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有座城

    
    第二天，江莱要回北京，李泽辰则要留在上海参加另一个活动，然后直接进组，拍摄一部古装电影。
    时间还早，两个人还一起吃了早饭。
    江莱第一次被司凌带着去吃生煎包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上海的名小吃。
    每次到上海，都会点生煎包，今天也不例外。
    顺便又点了一份小馄饨。
    江莱小口的抿着汤，味道很是不错。
    “喜欢吃？”
    李泽辰想起上次在房间里吃油条豆腐脑的时候，她也是这种满足的表情。
    江莱笑笑：“好吃的不一定非要是那些昂贵的食材做出来的。我记得第一次吃生煎是司凌带我去的。”怕李泽辰不知道司凌是谁，她还补上一句，“就是我的责编。”
    李泽辰“嗯”了一声，“听起来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
    “那时候《云斛夫人》刚开始在网站上连载，我就是一个小说圈里的小透明，而司凌就是一个刚入职一年的小编辑。
    “签约的时候，我其实没抱太大希望，后来就和司凌在网上聊，不管多晚她都第一时间给我反馈。
    “等小说真的出版的时候，我们两个都不敢相信。我到上海的第一顿早餐司凌就请我吃生煎包。大概是因为心情的缘故，那天的生煎包特别好吃。”
    回忆起过去，江莱感慨良多。如果不是司凌的支持，她可能走不到现在。
    李泽辰听完江莱的话，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有机会请她吃饭！”
    江莱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只听李泽辰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谢谢她一直在你身边替我陪着你。”
    一句话让这顿离别前的早餐又变成了某人的撩人现场直播。
    江莱没接话，低头继续吃她的三鲜小馄饨。
    动不动出口就是这种撩动人心的话，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名字显示是司凌。
    心里顿时万分感动，果然是共患难过的搭档，救场就是这么及时。
    看了一眼李泽辰，接起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那边司凌就率先抢占了话语权，通知了江莱一个重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惊得江莱差点没控制住叫出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江莱沉默了几秒，看向李泽辰，他也再看她，眼神里带着询问。
    “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呢要是还顾念我们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的交情就来找我。”
    江莱还想问什么，却被司凌一句“你来了就知道了。”拦了下来。
    挂掉电话，江莱冷静了一下，才说道：“我可能今天走不了了。”
    李泽辰微微挑眉。
    “司凌要结婚了，让我去试伴娘礼服！”
    “什么时候？”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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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莱也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她记得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寄给司凌的时候，她在电话里也完全没有表现出来恋爱的迹象。
    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李泽辰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问她要不要送她过去。
    江莱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李泽辰看她的样子有些失笑：“需要这么惊讶吗？”
    “这也太快了！”
    李泽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才说道：“感情没有快慢之分，只有深浅之差。可能她觉得和男朋友的感情已经深到可以心甘情愿的用婚姻将两个人的余生都牢牢绑在一起。”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谁知他下一句话是：“如果换做我，也会毫不犹豫。”
    江莱怔了几秒，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我该出发去找司凌了。”
    找到司凌说的婚纱店，江莱颇费了些力气。
    看见她姗姗来迟，司凌不顾及自己身上的长摆婚纱就要过来。
    江莱赶紧快步走过去。
    “你怎么才来啊？”
    江莱也是无奈：“别提了，导航一直让我往西南走，结果走到头是一个死胡同。我好不容易才找过来。”
    “你快看看这件怎么样？我都试得快喘不上气了！”
    江莱疑惑：“又不是让你穿着婚纱去长跑，怎么会喘不上气？”
    司凌看了一眼婚纱店的工作人员，压低声音说道：“太紧了，我这口气一直憋着不敢呼出来。”
    婚纱太紧，不敢喘气，结婚又这么匆忙！
    江莱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你……不会是……才这么着急结婚吧！”
