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大街小巷上,行人来来往往,平城处于炎夏最南端,理应是全国最早进入艳阳天的地方。
不过五月下旬,街上百姓都身着单薄,屋檐下、墙角阴凉处,依稀蹲着三两身影,不过是些乘凉唠嗑的老头,遮着大圆草帽,手里扇子扑摆的飞快,以往冰蓝的天空,如今映着淡淡的红晕,空气被头顶的火炉蒸起层层气浪,肉眼都瞧得见。
在七横八错的街道中,有一处毫不起眼的阴暗小巷,一路栽着梧桐树,梧桐尽头立着间破旧的小药房,已有几十年的历史。管家是个侏儒老头,名叫方奓,面相无比怪异,高低不齐的豆芽眼,那褶皱不平的老脸侧面望去,简直像砸了一棒槌,关键还歪咧着一张嘴,平日里字都嚼不清。
原先小药房光明正大的设在街外,由方奓父亲经营,十几年来生意倒是不赖,自从方奓跟着在店中打杂,那些原本病怏怏的人,进来都跟丢了魂似的,个个精神焕发,再也没踏入药房半步……
墨岚炅已经在这间药房里躺了两天,除了他自己还昏迷不觉,药房的一众人都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在床边说不出话来。
方奓活了六十年,还从未听闻过骨断再合一说,可墨岚炅就是这个现象,两天时日,墨岚炅腿骨早已愈合,溃伤也全然大愈,就是人还在昏迷中。
这两日方奓在墨岚炅的周身换了好几次针,人中、神庭、印堂处也没少揉捏,可依旧不见好转。
半日后,葛羽终于打听到了墨岚炅的在处,一路寻到小药房,方奓跟其道明了情况,葛羽显然不相信,捏着扁圆木盒,脸跟抹了石灰,无比铁青。
“可恶…这可是来回二十天,搭了大半条命才换来的药丸!小子,你究竟整的哪出!”葛羽不顾众人阻拦,一把掐住墨岚炅衣领,怼在了床木边。
“住手!”一枚银珠流星般飞来,重重打在了葛羽的后背,“你们狱陵府的人,不要太放肆!”韩宇拽了拽袖子,显然要动手。
“咻咻咻!”
葛羽面色更加阴沉,青竹短棍在掌心飞转,发出凛冽的颤响。
“哎哎哎各位英雄好汉消消气!这是何必呢!”方奓急忙将两人拉开,发出磨石般的声音,“二位心情方奓理解,只是这青年之前都伤成那样了,如今看似发生如此荒谬之事,说不定也是上天的恩赐,为何不乐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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