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对你也会好的。”池仇很认真的说道,“对了,你想要点什么?叔叔这些天都在外面忙,也从没有问过你,你有喜欢的想要的东西,告诉叔叔,下次我给你带回来。”
说着说着,池仇都觉得自己像一个哄小女孩的“怪蜀黍”,自己声音都小了许多,甚至有点想笑。
女孩子羞红的脸抬起头,似乎被池仇的话吸引了。
夜色中,许轻儿的容貌看不清晰,但一双大眼睛却如夜空繁星一样,闪闪发亮,分外的动人;闪亮的眼睛中带着一丝渴求,又有一丝害怕。
池仇晓得她有点心动,或者说她有要求,却不知道该不该提。于是给她打气:“你说吧,让叔叔听听,小轻儿想要什么?”
被子下的许轻儿尽是羞涩,精致挺翘的鼻子,加上樱桃小口。说起来,她的姿容真的不错,典型的混血娃娃,若是真的收拾打扮起来,绝对令人惊艳,就好像初见她时,只不过被周容领回来之后,又被拾掇成了一个普通的闺女模样,池仇现在还没那份闲心,等自己有了钱了,还真有一点养成的想法。
许轻儿哪里晓得池仇内心“邪恶”的想法,张开小口,小心试探:“我……”
“我想去练舞……”
“啊!练武?”池仇不可置否:“练武可白瞎了你的肤色了,而且你现在也大了,骨架子已经长开了,过了最佳练武的阶段了,况且练武很辛苦的。”
“我不怕吃苦。”许轻儿在红着脸咬了咬嘴唇,慢慢的侧了侧身子。
池仇忍不住看了她几眼。
看着池仇的眼神,许轻儿大着胆子的说道:“我想跳舞,董娥娘说我的身子很软,很有天赋,可是我娘不同意。”
什么?跳舞?董娥娘?池仇傻眼了,原来人家说的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呀,“你怎么想着跳舞呢?”董娥娘那里是什么地方,周容要是同意她去,那才是见了鬼了。
至于董娥娘说许轻儿身体柔软,跳舞有天赋,呵呵,池仇觉得大街上的“星探”似乎都爱这么说。
“跳舞可以穿好看的衣服……”许轻儿羞涩万分地说道:“我喜欢穿好看的衣服!”
池仇哭笑不得的是,现在许轻儿才多大呀,就已经要步入天下女子无解的“爱好”中了?
嗅着许轻儿身上的体香,还有那薄如蝉翼的体温,池仇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他见过许轻儿的身材娇小玲珑,她有着她父亲许文的遗传,许文这个人长得是唇红齿白,非常清秀,典型的人面兽心。
董娥娘说的没错,许轻儿确实是个好苗子,培养好了,什么秦淮八艳,新台十录事,应该都不在话下,可这条道是正常人走的嘛?
池仇这人必须事实就
是,他不会背后拆董娥娘的台,说她骗许轻儿。但周容不许许轻儿走跳舞这条路,也是有道理的。思来想去池仇劝道:“轻儿,董娥娘那里不是正经家姑娘去的地方,你若是喜欢好看的衣服呢,等叔叔赚了钱,赚了钱叔叔给你买。”
许轻儿娇羞的看了池仇一眼:“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想去那里,我以后还要嫁人呢。”
“知道就好。”
“可我真的很想跳舞,我五岁就开始跳舞了,只要一跳舞,我就觉得浑身有劲,我还想学弹琴,学唱歌。”许轻儿眼神充满了坚定。
“哦,原来你喜欢跳舞。”池仇心念一动,明白了。有些人喜欢唱歌、有些人喜欢跳舞、有些人喜欢爬山、也有些人喜欢马拉松,一个人有点自己的爱好和追求总是极好的,在这点上许轻儿的想法无可厚非,甚至还应该鼓励和赞赏。
“不行吗?”许轻儿有些焦急,小孩子的她还不太理解大人的思维模式,认为“行”还是“不行”,“可以”还是“不可以”都能很快回复她。
许轻儿是个美丽可人的女孩子,甚至有种惊艳的气质,池仇现在明白那种气质是怎么来的了,从小练舞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在宴湖,不过一般练舞的女孩子,若是放在前世自然没什么,许多家庭,女孩子练舞还是必修课,但在五岳,这份意义就不同了,毕竟女子的工种太少,一说到跳舞,几乎都跟青楼、教司坊联系在一起了,寻常女子若是涉足这一行当,怕是以后会后悔。“也不是不行,不过此事还是得你娘同意才行,那些地方,女孩子还是能不去就不去。”池仇实话实说。
许轻儿听到还是得周容做决定,浑身不由得一颤,居然泪光都闪出来了:“我也不想去那种地方,可是去私学,娘说了,现在没有钱……”
其实池仇还不太了解五岳风俗,在民间有许多私学,都是各地皇宫或者大诸侯退休的老嬷嬷或者宫女开办的,当然也有一些从良的女姬,教授一些民间女子学习舞蹈、礼仪甚至瑜伽,受教的女孩子,也可以加入独立的歌舞团,游走各个诸侯表演,也能够应聘大户人家,讨一个好工钱,其实八袂坊就是这样的巨头。
以池仇对八袂坊的了解,还比较片面,就跟不清楚一些私学的事情了。
“什么有专门跳舞的私学?”
