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眠

第一卷:丧尸危机 第十五章 诈尸

    
    我们再将视角转到老张这边。
    关于村子里一天之内连续死了三位老人这件事,老张虽然很疑惑,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以前的时候一天之内死四个五个的也不是没有。
    死的三位老人其中一个已是耄耋之年,两个也是古稀之年。
    蹊跷的是这三位老人身体都没啥大毛病,就是腿脚不太灵便。如果这腿脚不太灵便也算病的话,那这三位老人走的未免有些凄楚了。没人知道这三位老人是因为什么而死。头一天还活得好好的,该吃吃该喝喝,一觉睡醒,人就没了?搁谁身上谁也不信不是?
    这一下子村里就热闹起来了。这边有一个习俗,死了人要请吹拉弹唱的草台班子给吹五天。如果死的是老人,那么唱的戏居多。如果死的是年轻的,则唱的歌居多。
    恰巧这上天他就爱捉弄人,这三位老人的家庭正好是前张庄的三个大户。做生意发了点小财,手里比较宽裕。也不知是三位老人的子女孝心使然还是其他的原因。三家本来只用请三个吹唱班,却一下子请了六个吹唱班。其中一家还直接就把话撂这儿了:
    “哪一班儿唱的好,唱的响,唱的最卖力,我多给他两千块钱!”
    剩下的两家也不甘示弱,纷纷叫着多给三千,五千之类的话语。
    六个吹唱班一听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那可劲儿的吹啊,方圆十里都能听到。
    以前死了人,最晚吹到晚上十点就偃旗息鼓了,呵!这次直接干到了凌晨两点半,要不是村长过来“劝阻”,毫不夸张的说,他们能给你闹腾一个通宵!
    老张身为如今前张庄的种地大户,只是默默地分别给三位老人吊了个孝,送了三沓烧纸。要说老张真是不一般,啥也干过,而且干的还不错。除了做生意。这不,老张的主业是搞农业,地里没啥活儿的时候,赶到周围几个村子里死了人,老张也会帮忙去给人挖挖坟、迁迁坟、埋埋坟之类的一系列的事情。干的多了自然也见过不少邪乎事情。比如说诈尸啦,魂魄附体啦之类的。老张的解决办法很简单。上去就是一顿揍,管你什么妖魔鬼怪,死了还在人间闹腾,这就是死的不实在。是对活人的不尊重,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老张不是个多么迷信的人,也不是个太相信科学的人。他只看重真正对自己有益有利的东西。不管这是迷信还是科学。就如同中医和西医,只要能把病治好除根,老张才不管你是什么医。这一点老张很完整的遗传给了张天成。这父子俩都只服有真本事的人。
    接着说村子里的事儿。第一天吊孝,第二天歇一天,第三天辞灵,第四天歇一天,第五天出殡。
    张老四是村子里的为数不多的大户中的一个。他刚刚死了爹。此刻虽是第二天,可以歇一歇,但是他还是坚持着跪在他爹的冰棺前,为他爹守着灵。此刻已是午夜十二点半了,张老四在怎么坚持,也多多少少有点困意。他顶着困意,给他爹又把香给续上,冰棺前的铁盆里的烧纸再给烧一把。然后他就继续跪在冰棺前。张老四的媳妇看他还跪着,眼圈红红的,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张老四的膝盖下又多垫了两床被子。张老四抬头看了看他媳妇,冲她勉强的笑了笑。他媳妇拍了拍张老四的肩膀,进了里屋又拿了一件外套给张老四披上。
    火盆里的烧纸燃烧的黑灰还残留着一丝余温,张老四终于坚持不住,跪在被子上头靠着冰棺就这么打起了盹儿来。可能他没发现,也可能是根本就不存在,冰棺里的尸体的手隐隐约约好像动了那么一下。
    村子很安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帮忙张罗葬礼的人,专门管做大锅饭的人,镇场子的村子里的大贵(村子里的一些当官的),披麻戴孝的人,来看望死者的亲戚朋友之类的人,还有帮忙挖坟坑,提供冰棺等专业器材的人,照旧规矩都得留下来吃个中午饭。其中大贵和挖坟的都有酒喝。
    夏天的天气热的人吃个饭都吃不进去。尽管做饭的人已经很努力的把卫生搞好,可是那乱飞的苍蝇怎么都赶不走,吃饭的人也是随便扒拉两口就散了。今天是出殡的日子。下午要开始祭。这个“祭”是什么呢?我是一个小辈儿,懂得并不多,也问过长辈们,大约就是祭祀天地,祭祀祖宗,让已故去的先辈们保佑自己,让刚故去的亲人能找到先辈们或者将来能投胎个好人家或者是希望先辈们能够照顾照顾刚亡故的亲人。
    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葬礼方面的文化变的越来越简洁,很多礼节能省就省,能去就去,只留下一些必要的东西。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观念不同,还有地域差异,文化差异等因素,这些都只能留给时间去告诉世人答案了。
