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弦一怔,顺着呦呦手臂望去,她指的是余春杏房间。
“我去看看。”萧弦把呦呦,递给鹿鸣,进入余春杏房间。
打开灯,床上的人,猛的坐起,失声叫喊:“萧弦!”
这样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正是萧中立。
“是我。”萧弦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头发花白的萧中立,心情很堵,“他们说你赌了。”
萧中立沧桑而憔悴,和现在保养的余春杏来比,真是有种父女的感觉。
“萧弦!”萧中立看着眼前的萧弦,欣慰的很,“你回来了……”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时赌,不过就是打发时间,没别的。”
“你伤了妈的心。”萧弦说道,“黄赌毒不能碰,这是你从小告诉我的,为什么你还要碰?”
萧中立重重叹口气,拍拍萧弦肩膀,满脸骄傲:“长大了,稳重了,看到你这样,我很高兴。”
父子俩这次见面,聊了很多,直到萧中立累了,躺一去,萧弦才出来。
“爸回来了,你们该开心,哭什么?”萧弦说道。
余春杏重重叹气:“对,是这样。”
萧锦瑟也扭过头去:“对,是这样。”
是哪样?
此时天色已晚,萧弦也不便再说。
萧锦瑟吃了晚饭再走,萧弦一家回到房间,鹿鸣说道:“我总觉得妈和姐有心事,总是走神,还一直看着你。”
萧弦也发现了:“可能是因为爸爸回来的原因吧。”
然而,这话,并未能安抚萧弦,他观察两天,确实余春杏有事瞒着她,这天,直接把她堵了:“妈,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余春杏低头洗碗,洗的很认真:“什么?我在洗碗,你先出去,别弄到衣服上去。”
“妈,你那天和姐哭了,绝对不是因为爸爸摔了一跤的事,对不对?”萧弦关掉水龙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看着眼前,帅气英俊的儿子,再听着这话,余春杏终是忍不住,捂着嘴,呜咽出声:“弦啊,我不想瞒你,我知道我自私,我一手把你养到这么大,我是不愿意的,可是我又觉得,这事得告诉你。”
萧弦隐隐猜到了是什么,抿着唇没出声。
余春杏抓着萧弦手臂,泪水滚滚而下:“我把你养到这么大,那是当亲儿子般来养的,谁也比不了。可是现在,呜……我只要想着,你叫别人爸妈,我这心里,就哇凉哇凉的疼,你说,他们怎么可以,抢走我的好儿子……”
萧弦皱眉:“他们那边找来了?”
余春杏哭的不能自己,连连点头,哭伤道:“他们找到了你爸爸,说要把你带回去。你爸自是不愿意,我也是不愿意的。都怪那个老不死的,哪里不好玩,非得跑燕京去玩,现在好了,把他们引来了。”
“弦啊,我不想,可是我不能自私,我不能明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健在,还要把你强留在这里,我不可以这么做。”余春杏哭道,“可我真舍不得你……”
“我的爸妈只是你们,他们不是,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们。”萧弦给她擦眼泪,“不管那家是什么身份,是怎么样的人,我都是我,不是他们,我只是你们的儿子。”
余春杏心中,既欢喜又难过:“我的好儿子,你若是去了那里,他们定欺负不了你……你若是不去,我这心里不舒服。你就得去问问他们,为什么会把你弄丢,若不是遇上我们,说不定就被人贩子带走,然后折断手脚,做那个什么杂技,我每每一想到这些,我就惊的睡不着觉。”
这些事,萧弦是知晓的,他听萧锦瑟说过,每当萧弦放学回来晚一点,余春杏就担心,他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是不是打断手脚了?是不是没地睡没饭吃?
那时,余春杏可没少操他的心。
“妈,我的家,就在这里,也只有这里。”萧弦拥抱她,给她安慰,“我就是你儿子,除非你不要我。”
哭过后的余春杏,心情好多了,拍拍他的手,叹道:“具体的事,你还是问你爸吧?他为了你失踪的事,染上赌瘾……他老了许多。”
昨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一起,齐望向萧中立。
萧中立脸上还贴着OK绑,挠挠头,在众人眼神的逼迫下,缓缓道来:“我去到燕京,认识了个牌友,无意中,他发现我钱包里,萧弦小时候的照片……也真是够狗血的,对吧,后来,那人给我看萧弦小时候的相片,说起孩子失踪小时候的事来,觉得萧弦就是他们萧家失踪的孩子。”
“他告诉我说,你是萧家的大少爷,因为小时候贪玩,乱跑跑丢了,他们萧家到处找都没找到。他们哪里想到,你被人贩子拐到了这里来。”萧中立咽咽口水,“他说,想让萧弦回到萧家去。这件事,我想来想去,总得把事情和你们说了,才能做主。”
萧中立问萧弦:“你是怎么想的?燕京萧家是大家族,你若是回去,定是富贵享受不尽。”
余春杏一听,泪水又滚了出来。
萧中立喝道:“别这样,他去到燕京萧家,总比在咱们家强吧?看看咱们家……呃,虽然现在也是别墅大楼,可是和真和燕京别墅来比,咱们萧家什么也不是。这事,你自己看着决定,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余春杏不停的抽纸巾,擦眼泪:“我是不想的。”
“怎么说话的,别人爸妈也是心疼的。”萧中立轻喝,“都是做父母的,怎么就不明白。”
余春杏耍赖:“就是不明白,我养这么大的儿子,就这样给别人,我这心里能好受?我不好受,我还不能说了?”
萧中立指着余春杏,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春杏眼泪又下来了:“难道我有说错?又不是我让他们丢儿子的,我养这么大的儿子,他们说要回去就要回去,哪有那么好的事?”
“那人家也不愿丢儿子,你以为他们愿意。”萧中立气呼呼的,“萧弦这么大,最后要怎么样,还不得他自已拿主意,你拦着他,让他两边为难做什么?”
“我也没说拦着他,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我就是不愿意,就这么简单。”
说不上两句,两人意见不统一,又没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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