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日记

    
    走进房间，于耳与拿佛珠的男人面对面坐在桌前，九天抱着胳膊站在她身后。
    先是掏出手机翻了一会，又转身跟九天商量了一下，随后于耳开口道：“你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你的……称呼。”
    那人点头：“好的，我的名字叫做柳以青。”
    九天挑挑眉，掏出手机看了一下，随即笑笑，将手机递给了于耳。
    于耳把手机平放在桌子上，一边划着屏幕上的内容，一边继续说道：“请你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如果你知道问题的答案，请你告诉我，如果不知道，也请你告诉我你的看法。”
    对面点了点头，略微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
    于耳：“开始了……您好，柳以青先生。”
    “您好。”
    “您好，柳以青先生。”
    “您好……”
    “您好，柳以青先生。”
    “……”
    “您好啊，柳以青先生。”
    “……”
    他的双眼一直看着于耳，没有眨一次。
    “不必紧张，柳以青先生，我不会为难你，也不多干涉你的私事，我只是来玩的，虽然我也知道这个名字的真正来历，不过，我不想多管闲事，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并不会涉及隐私。”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终于眨了一下眼，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告诉您想知道的。”
    于耳：“好，那我正式开始问了……你有没有想过，会与其他人进行这种问答，我是说，你以前应该经历过吧。”
    “是的，我曾经进行过这种问答，或者说是测试更加准确一点，我觉得我不需要再经历，可是二位能够察觉出来，所以终究还是我做的不够好。”
    “其他人没有怀疑你的吗？”
    “没有，我的样貌很少有人记得，我的设定也是不要惹人注意，一般人无法分辨，二位来历不凡，自然能够看得出来。”
    “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我理解。”
    “那么，你跟方子衿女士的关系是什么呢？是她，创造的你吗？”
    他点点头：“嗯，他告诉我他在找一个叫柳以青的人，希望我可以变成那个人。。”
    于耳挑挑眉：“成为人，你开心吗，或者是困惑。”
    “都有，尽管我还不太理解开心的真实感觉，不过我很希望有这样的经历。”
    “你怎么看待人的存在。”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知道一大堆对于人的理论上和实践上的分析，但都不是最真实的，尽管我还理解不了真正的人的意义，但我相信绝对不是那些冰冷的分析。”
    “你觉得人……怎么说呢……该不该存在。”
    “人已经存在了。”
    “也是，问这个没有意义，那么你喜欢人吗？”
    “我很喜欢方子衿，一方面她是我的创造者，另一方面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尽管她告诉我大部分事情是我自己学会的，但我觉得她就像是创世神。”
    “神？你相信神？你有情感？”
    “这应该不算情感，在我的初始设定里也有亲近方子衿的数据，所以应该是多方面共同影响的。”
    “那么，你有没有别的想法，比如，毁灭人一类的。”
    他笑笑：“这个您放心，我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思维，如果有，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方子衿，并且做出补救的，我信佛，佛家讲求慈悲为怀，所以我不会去伤害人，尽管我也还不太懂信仰的意义，但是佛教之中有许多关于生命的见解，我觉得对我很有帮助。”
    “哈哈哈，这么高科技的产品竟然信佛，作者脑子真的是秀逗了。行行行，咱们换个话题吧，再问这个有点太深奥了。”
    “请。”
    “柳以青先生……额不，我想你应该有别的称呼吧，我猜的，按照剧本来看你应该是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他冲于耳翻了个白眼：“你最好按着台词说，要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接……没错，我有名字，柳以青这个称呼是方子衿死去的伴侣的名字，而我的名字，叫折柳。”
    九天开口道：“折柳，还真是有佛缘的名字啊。”
    “你别说话，我还没问完。”于耳白了一眼九天:“我还准备了好多高大上的问题呢。”
    折柳:“请说。”
    于耳:“咳咳，我开始问了，请问一张纸最多可以对折几次？”
    “十五次。”
    “月球的交点退行周期是多少？”
    “18.16年。”
    “红海的盐度是多少？”
    “4.1%至4.2%，并且在不断升高。”
    “13579乘以3607等于多少。”
    “48979453。”
    “人类一天要呼吸多少次？”
    “大约21600次。”
    “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会的。”
    “那如果我在K1处有棋子k1，你仅在K6处有棋子K，在R1处有棋子R，现在轮到你走，你会怎么下？别思考直接回答！”
    对面微微一笑，半秒后回答道：“棋子R走到R8处，将军！”
    “卧槽……”
    于耳两手一摊，发出了标准的震惊式感叹语，随后看向九天：“人脑跟机器确实是比不了。”
    九天一脸不屑“机器再牛逼也是人脑造出来的。”
    随即拿起手机翻了一会：“我来，听我这个，他绝对不知道。请问，圣经中出卖上帝的犹大，他有几个儿子？”
    “三个。”
    “卧槽，这都知道。那大儿子叫什么？”
    “Er，音译成中文就叫做珥。”
    “二儿子呢？”
    “Onan，俄南。”
    九天翻了个白眼，扔下了手机：“不玩了，老子干活去了。”
    折柳微笑着坐在对面，继续道：“还有犹大的小儿子，需要我继续说吗？”
    “不用了”九天摆摆手，拉着于耳朝门的方向走去：“你现在的感觉，就叫做自傲，这是一种人类的品质，你学的很快。”
    折柳的笑容停止，渐渐变回了原来的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九天二人走出了房间……
    “你最后跟他说了句啥？”
    进入回自己楼层的电梯后，于耳开口问道。
    “夸他呢，人性的弱点在他身上也渐渐的留下了一些痕迹，只能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so？”
    九天摁住她的头揉了一会：“没有so，他是他们种族的希望，跟咱们没有关系，现在急事是抓那帮恐怖分子，快点，干活了。”
    “叮”电梯来到他们房间所在的楼层，于耳单独走了出来，回到了房间里，九天则是又关闭了电梯门，直接坐到了最顶层。
    从楼梯爬到了顶层天台，九天掏出手机拨打了某个号码，暂时无人接听两次后才终于打通：“喂，小苏吗？”
    ……
    “不是要钱，那钱你留着用吧，不着急还，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个忙，现在。”
    ……
    “跟我去趟南海，出了点事，挺严重的，一般人解决不了。”
    ……
    “不是夜店，你想什么呢，就是咱们中国领海，南海。”
    ……
    “没事我去接你，你别挂电话，拿着手机去你附近最高的建筑物的顶层，山顶也行，我一会就到，记得别挂电话。”
    ……
    “你抓紧时间，我很快就到。”
    “叮”，九天的手机又收到了一条位置信息，还捎带着属于于耳的一句晚安。
    他笑笑，把手机揣进兜里，随后加速跑向楼边，一大步跳了出去，下一刻，寒气瞬息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