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有座城

    
    晚上，一家人都回了江莱的公寓。
    昨天她已经把住的地方都收拾好了，但是原本不大的公寓一下子住进这么多人，还是有些拥挤的。
    本来江莱是要订酒店的，但是几位家长集体拒绝，都是一家人，也住不了几天，挤挤就好了。
    隔天到医院检查的时候，方言又过来了。
    江妈妈可是看方言，越看越喜欢。人长得好，家世也好，工作也好，总之就是不可多得的优秀男青年。
    这头江妈妈拉着方言问东问西，江莱拽着江爸爸：“爸，你看我妈！”
    江爸爸安慰：“你妈就是看身边和你同龄的差不多都结婚了，她着急！”
    “着急也不能在医院里拉着人家不放啊！”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说这些多尴尬。
    方言要走的时候，江妈妈非要江莱去送送。
    江莱无语，人家就在楼上的心内科，送什么送啊！
    江妈妈暗暗掐了江莱一把。
    她只能尴尬的看着方言笑笑。
    然后两个人在江妈妈热切的目光中一直走到了楼梯拐角。
    “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吧，你快上去吧。”
    方言摇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没关系，妈妈都这样，特别是我们这种大龄还单身的。”
    江莱回头看看，江妈妈还在时不时地朝这边看，心生无奈。
    “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方言笑道：“不用这么客气，虽然我们相亲失败了但也算是朋友。而且李泽辰难得开口，我当然要尽力而为！”
    提到李泽辰，江莱有些不好意思，明明两个人还没什么，身边知道的人倒是比她这个当事人都适应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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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检查结果出来，奶奶肺功能有些不好，血压也有些高，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得知结果，一家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几个长辈怕耽误孩子的工作，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走之前，江妈妈还再三叮嘱江莱一定要好好把握，千万别错过了方言这个大好青年。
    江莱知道不说清楚，江妈妈会一直念叨，敷衍着答应了，但不保证结果。
    江妈妈瞪她：“要是错过了方言，我看你就等着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
    江莱难得作撒娇状：“老姑娘可以在家里一直陪着你啊，多好！”
    江妈妈冷哼：“我想要外甥陪，亲的！”
    “表姐不是你亲外甥女吗？”
    眼看江妈妈要动怒，江莱赶紧安抚：“我一定抓紧让你有亲外甥陪！”
    当然，先得有亲外甥他爸才行！
    了了一桩心事，江莱也才终于腾出空来去把自己的牙补了。
    刚从诊室出来，就接到了李泽辰的电话。
    “喂！”
    李泽辰的声音有些哑：“在哪？”
    “在医院！”
    “奶奶没事吧？”
    江莱很意外，她以为方言会告诉他的。
    “没什么大事，只是肺功能有些不好。我爸他们已经陪着奶奶回家了。”
    李泽辰的声音有些微变：“那你怎么还在医院？生病了？”
    江莱赶紧澄清：“没有，我的假牙不是磕掉了吗？今天正好来补牙。”
    “已经补完了？”
    “没有，还要再来几次。”
    “这几天连着拍戏，晚上收工晚，想着你家里人在就没有打给你！”
    江莱眨眨眼，这是在和她解释这几天没有联系她的原因吗？
    可是……
    “没关系的，工作重要嘛，而且医院里有方言帮忙，奶奶看病也算顺利的。”
    电话里忽然沉默了下来。
    她说得没有错啊，本来就是工作比较重要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江莱，没有什么事情比你重要。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没有正式的身份，我不会让别人代替我的。”
    “正式的身份？”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却依然悦耳好听：“别装傻，我想要的，你能给的，那个身份！”
    隔着电话线，江莱已经被撩得耳朵发烫，而且还有扩大到整个脸部的趋势。
    咬了咬唇，直接说男朋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地来提醒她。
    不是都说镜头外的李泽辰少言寡语，是娱乐圈里的高岭之花吗？
    怎么说起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这么自然？
    而且对她总是暗戳戳地把坑挖好，等着她自己乖乖跳下去。
    “那个，我要去拿药了，先挂了！”