“嗯,江南有的,我以前就在私学学的,这里我也不清楚。”
池仇摇摇头,发现自己太孤陋寡闻了,也太小瞧这个五岳了,于是道:“那好说呀,你娘同意你去私学就行,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交给叔,叔叔想办法。”
许轻儿兴奋地握着小拳头,紧接着,她又高兴不起来了:“真的嘛?叔叔
不是骗我?”
“骗你这个小丫头干啥,只不过叔叔也不清楚宴湖有没有专门教练舞的私学,改天帮你打听一下。”
许轻儿想了想,马上擦干眼泪,语气有几分天真的说道:“那说话算数?”
“算数!要不要拉钩?”
池仇笑嘻嘻了解释了一下拉钩上吊的意思,许轻儿从被窝里伸出小手,两人指尖一碰,一股电流双向而开。
许轻儿很细心,发觉池仇的异样,脸微微的红了一下,很忐忑地轻呼:“叔!”
池仇回过神,笑道:“睡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再不睡,池仇可不晓得自己会咋样,人呀,得慎思慎行。
“谢谢叔!”许轻儿一扫方才的惊惧,开心的睡去,不久就进入梦乡,只留下池仇在黑夜里发呆,这周容看来今夜不回屋了?池仇有点想去那边屋子看看,最终还是在少女的清香之中默念着“卻凤古诀”慢慢睡去。
此时远在延州,尉迟明鸟也忙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歇下来,沐浴之后回到房中。
只见居玲珑淡粉色肚兜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走起路来,步态显得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绯红,衬托出一番娇嫩可爱模样,整个人好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玲珑,你怎么穿上了裙子?”尉迟明鸟又想赞叹,又有些好奇。她们俩都是剑客,想来锦衣常伴,就算穿着裙子也都是池仇设计的制式皮裙为主。
居玲珑没好气的咩咩嘴,好委屈似的:“我也就是想试下她们常说的唐装襦裙嘛。”
尉迟明鸟也笑了,走上前捉住两只宽袖子,说道:“你真美,穿什么都好看。”
居玲珑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不禁打量起大师姐来。
美艳无方的脸庞,算不得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散发这与众不同的气质,这是混血儿特有的,无一不在张扬着优雅和风情,又有着西域独特的狂野不拘。嘴角上扬,显得邪魅而感性,尤其沐浴之后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两人对望一眼,想起昨晚的旖旎,皆面泛桃红、娇艳欲滴,居玲珑赶忙说道:“师姐也饿了吧,吃点宵夜吧。”
“好!”
宵夜十分丰盛,除了有各式糕点、水果和精致的小菜外,还有用百花酿制的美酒。
几杯酒下肚,居玲珑问道:“你真的告诉塞亦古,雕仇大哥死了?”
尉迟明鸟苦笑了一下:“台吉让我说的!”
居玲珑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还真贤惠?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我跟天山派素有旧怨,不过想想人家八岁就订亲,现在都快二十了,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就等来这么一句话,想想也是蛮可怜的,要知道她可是各部落公认的西域瑶珠。”
这天山南北一直是游牧部落的天下,五岳大陆又相互隔断,江湖人士甚少涉足天山,天山之上偶尔有些马贼驻点,建寨设堡,亦有一些佛教寺庙,也算不上什么武林门派,直到明朝末年,一些武林人士才涉足其中,有击败马贼自立的,有复国未成皈依佛门的,渐渐的天山派的称号才有点起色。
武林豪杰霍仲行因战乱避祸西域,其人从中原来,雄心万丈,遍阅武林剑谱,剑法大成原想在天山开辟一片天地,剿灭了不少马贼山寨,最终却只能独居天山,难以再入中原,晚年皈依佛教。
天山剑派刚开始分为南北两派,南派为是霍仲行妻子所建,北派由霍仲行儿子继承,发展百余年,屡有门众进入中原,皆有传奇,天山剑派逐渐被世人所知。
天山剑派南派第六任掌门游历中原,遇到一个不出世的高手,两人结为伉俪,在两人武功折服下,天山南北两派合并,定居于天山南高峰,在两条冰川汇聚之所修建道宫,后因两人产生误会,女子居于道宫之中,继续掌管天山剑派,故而天山剑派又称之为仙池宫,而男子则自己建了天山派。
