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荫下,西京一身红衣,眉头紧蹙。
“林夕,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心理素质这么脆弱的人吧。”
“西哥,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林夕低着头,脸颊绯红,一对小酒窝盛满了秋光。
“紧张?我们之前对过不少戏吧,你怎么还会紧张?”
“西哥,你应该懂我的心意!”
林夕娇羞得抬起头,目光中还泛着光亮。
“我你妈……”
西京一阵毛骨悚然,倒退两步,林夕仿佛看出了什么,慌忙解释。
“西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太过自卑。你应该懂我的,在别人面前,我很少放开自己,只有在西哥面前才会彻底展露心扉,表演得淋漓尽致。”
“那你方才为何还是晕了?”
“因为……西哥变成了西姐!”
“滚!”
西京怒火中烧,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只是穿了个汉服,就把自己当成了女装大佬,真当自己脾气太好?
一阵劝说,或许是看习惯了的缘故,十几分钟后,林夕总算恢复了正常,脸上云霞褪去,只是目光尚有些闪烁。
“好了,一会儿认真拍戏,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还有……”西京转过身,面无表情,清冷的眸子杀机毕露:“以后说话时,尽量一口气说完,我的四十米大刀,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
……
片场,正常拍摄。
这一次,林夕总算是不再晕厥,又恢复了正常状态,表演起来,把裴总那种急于赔钱的心理展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是在西京面前他更能展露心扉,这次表演,他竟然小爆发了高潮,演技卓越,比之前所有镜头都要有质感。
但……终归还是被西京压了一头。
怪只怪,那袭红衣过分美丽,让人忍不住山上卜一卦,骑鹤下扬州,重修三百年,一剑开天门,只愿,徐脂虎……呸,西京飞升!
没办法,西京实在是太过耀眼。
他的台词很少,动作也很少,看起来平静无比,却偏偏把夏竹那执拗的心境展现得淋漓尽致。
让人直呼,导演演起来,就没演员什么事儿了。
问就是牛逼。
再问就是不可描述!
一场戏过后,全员寂静,连副导演都坐在监视器后,呆愣楞的,喃喃着要出轨,要离婚什么的。
西京过去观看效果,这家伙儿竟问能不能再来一次,直接被西京赶走。
我这是为艺术献身,为这部电影献身,你真以为我是为了你们献身?
表演完毕,西京走到李清词旁边,硕大的红色汉服,把阳光都映得红彤彤的。
“你懂了没?”
“嗯!”
李清词用力点头,眼睛中放着星星。
“那好,我先去换衣服,对了,高跟鞋就放在这儿,你一会儿抽空也换了,我希望一会儿你的表演,不会让我的牺牲白费!”
“嗯,嗯!”
李清词显然变成了一个无情的点头机器,只知道点头,只是在西京离开的刹那,喃喃自语:“西总实在太美了,要是今天下雪该多好,红衣自当配大雪!”
“……”
西京未走太远,听到这声喃喃,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焚毁,必须焚毁。
这件汉服,简直是自己的人生耻辱,今天不焚毁,明天自己就成为了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古代的西施与打妲己,是不是都是女装大佬?
嗯,有这个可能!
约莫半个小时,西京终于回到了片场。
依旧是一身手工缝制的西装,劳力士手表,面无表情得坐在监视器后面。如剧组的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土。
只是不知为何,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变得蔫唧唧的,跟霜打的茄子般,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凑得近些,还能听到这些人忧郁的叹息。
这世间,最忧伤的事,不是生离死别。
而是,他还是他,他却不再是她。
很复杂,也很失落。
……
正式开拍,李清词换上夏竹的服饰,再次站在摄影机前。
只是这次,她的表现却变得截然不同,神情准确,语气精准,虽然台词说得慢了些,但给人一种这女孩儿本就是这性格的感觉,说得快,反而没了那种韵味,破坏了整体节奏感。
一场戏,没有一次NG,所有表演都来得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不说剑指影后,却是比天宝杨,英语扎强上百倍,或者说,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一个是明星,一个是演员,怎么比,拿头硬锤吗?
一场戏收宫,片场开始准备下场戏的布景。
众人望着坐在板凳上的西京,目光中,满是憧憬与狂热。
西导,永远滴神!别人还在苦苦拍摄,他却已经开始研究圣诞档的对手了。不说别的,就这一手调教演员的能力,就不是逐梦圈圈圈导演能媲美的。
先是林夕,再是李清词,这世间,还有西导搞不定的人和事吗?
之前众人还担心剧组太新,导演不行。
可现在,他们已经确定,圣诞档期,《西虹市首富》必杀出重围,怒进十六强,因为,西京的名字一共才十四划。
今年,又是龙鸣娱乐最有希望的一年,西导……稳了。
……
拍摄继续。
演员问题全部解决,所有参与角色演技全部在线,不用抠图,不用滤镜,也不用所谓的小鲜肉,拍戏进度果然突飞猛进。
西京每日写两章小说,逗逗沙雕书友,没事儿再出去掐一顿火锅,日子过得滋润无比。
很快,李飞杀青了。
杀青之时,李飞买了一箱江小白,每个瓶子上都是深情话语,然后,就在预定的包间中,他来了一出煮酒论英雄。
滚烫的炉子,温着淳香的白酒。
李飞一身白衣,起身和每一个演员敬酒,众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只当是龙鸣娱乐的传统,也不敢不喝,不喝怕铁憨憨锤自己。
于是,捧着大号的茶杯,一醉方休。
温热的酒,进入滚烫的喉。
接近几个月的磨炼,李飞别的没练会,但酒量却是蹭蹭蹭得往上涨,于是,几轮敬酒下来,屋子中所有人都大醉淋漓,只有西京坐在席首位置,慢慢叨毛肚吃。
李飞把所有人都灌醉了,唯独没向他敬酒。
就好像李飞现在手中握着的那一瓶江小白。
我把所有人都灌醉,只为了和你说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李飞端着酒杯,眼睛越来越明亮,面色却越来越委屈,最后,嚎啕大哭。
“西哥,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你不要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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