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没?云深阁那位收了个弟子。”一位身穿沁园阁阁服的弟子挑眉道。“可不是吗,还是个女弟子呢。”另一个身穿碧水阁的阁服的弟子凑过头来搭话道。
“不是说那位不收弟子了的吗?”
“害,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被老尊主强迫收的,即使那位再厉害,怎么说尊主也是他爹,总不能当众不给他爹面子吧。”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句,没完没了,完全没有了风度。
“咳咳。”只见掌阁管事御剑落在尊台上。
掌阁管事就是总管各阁中大小事务的管家,大到每阁俸禄的收入,小到每阁的吃穿用度,花盆摆放,植株数量。虽说她是个女阁,但修为却不落于那些男阁,严厉也是出了名的。
各阁中没有那个弟子敢得罪她,就连一些阁主都不敢与之抗衡,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俸禄都被扣光,衣服破洞都没人帮换。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自己那点俸禄过日子呢。
得罪她,等着一家人全去喝西北风啊。因此众弟子皆称她为“阁娘”而且这个称号就连尊主也都承认了。所谓有奶便是娘嘛!“都闲的没事干吗?还是嫌每个月的银子太多了?”众弟子一见到是阁娘来了,都安静下来,个个都恭敬了起来,规规矩矩异口同声道:“阁娘好!”
“行了,每个人回自己的阁会吧,别让我抓到谁还在背后嚼舌根的,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众弟子们都不禁发起了冷汗,幸好幸好。
但有人就是嫌银子太多的。
“话说啊,这阁娘虽然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每天这么凶巴巴的,是不是都没人敢娶她啊!”另一弟子又附和道:“切,男人娶了她都打不过,搁家中准就是一个母老虎,谁敢要,要我我就受不了。”
闻言众弟子都不敢吱声,只见阁娘挥了挥衣袖,隔空拿出了一个本子,本子封面上印着’俸禄账‘三个大字,‘温柔’地道了句:“我还在这呢,青林阁你们阁会这个月俸禄为......“
那两个青林阁地弟子转过身来,细细看去,额头上竟渗出了丝丝冷汗。哭丧着脸道:“阁娘姐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放过我们啊......”
其他阁的弟子都看好戏般站在一旁,阁娘捋了捋垂下的龙须刘海,红唇微启:“谁是母老虎啊?谁嫁不出去?”接着又扬了扬手中的账本。有一个青林阁的弟子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嘴巴:“阁娘姐姐,是我,我嫁不出去,我是母老虎,您看,您这么好看,肤白貌美,堪称我们大家心目中的女神,有多少人想娶你都娶不到呢,怎么会嫁不出去呢......您看......这俸禄,嘻嘻。”
众弟子看见他这模样都忍俊不禁的偷笑起来,叫你嘴贱,活该!
阁娘突然正色道:“少给我贫嘴,你的夸奖我就收下了,但是......俸禄还是要扣的,请大家以此为戒。”众弟子拱了拱手:“是”。
随后阁娘便御剑离开了。
那两位青林阁的弟子都一副苦大仇深的哭丧脸,心里想到:完了,回去一定也会被师傅骂了,又要檫一个多月的茅厕了,哎!
......
宫临郁靠在门柱后看着这场闹剧的结束,好不尽兴,她被家人逼迫上到这里来拜师,但却不是来学艺的,只是家人都没空管她,要到处斩妖除魔,又怕她学坏,所以就把她送来这里来了。
心里想到:在这里都没有小爷我伸展拳脚的机会,无聊啊,来接我的人在哪啊,我都要迷路了,怎么还不来,还有那个还未见面的师傅,他是不是像那些老头一样啊,一天天的日个不停,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苦涩难懂的文言文了......“原来你在这儿啊,害我好找,以后不要到处乱跑。“闻声,宫临郁抬起头来,摇了摇垫麻了的手臂看向来人,就是刚刚的那位管事。
宫临郁大胆大量起她来:一身素白边红的正经宫廷服,显得她有点老气,但却很有气质,柳叶眉,薄唇,眼睛微微细长,给人一种严厉之感。但要是换一身衣服就会更好看吧。
“行了,别看了,你叫什么名字?”宫临郁收回了视线:“宫临郁。”闻言,阁娘的眉头扬了扬,又问道:“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剑侠世家宫凌夫妇的宫?”
