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董青青忐忑入天山神鹰宫的九大行宫之一的西九行宫见国师诸葛青云的后五天,赵九洋与拓跋十三终于秘密回到夏都。
赵九洋和拓跋十三刚回到夏都的拓跋侯王府时,府内表面很虽然平静,但状况却有些诡异,赵九洋敏捷地感觉得到。
“拓跋小姐,好像你家的氛围有些奇怪。”赵九洋疑惑地对着拓跋十三道。
拓跋十三也是皱着眉头,赵九洋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不妥来,她身为侯王府的人怎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正当疑惑之际,有一位年纪在六十上下须发皆白的老人朝他两人走了过来,道:“小小姐,老爷有请!”
拓跋十三点点头,恭敬道:“姜叔,父亲大人在哪里?”
姜叔看了一眼赵九洋和身旁隐隐约约的四大神兽,迟疑了一会,确认道:“老爷在书房里,你和赵公子跟我一起来吧。”
拓跋十三点点头,跟了上去。赵九洋心里虽然不想去见拓跋道成,但如今也骑虎难下,只得跟着姜叔这个老人左拐右拐地朝侯王府里面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姜叔在一处大殿前停下了身子,道:“小小姐,老爷就在里面等你!”
“好!多谢姜叔!”拓跋十三说完,转眼看了看赵九洋,示意他跟着,于是乎两人便走进了大殿去。
大殿里面金碧辉煌,一个侯王府的书房都能如此规模,实在令赵九洋赞不绝口。不一会,赵九洋便在大殿的最深处见到了坐在一张巨大案台上的拓跋道成。
再见拓跋道成时,与上一次相较,似乎变化不小,气色与状态都有些萎靡,整个人苍老了不少。看来兵败与受伤对这位曾经的侯王影响不小。
“父亲!”拓跋十三急忙行礼。
“拓跋将军!”赵九洋也恭敬行礼。
拓跋道成放下手中的书籍,一眼扫过下首的两人,目光神采闪烁,神情一扫之前的颓势,道:“你们都回来啦?很好!”
“父亲,你伤势无碍吧?”拓跋十三关切道。
“问题不大!”拓跋道成站起身,看着拓跋十三喜出望外,道,“十三,你境界突破啦?”
拓跋十三玉脸一热,最后还是点头道:“是的,在二重巅峰了!”
“哈哈……太好了!天助我拓跋家!”拓跋道成仰天长笑,从高高的案台处走了下来。
“父亲,此间的事情如何了?”拓跋十三忽然问道。
“万事俱备,就等你回来,一切都可以操行!”拓跋道成眼里闪着光彩,道,“十三,你的突破太及时,有了你,我们全身而退又多了几成!”
赵九洋一直云里雾里地听着拓跋道成两父女说着,可他是绝顶聪明之人,越听越觉得事情有大蹊跷,最后都仿若一个巨大的阴谋朝自己盖来。
正当赵九洋心思飞转的时候,拓跋道成看向了他,道:“赵九洋,好久不见了!”
赵九洋回神,急忙道:“拓拔将军,确实好久不见了!”
“呵呵……赵九洋,你说我呼你赵九洋好,还是汉广平好?”拓跋道成一语如晴天霹雳打在赵九洋的身上。
“拓跋将军,你……”赵九洋整个思维完全有些短路地看着拓跋道成两父女,呐呐不知如何。
“是不是很惊讶?”拓跋道成丝毫没有太多的震惊道,“刚知晓你的身份,本将也震惊无以复加。谁又想象得到,闻名西夏的龙首将军会是北汉已逝的汉祖——汉广平呢?”
