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岛议事厅里,李家虎恭敬地抱手而立。
他知道,面前的人正是徐安,帮着俗世人,帮着海上世界,对抗蚩尤人和火龙的帝岛岛主——徐安。
“那把轩辕剑,是当初红叔带着我去的。可惜......红叔被万庚风杀死了。”李家虎语气悲痛。
张贺急忙咳了两下,这明显有点跑题了。
徐安笑了笑,他并不觉得不妥,相反,他会认为李家虎是个知恩的人,可堪大用。
听到张贺的咳声,李家虎立即正了正神。
“那时候,家主要找宝剑,我就和红叔四处去探寻了,然后听人说,在燕都不远的一个城镇,那把长剑自己从土里冒了出来......”
“诶,等等,宝剑又不是花花草草,怎么还能自己冒头的?你吹牛吧?”钟南羽冷不丁插了一句。
徐安喝了一声。
钟南羽怏怏退了下去。
“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我和红叔赶到的时候,那把剑已经落在了泥地里,被一个乡人捡了放家,我们出了些钱就买了下来。”
“乡人?什么样的人?”
李家虎想了想,“是个大胡子,戴一顶很宽的草帽。对了,那些事情也是这个乡人和我说的。”
徐安皱了皱眉,一般来说,乡人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是极为害怕的,而且,除了那个乡人之外,李家虎并没有看到所谓的宝剑出土。
莫非是一出自导自演?
不过,能将轩辕剑特意送来,那就不见得是敌人,或许和烽族人一样,也是个守剑的古族,知道蚩尤之血的事情,才让轩辕剑出世。
徐安还是打定主意,反正离燕都也不远,趁着万庚风的血螭伤势未愈,不如过去好好探查一番,说不定会有轩辕剑觉醒的线索。
红虺养伤,原本是不该让金蟠离岛的。
但这种局面,若是没法让轩辕剑觉醒,万庚风袭击之时,将会是一场灾劫,索性,徐安骑着金蟠,带着李家虎和孙裴,三人往轩辕剑出世的小城镇而去。
燕都里外,都飘满了小雨。
小城镇外头的泥路,湿哒哒地很惹人厌。
一个乡人踏步回屋,将头顶很宽的草帽摘了下来。
“他准备来了。”乡人回头笑了笑。
他的面前,是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细看之下,垂着一脸的哀伤。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们还不能见他。”乡人苦涩开口,“当初我答应你爹,帮着守剑,只有大成之日,我们方能露面,否则,他会分心的。”
“我就远远看他一眼!”妇人近乎哀求。
“他何其聪明......”
“此后一战,谁也说不好,他是生是死,我就远远看一眼......”
乡人将头垂下,最终答应下来。
房子很破败,收拾完残留的痕迹之后,乡人才扶着农妇,快步往前方的小树林走去。
泥水溅起来,脏兮兮的土黄色攀爬满整个裤腿。
徐安弯下腰,将长袍揽起来一些。
“便是这户人家了。”李家虎伸手,往前指了指。
徐安抬头,四周环顾了一会后,才示意李家虎去敲门。
可没想到,李家虎连着敲了几分钟,院子里始终没听到有人回话。
徐安皱了皱眉,身子一掠,翻过了院子头。
时间太紧,由不得他顾全礼数了。
只是,当翻过院子一看,徐安整个人随之一怔,这样的房屋,哪里还能住人。
雨水瓢泼之下,面前的两间草胚房,近乎崩塌。
李家虎和孙裴,也随着翻了进来,同样被面前的景象惊了惊。
“当时,那把乡人把长剑卖给我,是站在院子外的,里头的光景,我那时也没看......”李家虎顿了顿。
“徐安,这是一个局。”孙裴想了想开口。
徐安沉默了一下点头,想想便知道没有那么轻巧,在刚好需要轩辕剑的时候,这轩辕剑刚好冒土而出,又刚好送到李家虎面前。
“那个人很聪明,我估计,什么宝剑露土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为的,就是将轩辕剑无声无息地献给你。不过,这要说起来,应当不是坏人。”孙裴继续道。
这一点,徐安是认同的。
不过,那个假扮乡人的男子,到底是谁?为何要这般帮他?
一边想着,徐安一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子。
怕房子塌了,徐安会被砸死,李家虎愣头愣脑地站在草墙之上,随时动手扛住。
徐安有点无语地笑了笑,不过也由着他了。
孙裴跟在徐安后面,两个人弓着腰身,慢慢走入了草屋。
像所有荒废的房子一般,里头的潮味极浓,各种破败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器具陈设在上。
“消过痕迹了。”孙裴蹲下身子,嗅了嗅地上的土气,“外头院子的草味。”
徐安默然,他来此地,是为了轩辕剑的秘密,可惜那个神秘莫测的乡人,好像不想见他。
“咦?”徐安忽然侧头,看向西面的墙角之处。
......
“我在那里留了些东西,放心吧,他的性子我知道,向来是谨慎的。嘿,这小瓜娃子倒是没让我失望。”小树林里,乡人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农妇白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重新凝聚在远处草屋,凝聚在草屋木窗,期盼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偶尔从木窗掠过。
“岳父他老人家不得了啊,早早就预到了这一天。说起来,那个头主后裔,开始用兽角凿穿万年冰山的时候,他老人家便有这种觉悟了。”乡人叹道。
“你忘了,我身上的血脉是什么?”妇人转头。
“白泽血。”
白泽,是上古巨兽之一,相传极善于筹划,而且具有死而复生的能力。
妇人略有感伤地苦笑,“若不是为了守着这把剑,我们又何须如此。”
这句话,并不是对着乡人说的。
其实乡人也明白,如果不是为了等到适宜时机,将轩辕剑交给所需之人,他和她,根本不会与相亲的人各自天涯。
草屋里,徐安的身影,忽然停在了木窗口。
“不好,这混小子要发现了!”乡人怔住,随后喊了一句。
“他不是站那里吗?”
“哎呀!你看吧,马上就要化残影追来了!快些快些,这段时间原本他就够糟心的了,不能再让他看见。”
妇人顿了顿,随后脸色坚毅地点头,和乡人双双踏步,一瞬间掠到了几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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