    耳边是李泽辰带着笑意的声音：“好。”
    她正要挂电话，又听到他叫她的名字。
    手机重新贴回耳边。
    “记得这次再失联的话，我就直接到你家里找你了。”
    明明是略带威胁的话，江莱却又红了红脸。
    “嗯。”
    这次是真的挂断了。
    看着息屏的手机，江莱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尊大神呢？
    明明当初是想保持距离，敬而远之的。
    江莱摇了摇头，想不明白。
    从医院出来，她想起这里离之前学烘焙的蛋糕店不远，有段时间没过去了。
    推门而入，一阵风铃轻响。
    老板看到她赶紧招手。
    “江莱！”
    她走过去：“最近怎么样？忙吗？”
    老板笑说：“还好，新招了店员。你呢，最近怎么也不见你过来了！”
    “刚从上海回来，今天去医院补牙，想起你的店在附近，这不就控制不住过来了吗？”
    又是一阵风铃响，有人推门进来。
    江莱听见声音，无意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收敛。
    左尧看见江莱，眼神也是一顿，随即恢复正常，朝着江莱走过来。
    老板看到有客人，就让江莱等一下。
    江莱点头，示意她先忙。
    然后走到玻璃柜前去看那些甜点。
    耳边是老板和左尧的对话。
    “先生请问你要点什么？”
    “芒果芝士慕斯蛋糕！10寸的！”
    “好的，您稍等！”
    江莱眸光一闪，芒果芝士蛋糕慕斯是顾轻音喜欢吃的，而且她喜欢放很多芒果，看来这个蛋糕是给她买的。
    哦，她怎么忘了，今天是顾轻音的生日。
    正在出神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温和的男声：“江莱，好久不见了。”
    江莱眼皮一跳，确实好久不见了，上次在警务室之后有几个月了吧。
    她转过身，神色淡淡地看着左尧。
    “你来这里买蛋糕？”
    江莱听到这句话有些想笑，一向雄辩的左大律师怎么会问这种无聊且白痴的问题？
    “不然呢，来这里吃西餐吗？”
    左尧微微蹙眉：“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吗？不然等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觉得有些话要说清楚。”
    “不能！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该说的早就已经说完了。蛋糕怕热，坏掉的生日蛋糕送出去不太好吧？”
    左尧微微勾唇，神情还有些怀念：“原来你还记得，那时候……”
    江莱打断他：“我当然记得，虽然记性不大好，可是有些事情我绝对不会忘，一个字都不会。”
    左尧眸光一沉：“江莱，你真的有必要这样吗？当年的事情……”
    “学长，怎么这么长时间……”
    江莱连头都不想转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冤家聚头日吗？
    三个人全凑齐了。
    顾轻音看到江莱的时候，表情微顿，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淡笑。
    “江莱，你也在这里啊？”
    江莱挤出一抹冷笑：“我不能来吗？”
    顾轻音表情一僵：“怎么会呢？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算起来我们真的是好久没见了，上次在签售会外面看见你，也来不及和你说话，你就走了。”
    “哦，那挺好的！相见不如不见！”
    顾轻音一怔。
    旁边的左尧出声：“江莱！”
    江莱睨他一眼，“怎么，我说错了吗？”
    “江莱，还没恭喜你，《锦城》的收视这么好，都已经破3了！”
    “谢谢！”
    江莱转头叫来店员帮她打包了一份提拉米苏和蛋挞。
    正好这时候老板出来了。
    江莱付过钱之后，朝她说道：“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说完就拎着甜点走出了蛋糕店。
    “江莱！”
    顾轻音居然追了出来。
    江莱站定，平静了几秒才转过身去。
    顾轻音平复了呼吸：“这个月25号大学同学聚会，你也来吧！”
    同学聚会？
    当年那件事闹得很大，在老家邻居们几乎都知道了。
    因为这件事，江莱一家搬了家，她也再没和那些同学联系过。
    “不必了，这个聚会没有人通知我，我也不想去扫了他们的兴致。”
    “都是同学，大家都好久没见了……”
    “顾轻音！”江莱眼中尽是冷意，“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了默契，准备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你也不必装作什么旧友重逢，继续看不到我就好了。”
    左尧也追了出来，听到江莱的话，面色微沉：“江莱，话过了！”
    此话一出，江莱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冲到了头顶：“过？什么叫过了？”她咬紧了牙齿，“和她相比，和你们对我做的事相比，这只是自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