    说着眼神还只往司凌的肚子上瞟。
    司凌差点扑上来打她：“你想什么呢？写剧本都走火入魔了？我就是最近吃得多了点，肚子上长肉了！”
    江莱赶紧安抚：“知道了知道了是肚子上长肉了！可是你既然要穿婚纱，怎么不控制一下自己的食欲？要不这两天饿一饿，说不定还能减一点！”
    司凌已经自暴自弃了：“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是会靠不吃饭减肥的？万一过头了，再饿晕了怎么办？就这样吧，反正他是要娶我的。对了，”司凌顿了一下，“伴娘服在那边，你去试试。”
    “好！”
    江莱穿好礼服就听到外面司凌的声音，语气颇有些怪异。
    司凌不会无缘无故这样，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转身就往外走。
    出来之后才知道司凌的阴阳怪气从何而来。
    顾轻音看到江莱，脸上的不悦之色也没有褪去：“江莱，这是你朋友吗？”
    江莱径直走到司凌身边，看着顾轻音道：“我朋友怎么了吗？”
    顾轻音皱着眉头：“我是来这里消费的，不是来听别人讲故事的，更不想接受莫须有的指责！”
    江莱往前一步：“我记得‘莫须有’这个成语意思是说也许有，也许没有，既然是无中生有你又何必在意？或者你要是真的在意，完全可以找律师，你身边不就有一个吗？”
    “江莱！你确定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吗？”
    江莱笑了一声，那笑容极是冷淡，不及眼底：“我本来就不想和你说话，至于态度什么的也就没有必要了。”
    司凌在一旁听得着急，直接‘开火’：“你和她绕什么圈子，某些人就会装大度，装柔弱，好像全世界她最无辜一样！”
    顾轻音也不甘示弱：“江莱，我不知道你和你朋友说了什么，当年的事情曲折黑白都已经清楚了，我从始至终没有说你一句不是！”
    没错，她是没有说一句江莱的不好，反倒是在给她找理由，说她是无心，是一时糊涂。
    顾轻音那时就是以一个无辜的弱者的姿态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而江莱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哪怕是听一听都不愿意。
    江莱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上次说的话你千万记着，并不是每一次的示弱都会得到同情。眼泪流多了，别人会觉得你哭得太假！”
    --
    最后江莱和司凌离开婚纱店的时候，司凌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江莱把甜点推到她面前：“好啦，她对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你何必为了她放弃那件婚纱，你不是很喜欢吗？”
    司凌一叉子戳在甜点上：“一想到她也踏进了那家店的门，我就看那件婚纱不顺眼了。诶，她去婚纱店做什么？不会是要结婚了吧，和那个有名的律师左尧？”
    江莱喝了一口咖啡，摇摇头，神色平静：“与我无关，他们已经是我世界之外的人了。即便是有一天真相大白，但伤害已经造成，无法弥补了。”
    司凌还想说什么，江莱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为我鸣不平，但相比你结婚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不重要。我们再去别家转转。”
    又逛了几家店，都没有满意的。
    江莱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字。
    “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有什么婚纱品牌推荐一下，司凌的婚纱还没有着落。”
    “”我想想办法！”
    “谢谢！”
    那边又发过来信息：“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婚纱品牌？”
    “你见多识广嘛！不过你要是真不知道，或者不方便，我再问问乔伊？”
    “等我十分钟！”
    江莱忍不住笑了，就知道这样有效！
    谁知又有一条信息追过来：“你真的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江莱脸上一热，不回了！
    谁暗示他了？！
    第二天，江莱还在梦里就被电话吵醒了！
    电话里，司凌情绪很激动，说收到了名设计师设计的婚纱，
    美到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随后还发了照片给她。
    江莱看着照片，意识慢慢回笼。
    仔细看了看，确实比昨天那件还有好看。
    难道是李泽辰……
    江莱问了婚纱的牌子，查了一下，被吓了一跳。
    这个牌子可是价格不菲，知名设计师设计。
    江莱正发愣的时候，门铃响了。
    打开门，一早出去参加活动的人已经回来了。
    江莱有些诧异：“你不是去参加活动了吗？这么快？”
    李泽辰微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对啊，已经结束了，听你的意思，好像在质疑我的效率？”
    江莱果断摇头：“没有，怎么会呢？”
    “不让我进去？”
    江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让开。
    刚关上门，就被堵住了去路。
    李泽辰微微低头，眼中的笑意渐深：“为了这件婚纱我可是又欠了好大一笔人情债，你打算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