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闹得太晚,乔夏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没能起得来,盛君安也没有喊她,更没有和以前一样,自己先起来,去主持早朝。
而是伸手,越发搂紧小皇帝,哪怕睡不着,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也是很好的。
直到日上三竿,俩人还是谁都没起来,金銮殿那边的百官等不住了,派了个代表过来探探风声。
不巧,来的人就是德高望重的老丞相。
他心想着,小陛下和盛君安那佞臣水火不容,绝对不可能说和解就和解,昨天在殿上,应该是那反臣拥趸众多,陛下怕吃亏,这才强行咽下一口气。
如今盛君安越发势大,瞧瞧,昨日刚给了他脸色,今日就连早朝都不来了,如此正好,待会儿和陛下禀奏,明着来不行,那就暗着来。
只要和陛下达成一致,早晚扳得倒盛君安——小小一个后生,若非借着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军功声望,如何能一步登天,踩着他们这些老臣的肩膀往上爬?
他的嫡孙钟灵毓秀,陛下定会心喜,可惜还未和陛下见面,便被盛君安打发到穷乡僻壤去了。
这口气老丞相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这朝堂,也是时候该整肃了。
利弊分析下来,不愁陛下不听他的。
老丞相一番思量,慎而重之的走到殿门前,很严谨的整了整朝服,这才让守在外头的宫人进去通传。
他踌躇满志,只等着宣召。
不料,等了一刻钟,里面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老丞相正疑惑,殿门便被打开,反臣盛君安走了出来。
他还未洗漱的模样,外袍松松垮垮的系着,哪里还看得见平日里的冷淡疏离,浑身上下到处充斥着败家玩意儿的纨绔气息。
吊儿郎当,站无站像,目无尊长,还一副,一副……
老丞相无脸形容,却偏偏这反臣生得一副好相貌,哪怕都这般放荡不羁了,看着依然是好看得紧。
他顿时血气上涌,被气得如风中残烛:“盛君安!!你可知这是何处!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年轻的帝师拢了拢披歪了的外袍,淡而懒的开口:“这是陛下的寝殿,陛下昨夜恶疾发作,本官前来伺疾,一夜未眠,老丞相在不满什么?”
放他娘的狗屁!
老丞相被气得差点维持不住风度……盛君安这样子是伺疾?都伺到龙床上去了还伺疾!
他分明就是舍不得权利!所以不肯以白丁的身份入后宫!
生得一副红颜祸水的模样,心思又那么深,难怪陛下会被蛊惑得如同怀春少女!
“丞相大人若是无事便退了吧,陛下还在休息,无法宣召。”盛君安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要走。
随着他的动作,他颈后昨天晚上被小皇帝用指甲抓出来的痕迹便显露了出来。
老丞相立刻上前,恨不得当场对质:“盛君安!你耳朵后面是什么?还说你没有侍君!这就是你侍君的证据!按照大齐律例,从官者但凡侍君,就必须除去所有职务,以白丁之身入后宫!就像当年你父亲一样——”
神情一直冷冷淡淡的盛君安蓦然转身,盯着他:“丞相大人慎言。”
老丞相迫于他的气势,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捂着胸口,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便见盛君安朝他缓步而来,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他:“老丞相年事已高,该是告老还乡的年纪了。”
“你!”老丞相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盛君安却不再理会他,转身回了寝殿。
跨过殿门,他脸上刺骨凉意慢慢消失,走到龙床上,看着还在熟睡的小皇帝,心底的戾气一点一点的消失……罢了,如今占着她,也算是替父亲出了口气了。
盛君安伸手,描绘她的五官,盘算着日子,等秋猎结束,便让小皇帝穿上嫁衣,回府中成亲。
等做了盛家妇,以后就可以天天看她穿女装了……定是极美的。
盛君安嘴角微勾,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亲。
本就睡得差不多的乔夏被他闹醒,睁开还带着几分睡意都眼眸,唤他:“念之……”
盛君安心头发软,脱了靴子上塌,将她抱紧:“再过几日就是秋猎,陛下想要什么?”
乔夏在他怀里蹭了又蹭,等清醒了,才道:“你给我猎一头貔貅吧。”
盛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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