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姐姐,”束云白见状,悄声走到冯烈儿身边附耳道,“我方才替她疗伤时也简单探了探,却是素人没错。”
体内没有什么灵力的痕迹,按照她的感知能力,也不会是什么具有隐藏能力的修炼者,所以当时她才放心医好了这位阿蚌。
“只是我心里突然有个念头,还需要你来印证,”她看了看兀自乱成一团的女子,抿唇想了想才道,“她身上或许有不明显的暗属性我探知不到,你试试?”
“你是说?”
冯烈儿狐疑的看着她,见她眼神坚定,自己也不由得又严肃了三分,点头道,“好,你将她绑起来,我试试。”
新芽绿柳上附着了一层淡淡的土属性灵气,这是最好的捆绑绳。
束云白小手一勾,数枝新柳自细沙中舒展而出,绕着阿蚌的小腿一路向上攀爬,柔柔将她束起来,并不会伤及女子娇嫩的皮肤。
冯烈儿也不理她是否情绪稳定,只将手虚放在女子头顶,闭上双眼细细感知了一会儿,待收手时,眼中浮现一抹道不清的情绪来。
“是吗?”
见她有了结果,束云白轻声问道。
冯烈儿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她放人,独自思索了片刻才道,“暗属性......极淡。”
似是有着什么困惑一般,她又抿唇想了想,犹豫道,“与先前的情况都不大相同,更像是......”
说不上来的感觉,冯烈儿双手合掌插在一起,十只纤长的手指交替敲打着手背,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索性大手一挥道,“问她回去的路,我们跟她回部族。”
“啊?”
没想到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束云白忙扯住冯烈儿的袖摆道,“我们不是还要?”
寻宝这件事不能当着外人面去说,可奈何小果子如何使眼色,烈姑娘就是不理,坚持道,“我们是她恩人,同她回部族怎么了,吃她一顿饭又要不了几个钱。”
“不是......”
这是吃饭的事儿吗?
“我心里有数,”见束云白急的快要原地转圈了,冯烈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道,“你若不愿意,可以跟祁白先在海边等着。”
“那你是在开玩笑,”轻叹一声,束云白拍了拍阿蚌的肩膀,小手一翻,一道温和香气扑面而去,阿蚌似是得到了什么宽慰一般,情绪顿时好了许多,连带着眼睛也清亮了不少。
“阿蚌姐姐若要报恩,请我们回去吃顿饭可好?”
束云白本就生的可爱白净,一笑起来眼睛弯弯亮亮的,嘴角边还隐隐泛起一对浅浅的小梨涡,可谓是亲和力十足了。
阿蚌想了想,点头肯定道,“我是卯时出的门,采了珍珠就回的......”
“是是,我们给记岔了,错怪姐姐真的对不住,”束云白笑眯眯的凑上前去,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瘪了瘪嘴委屈道,“肚子好饿啊,阿蚌姐姐家一定又很好吃的海鱼对不对,我最喜欢吃鱼了!”
会讨好的小丫头......
冯烈儿不甚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不知不觉挂上了一抹绝美的笑容。
听到恩人说饿了,阿蚌也顾不上先前那点小纠结,忙遥遥指了指极远处的一棵歪脖树道,“绕过那里,再向里面拐上几道,就走上我们赶海通用的小路了。”
还是当地人会的多......
想起三人来时,在密林中绕的险些迷乱了心智,束云白挠了挠头,真心诚意的谢道,“那就要拜托阿蚌姐姐带路了。”
“好说好说,”阿蚌皮肤细而黑,颧骨高高额头宽宽的,一对眼睛海一样深沉,隐隐透出些湛蓝的光泽来。
她笑着将一头乱发尽量整理好些,卷起裙摆上赃物的破布,踩着细沙回头道,“我们部族人不算多,但各个都很热情好客,三位恩人若是不嫌弃,大可以多待几日。”
“那就麻烦阿蚌姐姐了,”跟上女子的步伐,束云白回头看了看冲她使着眼色的冯烈儿,点头道,“不过,你们是以什么模式生活的啊,有村长?”
“是族长,”阿蚌笑起来,上下两排牙齿显得格外洁白,她掰着指头数了数,笑道,“到我这一代,已经是第三十三任族长了。”
“哇,原来阿蚌姐姐的部族已经延续这么多年了啊。”
束云白的声音很干净,被海风一吹,荡到人的耳边时清脆如铃,阿蚌不自觉的就与她更亲近了些,忙点头附和道,“对呢对呢,我们族人的手艺各个堪称绝技,妹妹若是见了一定喜欢。”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海边的子民除了各种海味是内陆吃不到的以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贝壳制品,珍珠饰品,手艺精细的可以拿去内陆换得许多钱财。
阿蚌的族人若是各个手艺极佳,他们的生活一定不会太过清苦。
几人一路有说有笑的跟着阿蚌,轻车熟路的越过密林,待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荒漠时,日头都已经偏西了。
束云白心中疑惑丛生却不言语,只顾与阿蚌交谈着许多各自未经历过的事情,直说的人家对内陆向往不已才讪讪住口。
荒漠中又走了许久,直到太阳都快落山时,几人才站在荒漠的一处高地上,俯瞰绿洲下的一片小小村落。
束云白深深吸了一口久未感受过的人气,心中一阵雀跃,拉着阿蚌就向下飞奔而去。
因着夜幕就要降临,家家户户起灶火做饭,米香饭香四处弥漫,倒还真把束云白的馋虫给勾了起来。
“时间有些晚,我们去阿纳哥家中吃吧,”阿蚌指了指小路外的一间黑屋子,有些不好意思道,“现在做饭可能要来不及了。”
束云白自然是说好的。
四人走在村落中唯一的一条石子路上时,两边稀落落的村民都向他们看去,有胆大的还会招呼阿蚌两声,都被阿蚌笑吟吟的简单带过。
许是三人穿的都不似常人模样,竟有三五个孩子嘻嘻哈哈的奔过来,一路缠着束云白三人拉着手高声笑闹。
束云白倒还自在,被孩子简单的快乐一感染,自己也乐呵呵的笑着,拍手跟着他们哼唱不知名的童谣。
冯烈儿和祁白倒是苦了些。
公主大人习惯了人上人的精致生活,对于骤然涌来的热情孩子有些接受无能,尴尬的手脚都没处摆。
白虎大人倒是仍旧面无表情,孩子不怕他,嬉闹的拽他的衣摆嚷着要骑大马之类的,祁白不明白意思也不予理会。。
一通胡闹之后,四人终于在一片笑声中走到了一处还算宽敞的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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