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晃着脚步悠哉悠哉的走进华丽的南宁宫,宫中红烛摇曳,却是毫无生气。原先热腾腾的佳肴灰蒙蒙的摆在桌上,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此等景象云容早就见怪不怪了。
云容轻摇着折扇,在殿前转悠了好几圈,赵吟站在原地看着他如此怪异的行为甚是难解,却无言。
云容走上台阶朝正殿桌上的菜肴望了望——整个大殿里所有人面前的菜肴都一样,唯独是冷央与慕容若兰面前的菜肴有所不同,少了一份马齿苋,而替代马齿苋的则是一盘最普通的糕点。
云容摇着折扇思虑良久,最后所有的疑惑竟化作了一声轻蔑的笑声。
“王太医何在?”云容问。
赵吟答道:“现下淑妃娘娘身体抱恙,王太医一直侯在踏岚宫不敢离去。”
“不敢离去?难道太医院就没有其他太医了吗?真是够麻烦的!”云容将折扇一收往腰间一别,负手离去。赵吟追上去拦下了他,有些怒意,质问道:“云公子不是说要来看案发现场的吗?为何才刚来就要离去?”云容上下打量他,不屑的掸一眼。赵吟被他这个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
“恕在下直言,云公子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来查案的,你如此行径真的很让在下怀疑公子你的能力!”
云容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赵统领,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那我又岂敢抗命呢?赵统领既然不懂断案一事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你……”
云容再次负手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径直离去。
赵吟的自以为是又一次被云容给无视了。
虽说云容是皇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但他做事一向有分寸有章法,也时刻准备来个出其不意,旁人自然是揣测不透的。
方才虽只是在大殿上走了几圈但他已经掌握了十分重要的证据,所以没必要继续在此逗留。
赵吟看不惯云容这副吊不郎当的样子,便以搜宫为由转身离去。比起跟云容待在一起他倒是更愿意领着禁卫军去搜宫。话说,都这么久了,好像也只差秀珍阁未搜了吧!
云容踏着矫健的步伐来到了踏岚宫,宫中一片死寂。宫女们都候在寝宫外,乌压压的一片谁也不敢吱声。
寝殿内,淑妃从勤政殿走了一遭后刚回宫没多久又昏厥了过去,如今只能躺在软床上。而王太医则隔着华丽的垂幔给她把脉。
云容只是站在外店,并不往里去,他并不想因此而坏了规矩。
直到王太医提着药箱从内殿走了出来,一脸愁容加费解。那一丝丝微妙的变化早就被云容捕捉到装进了脑子里。他笃定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尤其是对慕容贵妃没有一点好处。
云容与王太医相互问候一声,云容便向他打探关于淑妃的具体情况——
“王太医,淑妃娘娘如何了?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太医并不防着云容,将心底的疑惑尽数告知云容。
“说来也奇怪,淑妃娘娘先前是因为误食了甲鱼汤和马齿苋才中毒滑胎的,但老夫早就为她清理过体内的残毒了,可为何还不见有所好转?反而……比之前还要严重了!甚是奇怪!”
“那您可有查出是应何如此?”“说实话,老夫现在还毫无头绪。只能再观察观察了。”
云容故作明白,点点头。
“公子来找老夫所谓何事?”
云容毕恭毕敬的回答:“我也无其他事,就是来问候一下淑妃娘娘,顺便再查一番这踏岚宫。”
王太医失色,道:“公子莫要如此莽撞,这后宫可是众位娘娘的居所,没有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旨意谁都没有资格搜查。”
“这个王太医请放心,既然我敢来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王太医皱着眉毛点点头,重新提起放在脚边的药箱负上肩头,道:“如此老夫便不打扰公子查案了,告辞!”“王太医慢走。”
云容望了一眼殿门外,并没有按他方才所说去搜宫,而是头也不回地绕过内殿直接走进了踏岚宫的后院。
“不好了不好了,禁卫军朝我们这边来了!”有秀女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内,朝院内其她秀女喊道。
秀女们吓得紧紧捏住手中的丝帕,面露恐惧之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做贼心虚呢!
上官靖看着这些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时,白卿妍从人群中冒出,向上官靖冷嘲暗讽——
“呦!你这是叹什么气呀!如此镇定莫不是你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
上官靖并不示弱,不屑地回答:“整个后宫都被禁卫军给翻了个底朝天,你觉得他们又怎么会放过我们?这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的事白小姐居然侃侃而谈,可笑!”
“仇靖!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哦?我需要清楚什么?”
“你……”
“都吵什么吵!安静些!”赵姑姑扯着嗓门吼道,秀女们很怕她,谁都不敢多言。
“姐姐,我害怕……”祝萱紧紧拽着上官靖的衣袖,往她身后缩。上官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禁卫军很快就将秀珍阁给围了起来,赵吟带着六名禁卫军走进院内,二话不说直接搜查。
“昨夜你们可有谁出过秀珍阁?”赵吟仔细打量着她们,那眼神显然是吓到了她们。
赵姑姑站出一步,向赵吟解释道:“赵统领放心,老奴每晚都要值夜,昨儿个夜里并无任何一人出过秀珍阁的大门。”
赵姑姑一脸赔笑,但赵吟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他这人确实有些死板,凡事都要经过自己的手再三证明后才会断言。
他的目光还是轮番在众秀女身上扫过,甚是阴寒。
“你为何要带着面纱?”赵吟忽然说道。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上官靖,心中一阵紧张,但白卿妍却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赵吟朝上官靖走去,众秀女纷纷散开,祝萱紧张地抓住她的衣袖,最后被上官靖轻轻推开。
“你为何要带着面纱?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赵吟又问。
“赵统领莫怪,我只是单单喜欢带着面纱,除此别无他意。”
“但现在本统领要见见你的真容。”赵吟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赵姑姑走近他身边,附耳道:“赵统领切勿恼,她是骠骑大将军仇丞的长女仇靖。”
经赵姑姑提醒,赵吟的态度才有所缓和。倒不是因为真的怕仇丞,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仇小姐,请摘下你的面纱,本统领需要亲自确认一下。”
“既然赵统领都说了那我岂有不从之理。”
上官靖丝毫不显露慌张之态,因为早在入宫前她就打探清楚了,仇靖一直被她爹养在深闺里,从未入过宫,所以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上官靖底气十足,麻利地摘下了面纱,赵吟看了几眼后点点头。
上官靖又重新带回了面纱。
禁卫军们搜查一番后并无收获,逐一排查了秀女们也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倒是上官靖,从赵吟一进门时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右手的虎口上,那条深而丑陋的伤疤犹如千斤石时时刻刻压在她的心头。
赵吟也注意到了上官靖的目光,两个皆露出犀利的眼神,只是上官靖掩饰的很好,那眼神很快就被她接下来露出的哀怨的眼神给悄无声息地带过,赵吟也只是疑心,但并无他念。
上官靖越来越觉得之前在景阳王府用那样残忍的手段连杀三位朝廷重臣的凶手就是赵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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