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之暖阳

    
    开了学，没有想到白如卿改理选文，沈辰不知是何原因，难道是因为自己吗？
    新同桌坐下之后，沈辰开始想起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她现在在几班，还好吗？
    白如卿去到沈辰他们班看过一眼，便没有了然后，单恋吗，既然是单恋，没有回响，那倒不如放下，白如卿放下了沈辰。
    陷入感情封锁区的只剩下沈辰了，要说从前对爱情懵懂，随着年龄的长大，他深刻地知晓自己对白如卿的感情，可是已经错过了。
    一晃高中三年过去，沈辰想她想得深刻，毕业聚会上，喝得烂醉，最终看到的是她的背影，那一刻沈辰知道这场初恋，已经结束了。
    沈辰通过同学打听她的消息，才知晓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沈辰怔怔地听着电话不知该说些什么。
    报考大学的时候，沈辰不知该选什么，听说白如卿考去了警校，奈何自己近视，那便学医吧，救死扶伤奉献自己。如卿，我想你了。
    白如卿到了警校也没有好好学习，整天被通报批评，最后上了一年便被开除了，老白亲自去警校里领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啊，这样不好吗？”白如卿撇撇嘴。
    “复读一年吧。”老白叹了口气，真是不省心。
    白如卿复读了一年，看了大学，对专业丝毫不上心，随便选了一个专业，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大学里成绩一般，倒是打出了名响，小几届的全都认识白如卿。
    实习期，白如卿回了家。
    怎么也没想到，就是那个夜晚，步行回去的路上，有人迷晕了她，实施伤害，她醒来的时候，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感觉眼部不停地流血，血流满了眼睛，顺着眼角往下流，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那人对着她拳打脚踢，那一脚踢在胸口，白如卿感觉嘴里有咸腥味，血的味道，直到男人在她身上释放欲望，白如卿视死如归，用尽所有力量踢到他的下*。
    迎来的只有更残暴的殴打。
    白如卿陷入昏迷，只剩下了一口气，明明想咬舌自尽，却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
    沈辰在医院里实习已过，就在了急诊室。
    没有想到自己救治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是，她。
    救护人员将她从救护车推下来时，沈辰一眼便认出了她，那张脸，那个鼻尖，那柔顺的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沈辰喘不过气，脸色十分难看。
    一旁的指导医生看着沈辰，“还行吗？”
    沈辰脚下打颤，“行。”
    跟着急救人员飞快地跑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跑起来也没有感觉，只是看着沉睡的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手术时，看到她遍体鳞伤，沈辰的手在打颤。
    指导医生站在一旁，“实在不行，不用勉强。”
    沈辰深呼一口气，“可以。”
    手术做完后，沈辰看着她的容颜，抚摸她的发。
    指导医生看着沈辰的动作，“你们认识？”
    “嗯，我喜欢的人。”沈辰很镇定地说完。
    指导医生看着沈辰，上前拥了下沈辰。
    沈辰走进卫生间，脱下手术服，摘下口罩，用水一遍遍冲刷着脸部。
    最后瘫在墙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如卿，如卿。沈辰缩在墙根哭得像个孩子，那是他爱的姑娘。
    情绪平静下来，沈辰扶着墙，唇部发白，走到监护室外面，看着白如卿。
    沈辰没有想到，听到关于她的第一个消息便是她吞了安眠药。
    沈辰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白如卿醒来看着沈辰。
    沈辰一步步走近，“如卿，我是沈辰，你高一同桌。”
    “别过来，我不认识你。”白如卿拿着叉子。
    沈辰就站在门口，“如卿，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一到现在。”
    白如卿没有哭，呆呆地看着沈辰。
    没有想到，白如卿出院第一件事便是开着车自杀，也没有想到老白驱车拦住了她，与大货车相撞。
    白如卿被送到医院时，沈辰看着她满身的血，心痛至极。
    手术完成后，沈辰站在手术室外面。
    白如卿醒来，没有再寻死，反而吃得很多，沈辰坐在她床前。
    白如卿终于还是哭了，“老白没了，我爸走了，我爸走了，我真不孝，我爸没了，没了，老白再也不管我了，他走了，老白再也不会骂我了，他没了。”
    沈辰上前抱着白如卿，“如卿，如卿，今后我做你的亲人。”
    白如卿没有哭，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老白走了，老白走了。
    沈辰安排了老白的后事，白如卿哭成泪人，“爸，对不起，爸，对不起。”
