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陵卿染回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打开门,女孩便看到了司婉卷缩在破烂的沙发上,眉头紧皱,满额头都是汗水。
“司婉!”陵卿染惊叫道。
医院里。
这家医院伫立在会所旁。说是医院,条件极其的差劲,称这里为诊所都有些给店主面子。
司婉脸色苍白的卷缩在脏得发黑的棉被里,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和淡色的嘴唇。
一个身穿灰色大褂的医生骂骂咧咧地站在木桌子前,拿着一张纸写写画画。
空气中满都是灰尘和鲜血的气息,房间外传来了女孩的哭声和尖锐的叫声。
医生难以忍受这样的嘈杂声音,狂奔着撞开门向外面喊道:“卧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一堆贱逼!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身子还抱怨!妖艳贱货!”
外面的哭声果然小了很多,陵卿染的脸色更加苍白,司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里非常不正规,每天都有许多会所的女孩来这里做流产手术。
孩子是谁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他们还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就一定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宫外孕!”医生吵吵着拿着检查单拍在陵卿染面前扯着大嗓门喊道:
“宫外孕!需要做手术!交钱去!不交钱不给做!”
医生的声音很尖锐,仿佛划破玻璃的声音。陵卿染听得胆战心惊,颤巍巍地看了看单子上的价格,手心里顿时虚汗一片。
“我们没那么多钱......”陵卿染努力挤出一个讨好般的笑容“您看便宜点?”
“草!”医生破口大骂“没那么多钱?还不知道向男人要点!”
这里的手术费很是高昂,但是正规医院的手术非她们更拿不起。
在这座纸醉迷金的岛屿上,有钱,便得到了一切。
陵卿染看着躺在床山的司婉,咬牙,走了出去。
待到庄浩棠得到风声赶过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们凑了半天也没有凑够手术费,陵卿染哀求医生就差跪下了,医生才决定少用点麻醉药来做手术。
下场就是,司婉因为过于疼痛,昏迷在了床上。
再次睁眼,司婉感到满眼都是白色的。
“醒了?”庄浩棠坐在司婉旁边,紧紧地握住女孩的手,担忧的看着司婉。
“太好了。要是你不在天黑透之前醒过来,那个医生绝对活不下去了。”庄浩棠笑着松了口气,赶忙端起放在旁边的保温壶。
“前一段时间有个客户给我送来了几只野鹌鹑,他说这玩意大补,要是家里又受伤的人员一定要尝尝,伤口好的快。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东西,正伤脑筋呢。”男人说着打开了保温壶的盖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
“来,尝尝看。我让厨师熬了进五个小时,里面专门加了各种补气的草药,汤都熬得粘稠了。”庄浩棠说着舀了一勺送到了司婉嘴边。
司婉看着男人殷勤的眸子,觉得就像是一只在冬天里被人抛弃的流浪狗,祈求好心人带他回家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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