池仇的父亲亭皇,就曾与天山派掌门相识,在统一西域之时,天山派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在亭皇的协助下,天山派吞并了天山剑派,并摧毁了当年的道宫。
居玲珑的师父在西域被仇人追杀,一度落难尉迟部落,后在仙池旧道宫之处建灵犀观,虽然灵犀观跟天山派并无往日旧怨,但灵犀观修建之时,天山派曾派人阻止,被灵犀观主一剑杀八人,从此结下新仇,天山派过于庞大,鱼龙混杂,一些天山山寨马贼皆有天山派的人,号称仙宫三十六寨,结果都成为居玲珑和她二师姐实战的目标。
别看居玲珑年纪不大,十五岁的她就曾单挑天山三十六寨有名号的江湖好手二十一个,名为切磋,但在手下能够全身而退的几无一人,只有三个断手自保,其他都魂归瑶池。因她长得娇美可人,肌肤玲珑剔透,人送外号“玲珑剑”,因“西域瑶珠”是对当地第一美人的称号,居玲珑是地道的汉人,亦有人称之为“天山秀魂”,与“西域瑶珠”并称天山二绝。
而回鹘公主就是新任的“西域瑶珠”,偏偏也是天山派的门徒,这些年池仇对她不闻不问,她于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仙宫学艺,据说也得到了真传,居玲珑
早就想跟她较量一番了。
但是灵犀观主却不允许徒弟与天山派本座以及仙池宫直接交手。
尉迟明鸟放下手中的酒杯,捉住居玲珑的手,也不免忧伤:“那也是她自己放不开,台吉早就跟她交了底了,看见她就看到了血海深渊,让她自寻幸福,她偏偏不肯,也不晓得她马囊里包着什么。”
居玲珑顿了一下,脸上满是不解:“哦?”这才想起亭皇当年在双方结亲之时,趁机灭了塞亦古所在的甘州回鹘,却又没有解除两人的婚约,这笔乱账还真是说不清。
“那她打算怎么办?回甘州?”
“不清楚,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累死了。”尉迟明鸟揉了揉额头。
五年前,西亭挥兵光复长安。同年沙亭王在长安接受不知道那里找来的泷皇禅位,称帝。五王子延州就藩,同期杜家内附,西亭和河间打了一年多,最终杜家所在洛川归附关中。这些年池仇在延州的经营不敢说水泼不进,可也算得上是固若金汤,成为西亭制霸河套诸侯的主要力量。
这次池仇决意假死,按照惯例,延州必定群龙无首,局势说不定急转直下。
还好二王子亭池骨质算是接受了池仇的“好意”,同意任命池仇的女儿亭池旖旎为新任藩主,左膀右臂文宋为延州执事,家老尉迟庸、安德如、雕仇宁河辅佐,负责藩务,沿袭延州经济策略,只不过军队由朝廷将官接替。池仇一念之间的事情,必定引起延州周边一些游牧部落连锁反应,也会牵扯无数人的前程甚至命运,就连尉迟明鸟也觉得此事太过重大,可池仇坚持,她只是照做。
按照计划她本该遣散王府众人,回灵犀观接回池旖旎与池仇江南汇合,但一听到河间将大乱,她就没打算回天山了,原打算让居玲珑去接,这居玲珑要去河间办一件师父所说的江湖事,两人商议,即刻就走,可惜延州的百官听闻领主战死,一天光顾着嚎啕大哭,乱如一团,尉迟明鸟作为延州藩唯一继承人的亲娘,不得不好生安慰。
池仇经营的藩务,没有藩主也不至于停摆,但幼主继位,不但年幼而且是个女子,必定让不少人心生退却,事态如何发展,谁也不得而知。
居玲珑也不是个熟悉政务的人,想了想,貌似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给尉迟明鸟连连夹菜。
尉迟明鸟道:“你也别惦记跟人家切磋了,不瞒你说,现在朝廷仰仗天山派,以仙池宫的名义派了不少好手以江湖手段在河东、中原建立了许多山寨,你可知你在河东摧毁的唛头寨就是我们暗地里建的仙宫十三寨之一吗?另外金虎寨的我们派去的高手都已经当上二当家的,好像
这次也被你结果了。”
居玲珑吐了吐舌头说道:“这我哪知道,别说不晓得你们的计划,就算晓得,只怕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尉迟明鸟摇摇头:“真不晓得,天山派哪里招惹灵犀观了,短短十几年就得了这般血仇。”
“我也不知道,这个得问师父,再说了,你不也是灵犀观的嘛?”居玲珑不满的噘嘴。
“可不是,我们铁勒之中不是出自天山派就是仙池,他们看我眼神都不对,若不是我是台吉的女人,估计早就有人想把我杀了吧。”
就因为灵犀观建在以前仙宫的旧址之上,这天山派仗着人多势众,早年没少上门惹事,结果哪想到那张灵犀也不是善茬,一来二去,就结仇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再好看也没你好看,我的天山秀魂。”尉迟明鸟想了想,笑道:“你对塞亦古这么有情绪,是不是想跟她比试一番,把西域瑶珠的名号也拿来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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