“是,他们乃是我的父母”只见她眼中有一丝光闪过,眉毛上扬得越发厉害,红唇上扬,显得她很好看,又年轻了不少。
“您认识我父母?”见状,宫临郁不禁疑惑道。
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正了正衣襟道:“算认识吧,好了我先带你去云深阁见你未来的师傅吧。”
“嗯,有劳”。
说完她一把将宫临郁提上了她的剑,朝云深阁飞去。
“你是否是第一次御剑?”
开玩笑,宫临郁好歹也是剑侠背景出身,别说御剑这么容易的事情,想当年她女扮男装去跟着几个修士去打妖除魔,好不风光,可惜,因为有一次受伤很重,她爹就御剑扛她回来,就从来不允许她出去了,还设了结界,小小结界岂能拦得住她,一来二去,她爹娘为了省事,就把她扔这来了。
但是人要谦虚:“并没有,以前我爹也带我飞过。”
管事突然像是记得了什么,一拍自己脑门:“也是,你出生在剑侠世家,御剑也是常有的事,是我糊涂了。”宫临郁浅淡的微微一笑,早已习以为常。
“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没等宫临郁反应过来问她一些有关她师傅的问题就走了?话说她连大殿在哪都不知道,算过了,看看先吧,既来之则安之。
宫临郁沿着石子路边走边打量着,她不禁感到汗颜,什么装饰都没有,沿路走来,一盆植株都没有,路过一方池塘,她走近,里面种的都是一些草药,简直......连她家的草坪都比这个好。
不过好在院子还算干净,她开始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师傅会不会是个头发都没几根,还拖着个啤酒肚的老头啊,想一想那个满脸油腻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反胃。
“我不要,真恶心,老鬼,咸鱼,什么破烂师傅,吓得老子我一身鸡皮疙瘩......”宫临郁用手搓了搓手臂。
一个转头,看到一身白衣那人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眼睛狭长,竟有一丝妖娆。宫临郁自认见过的好看的人也算多了的,但从未见过如此肤白貌美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看呆了。
只见那人背手而立,一副老者之态:“恶心?老鬼?咸鱼?哼,何出此言?”一甩衣袖好生霸气。
慢着,等等,什么情况,宫临郁甩了甩裙摆,试探问道:“你是......哪位?”褚殷闻言不禁眉头一皱,斜眼打量着宫临郁。
宫临郁被他看得有点心慌,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被人看得头皮发麻:“怎......怎么了?”
褚殷瞟了她一记白眼:“宫凌夫妇如此豪情之人怎会生得如此子女,败坏门风......”宫临郁简直不可置信,啥玩意?嗯?你谁啊?敢这样说本大爷,看我怎么教训你。
说着她直接伸手朝褚殷拍去,但是褚殷反应很快,她就拍空了。不服,一个后踢,没想到脚直接被褚殷抓住,一个过肩摔“嘭”的一声,宫临郁直接被摔倒在地。
宫临郁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全身疼痛,头脑发麻。
“呵,就这反应,也配做我徒弟,丢人现眼。”说完,看都不看一眼宫临郁就转身离去。
宫临郁一阵排腹,从小到大她都没被人这样摔过,顿时气得直咬牙。等等等等,这个不是重点,他......他刚刚说徒弟?!
宫临郁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理一理脑子,心里一个声音在说:也就是说,这个穿得人模人样没风度的男人就是我师傅!我的天啊,长得虽然......蛮好看的,但是谁败坏门风啊......
算了,本大爷不和长得好看的人计较,我看在你那张脸的份上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蹴在那干嘛,跟上。”只见那白衣突然飘了回来。
宫临郁差点又被吓一跳,拍了拍身上的灰:“喂,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啊......“。
褚殷回头撇了她一眼:“叫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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