赵九洋看看拓跋道成,又看看拓跋十三,半天合不上嘴。
拓跋十三复杂地看了一眼赵九洋,缓缓道:“你出守燕山兵败髙肃之后,我通过你在高平赌场的画像,与董青青等人的蛛丝马迹相结合,才确认你的身份的。”
好你拓跋十三,你隐瞒得也太严实了。
“居然那么早就知晓了我的身份,为何还要安排我死守燕山城,以及接下来的几次战役?”赵九洋强行平复内心的震惊,不由问道。
“你当时的处境危险,身不由己。北汉的大将军汉离自登基以来,他可一直在底下索搜你的下落,你别无选择。何况西凉风云幻变,重用你也是临时之举、无奈之举以及聪明之举。不过最关键的是,你是不世的将才。”拓跋十三说着,努努嘴,“后来事实也证明了。”
呜呼哀哉!好计谋,从一开始,自己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
“赵九洋,我一直有些不解。汉广平未死之前一直是出了名的好色荒淫无能的国君,怎么会忽然间起死回生,成了不世之将才了呢?难不成你一开始就在欺骗所有的人?或者你还有天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拓跋十三目光炯炯看着赵九洋道。
赵九洋脑海急速地运转,无奈耸耸肩,道:“我很多的记忆也记不起来了,只隐约记得在逃亡的路上重伤了头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居然是汉广平,那么董青青绝对就是殉葬于你的夏格拉巴了。”拓跋十三说到“夏格拉巴”这名字语气也禁不住波动了一下,道,“你受伤想不起来情有可原,但通过我的观察,董青青似乎也完全想不起夏格拉巴的事情。”
“总之不满你们说,我与董青青在墓地上发生了怪异的事情,醒来之后,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赵九洋无奈道,也不奢望拓跋道成两父女相信。
果然,拓跋道成两父女一脸疑惑地看着赵九洋,眼里什么神色都有。
“不过一切都无关要紧了。如今你的状况再也回不去了,不如你跟我拓跋家族一起回迁百濮黔地。”拓跋道成眼里闪着精光,沉声激动道,“乱世将至,有你这样的不世之才入属百濮黔地,相信不出十年便能东山再起,与天下诸雄一争上下!”
赵九洋听后一哆嗦,道:“拓跋将军,难不成你……”
拓跋道成点点头,道:“不错!本将军出身西夏最南边的万里大山之中的夜郎国,三百年前被西夏吞并,我们便是夜郎国的后人,拓跋氏也是我们隐姓埋名的姓氏罢。这些年来,本将军一直在百濮暗地经营着自己的势力,如今也窥见规模了。”
赵九洋听后倒抽一口凉气,原来拓跋道成身上还有这么些天大的秘密!
“我拓跋家族对西夏出生入死,忠心耿耿,多少儿郎为了保家卫国壮烈牺牲?但自从十五世夏皇去世之后,女皇登基,我拓跋家族就被其猜疑。如今北汉强兵来攻,且乱世将至,西夏早已自身难保,本将身为夜郎国的后人,怎能不为其着想?”拓跋道成有些激动地说着,“何况,我们拓跋家族对西夏也是仁至义尽了!是它不仁,不能怪我不义!我们只想独善其身罢!”
赵九洋听后也对拓跋家族有些同情,不过也深知在王朝逐利捭阖之中,像拓跋家族这样的牺牲品实在太多。而今拓跋家族如此打算,也不能说其不仁不义,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还是你夏家王朝做的初一,别人做十五也正常。
当然,也说明拓跋家族实在有些老谋深算,一直心怀不轨,五十步笑一百步。
赵九洋原就不想卷入这些斗争之中,可针对他的坑,人家拓跋家早在西凉的时候就挖好了,就等自己一步步地走下来。就如今的情形,想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不过躲进百濮黔地,对他而言也不失一个好选择。
“拓拔将军,请问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赵九洋苦笑道。
你们拓跋家全家都是老谋深算之人,我除了甘拜下风之外,还能有何?
“赵九洋,你也别觉得憋屈,如今你的身份特殊,倘若曝光,天下虽大,藏身之处也不易找。”拓跋道成看着赵九洋缓缓道,“如果北汉一心要你死,只怕谁也不敢保你!不如,你与本将远离纷争,卧薪尝胆十年八载,届时东山再起,这天下定有一足之地。”
赵九洋点点头,迟疑道:“拓拔将军,只怕我也没你想象的这么优秀,而且我身份特殊,只怕将来有失你所望!”
拓跋道成目光一闪,道:“总之本将也不知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本将也不强求你公开。你虽有汉广平的身份,但现在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何况实在不行……”
拓跋道成难得笑了笑,接着道:“实在不行的话,本将把十三许配给你,你入赘我们拓跋家族!”
赵九洋一听,脸色大愕。
他实在想不到拓跋道成会如此看重自己,如此舍得,居然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能许配出去。
赵九洋那看看了看拓跋十三,只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但看到赵九洋朝自己看来,她却不敢与之对视。
“父亲,此事往后再说!”拓跋十三这时表态了。
拓跋道成看了一眼拓跋十三,见她有些异样,也觉古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平时天大的事也面不改色,如今当面说及此事,竟有些不自在,当下沉吟道:“不必再多说,此事为父自有打算。”
其实如果是换在先前,赵九洋这样的懒蛤蟆想吃拓跋十三的天鹅肉,即便是拓跋道成能答应,拓跋十三本人也不允许。此次途中两人同生共死,而且还双宿双修多次,心如磐石的拓跋十三难免也对赵九洋有所改观。
何况,拓跋家族回迁夜郎国,能否东山再起,确实需要赵九洋这样的人才。
“赵九洋,此番安排你可有异议?”拓跋道成扭头朝赵九洋看来问道。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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