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妥?”宴湖夫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官人。
这要是给池仇封了“郎”,就等于将他纳入了宴湖官僚系统的最低一层,哪怕就是“顾问”,放到民间那也是高高在上呀,但凡封“郎官”者,皆是考取宴湖科举之人,起码得通过考试遴选,成为“士”之后,才有机会“封郎”。
宴谵想到这里,摇摇头道:“他才来宴湖几天,若是封他做郎,只怕那些学士、秀士们不肯呀,这种事急不得。”
“有什么关系,从来也没有规定封郎必须先过科考。”宴湖夫人不以为意,毕竟从外地牵来的有识之士不少,有些人来的时候,年轻,重新参加宴湖科考无所谓,但是一些有了名望的文人志士,或者是老学究,总是不屑于重考。
这诸侯藩镇林立,就好像驾照一样,你出了“国”就要重考,取得该国的驾照方能开车上路一般,宴湖也有自己的科举制度。
“可他还年轻。”若是文豪、外地达官,宴谵若想聘用,倒是不用“逼着”人家重新跟小辈统考,但池仇一没名,二没气,骤然封个“郎”,怕士林学子不服。
宴湖夫人一脸若无其事的说道:“妾身打算让菟儿也去鱼台。”
“额!此话怎讲?”
“其一,鱼台那边,风闻一些人不思好生办事,对流民吃、喝、卡、拿、要,此事尚需仔细,莫要寒了流民的心,到时候罪过都成了我们夫妇的,好处都让那些下人赚去。”
“那派个隐卫去核查即可,何必让菟儿去?”宴谵话一出口,一呆,说道:“你打算让池仇去办这事?”
宴湖夫人笑道:“何必让他办,主要还是让菟儿经历一下。”
宴谵忍不住讶然而道:“你是打算让池仇做这个恶人?”
宴湖夫人瞧宴谵发怔,忍不住“噗哧”一笑:“也谈不上恶人,这个协律郎乃是出自暖阁,算不得正式的郎官,办的差,明面上也是私庄的私事,外人何必去嚼这个舌头,妾身看池仇此人颇有城府,亦有心机,不如让他协助菟儿去办,不管好坏,对咱们菟儿都是一个历练,而且……”
“而且什么?”宴谵有时候真跟不上夫人的思维,心中有些不爽。
“而且妾身打算答应葳澜的和亲之议,把菟儿支走。”
“什么?”上次两夫妇相商小县主出嫁之事,宴谵已经默认了这个举措,其实心中尚有不甘,自己的闺女嫁给尔朱荏那种人,如何使得。
尤其那日之后,宴湖多事,里面有些葳澜幕后黑手的影子,宴谵吃不准尔朱家的路数,心中也更加厌恶葳澜和亲之事,本想与夫人再说道说道,劝她改变主意,此时宴湖夫人突然要将此事宣告出去,顿时着急不已。
“官人莫急,妾
身晓得这几日的事情,少不得是葳澜在幕后使坏,但仔细想想,他们如此这般为了啥?”
“为了啥?”
“无非两样。”
“哪两样!”宴谵靠在书桌边上,粗声粗气地说道,那意思很明显:你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就不同意。
宴湖夫人纤腰一扭,故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宴谵,才缓缓说道:“现在葳澜实力有限,冬日祭之后,官人也将成为君侯,只怕这消息尔朱苒苒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如此做派,实为不智之举,要么是逼迫我们答应和亲,一旦官人接受鹿颂的封爵,成为君侯,与葳澜平起平坐,他们能够有所依仗。要么是接着这个幌子在祸乱宴湖,破坏封爵大典,不外乎就这两点。”
“夫人能够想到此处,我们不应他们就是了,何必节外生枝,以后还要看葳澜眼色。”宴谵听宴湖夫人说的细致,知道她已经思虑极多,品了品茶,将杯子搁在书桌之上。
“官人别忘了,这议亲,议亲,还有一个议字,尔朱荏为何滞留宴湖,除了等我们的是否同意的消息,还有就是今日宴湖新台开业,以尔朱荏这种人的肯定要去参与,说不定还会有些使坏。”
“这有什么关联?”宴谵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没什么关联。”宴湖夫人脸色平静,淡淡说道:“妾身打算答应葳澜的议亲的要求,按照河间习俗,这门亲少说得议上半年,而且不会跟尔朱荏议,葳澜必定得派其他人来,这样一来尔朱小爵爷按理是要离开宴湖,回去与他家姐商议的。”
“他也可能不走。”
“他会走,因为今晚宴湖新台开业,妾身私下做主,给他安排了一些花样的节目。”宴湖夫人乌溜溜一双俊眼,粉面桃腮,若不是与她成婚十余载,宴谵只当她才是妙龄女郎。
“什么节目?”宴谵笑道,既然是新台,想必也是一些香艳的节目,若是尔朱荏在今晚出了丑,出了错,别说现在只是议亲,就算是订亲了,宴湖悔婚也是轻而易举的。
“保密!”
宴谵也颇有童心的摇了摇宴湖夫人的衣袖:“就说说嘛!”
夫妇俩闹了点闺趣,话头还是转移到小县主身上,宴谵相信,对于这个婚事,他夫人也是不同意的,必定会留有后手。
“菟儿去鱼台,除了查办私庄的事情,另外就是怕她跟你闹?”宴谵总算聪明了一回。
“妾身一个做娘亲的,给女儿安排婚事,议一议亲,还怕她闹不成。”宴湖夫人抛了一个媚眼,自己也站累了,坐在椅子之上:“其二就是查一下李庄,这李过既然托菟儿查两年前的失火案,不管怎样,宴菟儿已经答应了这件事情,总得查一查,现在既然不好从沛城查起,不如先给她机会
查一下李庄,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等冬日祭之后,沛城失火案少不得得让隐组去人办理。”
当年沛城领主被剥夺了实权,分给他们的领地就在鱼台周边,这些年来聚居成村,称之为李庄,与小县主和池仇将去的私庄并不远。
既然不能查晏淬,先去摸一摸李庄那边,也是可以的,李过是原告,小县主以邻庄管事的身份去李庄拜访李过,也不会让人起疑。
宴谵摸了摸下巴,以宴菟儿的个性,就算宴谵夫妇明令禁止她再查此案,她也会借机去李庄再问问李过此事,知女莫若母,宴湖夫人真是把事情算的死死的。
宴谵心生感慨,幸好这是他夫人,真不晓得若是敌手,只怕自己一败涂地了。
“那这样就如夫人所愿,先封这池仇为协律郎,让他督办新庄来年屯垦之事,至于其他的就让菟儿去把控吧。”宴谵不得不承认他夫人的计划,不一定完美,但肯定很有执行的必要:“不过菟儿身边必须有人,隐七和隐九……”
“让飞烟去。”宴湖夫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飞烟?”夫人选择飞烟,宴谵并不奇怪,丁飞烟本来就与宴菟儿熟稔,她去很合适,他只是意外夫人的决绝:“这埋尸案中有她以前认识的那位公子吧,她此时心境只怕不妥吧。”
“怎么?怜香惜玉了?”
“咳咳”宴谵猝不及防:“夫人说笑了。”
“这是你女儿的意思,埋尸案简单,曹氏欲壑难填,曹坤草菅人命,飞烟留在城中,徒增忧伤,你女儿让她出去散散心。”
“等等,敢情说了这么多,你都跟菟儿商议好了,才通知为夫的?”
宴湖夫人莞尔一笑:“怎么?不服气?”
宴谵白了一眼,若是他有胡子,必然倒翘不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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