。
携带圣旨的太监,被东厂的力士,用改装过的躺椅,不急不慌得抬上了点武台。
锦衣卫众官员已跪在地上恭候多时,锦衣卫虽然有王鑫这种官员在斗争东厂,但也人数不多,东厂早就要派厂奴将王鑫铲除。
“水至清则无鱼,放他在哪里搅和池塘吧。”魏忠贤这一句话,让王鑫暂时保住了命,王鑫还蒙在鼓里。
此时的锦衣卫已经是东厂的附庸。
“李宏试百户可到了呢?”传圣旨的太监掐着兰花指指向下面的锦衣卫,此人正是魏忠贤的干儿子李进。
李宏起立回到:“回公公的话,下官李宏已到,恭候圣旨!”
“大胆李宏,哀家让你起来说话了吗?你是不是看不起哀家。”李公公对着李宏说道。
李宏冒出冷汗,赶忙跪下,东厂本就是一群太监掌管,做太监的多是家境贫寒,或被拐卖。
自幼便被责骂看管,从小接触阴暗面,心理扭曲,一旦掌权便对人睚眦必报。
今天李宏要是被东厂的盯上,以后恐怕住在锦衣卫里,都得被人暗算。
“下官自幼贫穷,家里没有人脉,世袭锦衣卫试百户,终身只能止步在从六品的位置,做梦也没想到还能领到圣旨,一时激动有些唐突了,还望李公公不要怪罪。”
李进是魏忠贤在东厂的代理人,魏忠贤是掌印太监兼任东厂提督。
因为他干涉大明朝的军事、经济、政治所以无暇顾及东厂,但又不能被人架空东厂,就派干儿子李进负责。
今天这事本是小太监传圣旨就行,但是锦衣卫指挥使刘长友去讨要的圣旨,他李进就要来敲打刘长友一下,让刘长友明白,这大明是谁说话管用。
可能来的太早,刘长友还在家洗漱更衣。
李进瞪了一眼李宏,心想道这市井小人真没见过世面,一个圣旨激动成这样。
李进看刘长友不在,便将圣旨递给了随从的小太监。
小太监轻车熟路的接过圣旨,走向台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几句话将圣旨念完,随手丢给了李宏,东厂侍卫又将飞鱼服,绣春刀递给李宏。
“下官接旨。”李宏跪着将圣旨捡起,又将飞鱼服绣春刀接过来。
“既然你们刘指挥使不在,哀家就先走了。”大太监李进又被抬走了。
李宏暗骂道:你抬着走的样子,就跟抬棺材一样。
等李进出门后各锦衣卫散开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刘长友也赶回来了,这刘长友是踩着时间来的,特意躲开李进,以免被嘲讽一番。
“李百户,你来我房间里,我有话对你说。”刘长友叫到。
“此去两湖地区,路途较远,一会你去取些银两作为盘缠,你一人前去两湖就行,不必带人。”刘长友说道。
“那下官一人前去如何查案?”李宏有些疑惑。
“不必查案,你去游山玩水即可,皇上已经又重新播了救济粮,那些豺狼吃饱了,就不会再和百姓去争抢了,这是上面的意思。”
“你这次前去已经领了圣旨,阉党人自然不会难为你,你是去督查东林党也不会难为你,至于旱情原因,已经有钦天监的去查明。这种事不是你一个小百户能参与的。”
李宏与刘长友交谈一会便回到家中,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两湖。
李宏走出锦衣卫向家走去,这一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莫非刚才东厂的人?按理说已经把我百两盘缠克扣,不应该再难为我了。
李宏猛地加快步伐奔走,而后瞬间掏刀转身,只见。
只见一老头笑眯眯的盯着他,此人正是山上老道深虚子真人。
“老头,本官正想去找你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上次你可把我坑的好惨。”
李宏知道这老道也是练家子,收长刀,两腿发力迸射向老道,准备一脚踹翻,再擒拿到衙门。
老道右手掏出天蓬尺,左手后背,两腿略弯向后发力,后退一尺,右手天蓬尺向前点向李宏脚腕。
此时李宏身体悬空,看向老道打来,已无法躲避,被老道打中,整个人掉在了地上。
“李居士,你坐在地上干什么,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个锦衣卫的大人莫不成要赖上老道我。”
老道向前走来,又从怀中掏出半个馒头。
“老道身上只有早上吃剩的半个馒头。”
李宏欲哭无泪,我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
李宏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放着圣旨和飞鱼服的包裹,一瘸一拐的走向家中。
李宏到家后看向院外老道没有跟来,拍了拍胸口,长呼一口气。