    白如卿的后妈看见白如卿就烦，“赶紧滚，你爸没你这个闺女。”
    白如卿跪着他的遗像前。
    沈辰站在白如卿身后，一直到晚上，白如卿还是跪着他的遗像前，终于晕了过去。
    沈辰抱起她走去医院，注射了营养针，后半夜白如卿才醒来。
    沈辰一直守着她，“醒了？”
    “谢谢你。”白如卿说。
    “谢我就不用了，倒不如以身相许。”沈辰没有一丝玩笑意味地说着。
    白如卿没有反应，看着天花板，“对不起，我已经配不上了。”
    “我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如卿呢，她大大咧咧，很嚣张，但是很漂亮。”沈辰拉住白如卿的手。
    “你会哄女孩子了。”白如卿说了一句。
    沈辰点点头，“学了专门哄你的，如卿我给你一个家吧。”
    “对不起，沈辰，我爸没了，我一无所有了，我要抓到伤害我的人。”白如卿坚定地说着
    “对，这才是我认识的白如卿，不回应也罢，我等你。”沈辰就这样看着白如卿。
    “谢谢你。”白如卿看着窗外，现在这样全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爸爸没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世间，什么都没有了。
    沈辰做完一场手术便赶来看看她，生怕她想不开，又做傻事。
    白如卿乖乖地吃着饭，从来没有这么乖巧过，一直以来大大咧咧的她一去不复返。身体好没好，便开始做各种康复动作。
    “好好调理身体。”沈辰说。
    “我要去做辅警，抓住那个人。”白如卿的眸子里充血，手攥得紧紧的，浑身透着冰冷的气质，再也不是从前的她了。
    沈辰看到她的模样，想抱一下她，可是又张不开双臂，“如卿，等身体好些，跟我回家吧。”
    “我没有家了。”白如卿转头看着他。
    “我给你一个家。”沈辰很认真地说着。
    白如卿哈哈大笑，“算了，我这样的人不适合有家。”
    沈辰只静静地看着她，“那我等你想有家的时候给你一个家。”
    “为什么是我？”
    “高一时，我就认准了是你。”沈辰说到。
    白如卿转过头没有回应，认真坐着康复动作，她现在对爱情没有一丝想法，迫切地想要恢复身体，去做辅警，然后转正，这是她现在唯一的想法，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愿望。
    沈辰每天在医院里，只要手术结束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她病房外面看着她，哪怕只有一眼也甘之如饴。
    白如卿出院后，家是彻底没有了，走在路上想起老白给她的那张银行卡，走进银行一查余额竟还有十几万，看来老白将她上大学的钱都留着没有动，真庆幸大学期间兼职打工没问老白要钱，不然现在手里没有一分钱。
    取了几千，在马路上晃着，手机突然响起。
    “去哪了？”
    白如卿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美好，“出院了，找找有住的地方吗？”
    “给你租好了，你在哪我去找你。”沈辰说。
    “中学旁边的小餐厅。”白如卿没有拒绝，这个时候是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奈何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也只能怪自己太过傲娇，这么多年孑然一身，一个朋友都没有。
    沈辰匆忙赶过去，看到她孤苦伶仃地坐在凳子上，吃着一碗面，拉起她的胳膊，“跟我走。”
    “去哪？”
    沈辰有些心疼，老白走了，关心她的人都没有，“租的房子那。”
    白如卿跟着他的步伐，到了租的房子，看着温馨的屋子，不像是租出去的，家具很齐全，“很贵吧？”
    沈辰坐下，“这是我家，我租给你了，你住那间。”只有把她放在身边，才有安全的感觉。
    “沈辰，我，谢谢。”白如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平时不怎么回来，医院里总有夜班，不用担心尴尬。”沈辰怕她不习惯。
    “谢谢。”白如卿不知该说什么。
    进了卧室，一打开橱子里面全是女生的衣服，没有摘吊牌，他竟为自己考虑得这么周到。白如卿的心不知为何，怦了一下，大概是从未体会过，有人在乎自己的感觉。
    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车来车往，竟有些怕，就是这样的天气，老白走了，因为自己，老白没了，自己就是个不孝女。
    走出卧室时，沈辰已经将晚饭准备好了，“吃饭吧。”
    白如卿嗯了一声走到客厅，坐在他对面。
    大概想想已经过去了七年了，他变了，长高了，成熟了，只有自己还是没心没肺，还害死了老白，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怎么？不好吃？”沈辰小心翼翼地问到。
    白如卿摇摇头，继续吃着，紧着的弦彻底松了下来，哭成泪人。
    沈辰走到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卿，别哭。”
    白如卿哭着哭着，累了，靠在他身上，没有言语。
    沈辰吻了下她的额头，“你若愿意，把这当成你的家。”
    白如卿一口一口地吃着饭，多久没有吃过家里的饭菜，没有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