    老张早早的就起了床,他从家里拿了一把最好用的铁锨,然后骑上电动车就去了事先选好的地方。今天要挖三个坟坑,是一个不小的挑战。给的报酬不多,一个坟坑七十块钱再加一盒烟。如果死者的家庭比较有钱,那么给的烟一般来说就会好一点,十块钱到二十块钱不等。如果家庭一般,给的烟也就是像白沙,紫钻之类的五块钱一盒的孬烟。这样的烟抽着很呛嗓子,所以村子里抽这样的烟的人并不多。
    扯远了。挖坟坑的一共有三个人,老张现在挖的这个坟坑是张老四他爹的。说到张老四,老张还是蛮佩服他的。这个人当过兵,参加过反击战,是真上过战场的人。他比老张的岁数要大上那么十岁左右。毕竟张老四他爹都八十多了嘛,快九十的人了。
    “玉林哥,你说老四哥他爹啥事儿没有,怎么说没就没了?”问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
    “嗨,你管他呢,他死了关你鸟事。好好挖坟尽快把钱拿手里才是正事儿。”老张干活的时候就爱叼着根烟,也不点燃,就搁嘴里叼着。
    “也对也对,他死了跟我确实没啥关系。”这个人说道。
    三人都是老手了,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把坟坑挖好了,紧接着下一个,再下一个。一个小时一个,从早上五点开始挖,八点左右完活儿。还能赶上去张老四家吃个早饭。老张没别的爱好,就爱吃饭的时候喝个小酒。其实他一开始是要去自己家吃饭的。无奈张老四非得拉着老张去他那里,老张拗不过他,给他媳妇打了个电话,便去了张老四家。
    一切顺利。到了下午两点,开始祭。祭的时候张老四哭的昏天黑地,别的两家老张不知道,他在张老四这边儿,地里的活也停了停。毕竟他和张老四关系不错。
    祭的时候也是一切顺利,等到要把尸体从冰棺里抬出来放进摆放在院子中的棺材里时出了点事儿,兜住尸体的布突然撕裂了,幸好张老四眼疾手快,赶紧抓过一个被子裹住他爹,不然就酿成大错了。张老四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站在旁边的老张也是为张老四紧张了一把。然后是净面。
    净面就是用棉花蘸香油然后给死者的脸上擦一圈,擦的时候绝对不能停,也不能断,一口气擦完,从棉花碰到脸到擦完绝对不能把棉花拿开,重新擦。至于后果是什么,没人解释。照着做就是了。第一个净面的是张老四的大哥,接着是他二姐,然后是三姐,然后是张老四。轮到张老四的时候,当过兵的他心中隐隐约约有点慌。为什么要慌?张老四提高了警惕,他瞄了瞄四周,看到了站在角落里抽着烟的老张。
    张老四踩上准备好的凳子,接过棉花和盛着香油的陶碗,他稳重的蘸了蘸香油,然后就冲着他爹的脸擦去。
    你们猜张老四发现什么了?他爹!那个爽朗的老头,竟然在张老四给他净面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可把张老四吓的啊,重心一个不稳差点就从凳子上摔下来。左手拖着的香油碗也差点给扔出去。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张老四的异样,但没有人说话,这个时候是不能说话的。
    老张紧皱着眉头看着张老四,据他对张老四的了解,肯定是发生了对张老四来说比较棘手的事儿。
    反观张老四这边,也是条汉子,倒是上过前线杀过人见过死人的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然后又用手中的棉花蘸了蘸香油给他爹擦去。张老四故意擦他爹的眼睛,把他爹的眼睛给合上了。张老四松了一口气,刚打算从凳子上下来,一回头,发现他爹的眼睛又睁开了!
    这一下子闹得张老四是真的不淡定了,直接就把左手的香油碗给扔了,他把手伸进棺材就要去给他爹再把眼睛合上。这时候他却看到他老爹的尸体竟然逐渐抖动起来,嘴里隐约发出某种奇怪的声音。还没等张老四反应过来,他老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冲着站在棺材边儿张老四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张老四不知道是谁抓住了他的脚踝,那人用力一拉,就把张老四从凳子上拽了下来,张老四很幸运的躲过了他老爹的“致命一击”。他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老张。
    老张的烟还叼在嘴上,他没有看张老四,而是紧紧的盯着那个正打算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早就该死透了的“人”!
    院子里的人群,就如同被扔进了一个炸弹,顷刻间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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