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终死

    
    佛堂静寂。早前被吹熄灭的烛火和焚香，此时竟然无风又起。
    “大人，佛君要来检查我功课了，请您——”狸猫僧人脸色发白，六神无主。
    他知道，刚才的一些言行，被住在高天原上的一位佛君，听到了。
    “哼！”林小远冷哼一声，烛火与焚香再次熄灭。
    “讲！他不敢过来，如果他敢再敢偷看偷听，我就上去废了他的千里目和顺风耳。”
    “大人！大人！这句话说不得呀——”狸猫僧人虽然敬佩林晓芸的实力之强，但他深刻知道，一旦林小远离开，那倒霉的只剩自己。
    “把你刚才没说的，说出来吧，我能保你周全。”林小远的眉头舒展开来，此前的那一声冷哼，是自己占据了上风。
    所以他现在有恃无恐。更何况，林小远此时还有梦端世界的神格面具，把他惹怒了，不说是二郎神君，单凭两尊黑暗迪迦，就足够高天原的诸神们喝一壶的。
    “那——那我就——”狸猫僧人还是很恐惧，求着林小远，想换个地方交谈。
    “嚎吼——”嘹亮的龙吟响彻佛堂，自林小远的眉心，新出一条三寸的动物。
    狸猫僧人认出了这条看上去极为神圣的动物，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这是中华神话中的真龙！
    与此同时，紫色真龙一化作九，颜色各异，金、红、青、紫、白、黑等。
    其中有三条，时不时会在鱼身与真龙之间切换。九条真龙化成一圈，将林小远与狸猫僧人围绕在内。
    “说吧，这次，除非高天原上的神仙们真身来此，否则，谁也听不到我们说话，更看不见我们。”林小远声音依旧平静，但是，狸猫僧人就不淡定了。
    能御使用真龙的，除了天子与帝皇，就只剩下那些传说中的东方仙神了。
    “小妖无知，不知神君来自华夏神州，失了礼数，还请神君责罚！”林小远看着又跪下去的狸猫，有些无奈。
    怎么修行一百多年的，就这承受力。我还有凤凰没露出来呢。当然了啊，林小远已经不是那个跟老黄狗显摆紫花的少年了。
    “继续讲，高天原和黄泉国的神佛们，为何不来人间，将那些嗜血成性的怪兽们制服？”狸猫僧人正襟危坐，忐忑不安地说：“其实以我这个层次是接触不了这些秘辛的，只能跟您讲讲我的猜测。”
    “讲！”林小远摆手，让他直言不讳。狸猫僧人松了口气，道：“一方面，那些神佛们不一定能打得过怪兽。而另一方面，只有人们更加胆战心惊，供奉的香火才更美味。”林小远目光炽盛，他听出了狸猫僧人的潜台词。
    “神佛们的纵容，或者说是旁观，所以才有了怪物们肆无忌惮地屠杀吗？”狸猫僧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们难道就不害怕，一旦怪兽们将人类杀光，没有了信仰与香火，他们也存在不了多久吗？”
    “人类，是不会被其他族类杀光的。”狸猫僧人似乎对人类这个种族，抱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
    既肯定人类的强势与繁衍能力，却忽略人性上的闪光点。
    “其实怪物出现的年代只是少数，而且每次都会有m78星云的奥特曼们来此。因此，人类只会越来越多。”林小远皱眉，又道：“他们只接受凡人们的相互与信仰，就没有做过什么实事吗？”
    “会托梦，教人修行，引人向善，升天为官。”狸猫僧人谨慎地组织着措辞，
    “其实，在m78星奥特曼们的到来之前，我们这里是可以修行的，古代武者们虽然单打独斗，无法再说那些非常强大的怪兽，但是可以自保，更何况，人类的优点就是团结对外。”狸猫僧人目光看向远处，没记错的话，那里是一处池塘。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怪兽都是坏的，有些人或者妖怪，甚至是小鸟、老鼠等，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变成怪兽的，它们并不伤人，甚至救人……”
    “但有时候，人类为了发展，总得放弃些东西，比如环境……”狸猫僧人叹息，严重的悲哀不想掺假。
    林小远嗤笑了一声，索性不管这些了，又问：“除了m78星云的奥特曼们，3000万年前，那些超古代巨人，他们是如何离开的？”
    “肉身化成石像，灵魂变成光，而后消失了。”
    “那些神佛，就没有打过巨人们的主意？就算是打不过，那流下的时候肉身，他们就没去切片研究？”林小燕觉得，这个世界的神佛，似乎太过了懒散了，一点都不上进。
    “石像所在的地方，是不允许神、佛、妖、鬼、怪、灵、精等存在进入的。除非遗落之地的封印即将打开，否则就连能与巨人战斗的怪兽都不得接近。能接近的，只有人类。”狸猫僧人们，神色郑重。
    “早前，有极为强大的神主与魔君迈入失落之地，他们曾经布下阵法，渴望拥有巨人们的肉身，但最终，都被抹除了。”
    “失落之地？抹除？！”林小远震惊。狸猫僧人肯定道：“对！直接被抹除，神名被抹除，香火全都在短短三年内消失，无人供奉，自然没有复苏的可能。”林小远远却发现了盲点，
    “如果说有人供奉就能够复苏，他身边就没有与之交好的神，或者是人吗？”
    “既然已经成神，那么，他们的信仰是无用的。由此可见，人这个种族的特殊性，虽然孱弱，但是总能产生一些美好的东西，而这些信仰，恰恰是神灵们需要的。”
    “在日本，有多少个失落之地？”林小远想再去其他地方碰碰运气，说不定会再次得到几个神格面具。
    “七个，失落之地对于我来说是禁区，对于神佛仙鬼们也同样，因此，族老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这七个禁区告诉了我。”
    “但凡事都有例外，巨人们在化虹离去时，有可能留下多具肉身，而且随着地壳运动，其位置很大概率会变化。”说话间，狸猫僧人在地上，快速画了一张地图。
    林小远将之一一记住。果然，其中，便有长谷川和林小远去过的的那一处海滩。
    等到林小远问得差不多了，才将九条真龙收回。就在紫龙没入林小远眉心的刹那，佛堂前摆放的供品，被无形的力量掀翻了。
    “佛君发怒了，神君，你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狸猫僧人吓得魂都快飞了，连忙跪在地上，一一捡起供品，虔诚地摆在供桌上。
    “无妨，告诉我怎么上去？”林小远目光很冷，霸气侧漏。他此时很想与更高层次的神佛，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