回到屋中洗漱一番,换上了飞鱼服,右腰挂上锦衣令,左腰挂上绣春刀。
准备出屋前去王千户家蹭顿晚饭,走到屋门口,总感觉手里少点啥,心里空荡荡的。
李宏回屋又把读书时的白纸扇拿了出来。
右手啪的一声,将纸扇甩开,扇两下风,啪的一声合上,心里是美滋滋了。
刚出屋,脚还没落地,耳边传来。
“居士,龙气在身,想必是皇帝辞了这身衣服有关吧。”
李宏看到老道坐在院中石桌旁喝着茶水。
脚腕本就受伤,又没踩稳,再次跪倒在地。
“居士不必每次见到老道就跪。”老道仙风道骨的说道。
李宏再次欲哭无泪,我这可是新衣服。
李宏从地上爬起赶忙把衣服土拍掉,看看有没有坏了的地方,还好没坏。
“你这老道,这是本官的家,你怎么进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是不是要盗窃?”李宏走到老道对面。
“居士在我道观住了那么久,是否和老道我说了,老道我在床下放了两根小黄鱼,为什么下山回来后不见了?”老道品口茶悠哉的说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本官怎么会拿你的东西!”李宏大声说道。
老道放下茶杯,“当朝内阁左丞相的母亲每年都会来我道观上香情愿,相比你该见过,吏部尚书的父亲常邀我去他家品茶,六部的老道都曾见过,就是你上司刘长友也来过老道道观求卦。”
李宏听后就蔫了,他在道观的时候是有家丁常来咨询老道是否回来,次数多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李宏做到老道对面,“那老道你想怎样?”
“老道不想怎样,只是想在上京找个住的地方,老道看你这不错,住上几天。”老道笑着说道。
“那你就去东厢房,吃饭自理,一会给你钥匙,我要去王千户家一趟。”李宏走向门外。
老道也跟了上去。
“我说老道,你烦不烦人呀?怎么还跟着我。”李宏是真的火了。
“你说的是锦衣卫的王千户王力新家吧,他的妻子刘氏的父亲与我是老相识,老道没远游之前便时常派道童去他父亲酒楼打些酒菜。”
说着老道走到了李宏的前面,又转过头来。
“居士你还不快来,刚好能赶上晚饭。”
这一提到晚饭,李宏赶忙跟上,好像是老道带着李宏去吃饭一样。
二人来到了王千户家中。
王千户一眼认出了那天扛着李宏回来的老道。
“道长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您走的匆忙没呢留你吃饭,这次务必留下来。”王千户将二人请进屋内说道。
老道瞪了一眼李宏,好像再说,你看看人家多会办事,你看看你。
老道笑着回到:“老道今天是来拜访刘氏的,我与他家父是旧相识,特意前来看望。”
李宏听完,脸都红了。本以为自己来蹭饭脸皮就够厚的了,头一次见到有人把蹭饭,解释的这么完美。
王千户看到李宏换上了衣服,说道:“不知你什么时候赶往两湖地区。”
李宏回到:“今天就是前来和王兄告别,明日一早启程赶往。”
王千户:“此去路途遥远,李兄还是要注意安全,为以防万一,还是将圣旨一起带上。”
去两湖督查并不是机密任务,也就没避开老道,并且已经发了通告,全国都将知道。
“老道也要前去两湖救济灾民,查看民间疾苦,王居士放心,李居士与我有缘,老道会照顾好他的。”老道抢话说道。
“道长见多识广,有你跟在李兄身边,我就放心了,那就麻烦道长你了。”王千户和老道聊上了。
李宏被晾晒在一旁,总感觉不对劲,老道去两湖,我也去两湖,同路?怎感觉他这阴魂不散。
第二日一早,李宏偷摸的从院子留出,发现老道也在。
“老道,本官是奉旨前去督查灾情,你不要影响到我,自己走自己的。”李宏掏出圣旨,向老道挥了挥。
“那真是有缘啊!”老道感慨道,也从怀里掏东西出来。
“真是巧了,老道也是奉旨前去调查灾情,与你同路是上面的旨意,居士要配合好。”
老道掏出了圣旨,递给了李宏,李宏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现在的圣旨这么不值钱了吗?怎么又见到一份。
还真没错,掌印太监魏忠贤,就跟打印机一样,你说你九千岁不管用,要圣旨才行,分分钟就印出来。
“忘了告诉居士了,老道还有个兼职。”老道从腰边摘下块令牌。
“老道乃司天监夏官,直管灵台郎,刚好不巧,比你大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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