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那我拨电话了?”
萧白蔹在摁下号码之前,再一次跟何秀确定着。
何秀紧张的不得了,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或许如果现在不打这个电话的话,她以后在也没有机会和勇气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电话接通了。
“村长,你好。我是H市的萧白蔹,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萧凤。”
电话那头的村长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萧白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等一下,村长,你不要说是我打来的电话,就说有人找她,有急事。”
虽然村长也疑惑,但是也没有多问什么。
萧白蔹这才重新放下电话,跟何秀解释一句,“母亲,那边没有电话,一般都是打到村里,然后在让村长去喊人。”
何秀的眼神微微闪烁,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她甚至没办法想象,这十几年来他们父女过着怎样清贫的日子。
“白蔹,为什么没有让萧叔叔来接电话?”
她艰难的开口。
萧白蔹停顿一瞬,因为他知道萧正涛是肯定没有在老家的。
“我是想着,萧叔叔腿脚不好,叫萧凤要快一些。”
何秀微微一愣,眼底一抹疑惑掠过,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五分钟,十分钟……
一直都没有等到村长那边打回来的电话,何秀开始不安起来。
难道她只是想要听听她的声音这个愿望,都没办法实现吗?
“母亲,别急。或许从村长家到萧凤那边,有些远。”
萧白蔹自然能够猜透何秀的心思,赶忙解释安慰着。
何秀没有说话,表情却越来越紧绷。
突然萧白蔹的电话响了起来。
何秀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拘谨到不行。
萧白蔹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冲着她点点头,然后把电话递到她的耳边。
何秀的手几乎都在颤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终于能够摁下接听键。
“喂?哪位?找我有事吗?”
女孩儿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是萧凤,她的女儿。
肩膀不停的抽搐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喂?说话啊?我是萧凤,刚刚是你打电话找我吗?”
萧凤的声音继续传来,何秀却甚至连叫她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她知道,电话这头是她的话,一定会厌恶的摔掉电话吧?
“喂?喂?你在不说话,我就挂了啊!”
别挂!别挂!
何秀无声的呐喊着,心如刀割。
“村长,你确定号码没错吗?通了,但是没人说话啊?”
话筒里,是萧凤疑惑的向村长询问的话语。
“喂?喂?”
在一次确定之后,电话被挂断了。
何秀蜷缩成一团,悲恸欲绝。
她的女儿,十八年没见的女儿啊,她多想问问她,过的还好吗?长的多高了?有没有像其她女孩子那样,上学,谈恋爱?
可是所有的话语,全都憋在她的心口,一句话,一个字,一个音符都发不出来了。
萧白蔹同样红了眼眶,他以为母亲至少能够跟她说点儿什么,可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该是多深的愧疚和歉意,甚至让她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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