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看错教程了,我那个教程上就没有番茄沙司,我那是家常版,你这是饭店版。”说着翻出自己的教程,“我早就料到你要找我算账,你看。”
吴智慧看了一眼,真的跟她的那版不一样。
“我没骗你吧,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赫思白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吴智慧的糖醋里脊大快朵颐,“还是你这个味道对,但是我那个也不错,你再试试。”
“赫思白,”吴智慧突然出手,把自己做的糖醋里脊抢回来,“各吃各的的,你自己做的黑暗料理自己解决。”
赫思白举着筷子看着自己那份黑乎乎的糖醋里脊发愣:“吴智慧,这不好吧?”
“好,你想吃我的,让我吃你的,没门!”
“吴智慧,我们打个商量行不行,每回都是我做给你吃,你好不容易下一次厨,做给我吃怎么了?”
吴智慧让他说的有点心虚,可还是抱着自己的糖醋里脊不撒手:“下……下次,下次我专门做给你吃!我给你下水饺,我给你煮元宵!”
吃过饭,吴智慧难得的闲来无事,陪着赫思白蹲在沙发上看新闻。
赫思白拍拍她的膝盖:“怎么今天这么闲,你那个诈骗案有谱没有?”
吴智慧撅撅嘴有点不高兴:“干嘛啦,连阴天催我就算了,你也催,一个诈骗案而已嘛,那几个小丫头合起来就被骗了八千块,她们自己都不在乎。”
“就只有她们吗?”赫思白认真起来。
“那倒不是,还有两个,但是跟她们的情况不太一样,那两个是电话诈骗,金额也要大一点。一个是十七万,另一个是二十一万,不过我还没去走访,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
“小吴同志,你这个态度可不大端正。”
“我怎么不端正了?”
“你说呢?”
吴智慧努努嘴,有点不高兴似的:“好吧,我是有点不端正,我就觉得那个连阴天针对我!明明有别的比这更重要的案子,他交给黑哥和姜哥去破,到我就给我一个破诈骗案,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觉得诈骗案很简单是吗?”
吴智慧撇撇嘴:“不是吗?”
“行,那你说说,就那个毛婷婷,她们几个被骗走的那八千块钱,你打算怎么追回来。”
“喂!赫思白!你还挺上心的对不对?”
“对事不对人,你别想陷害我。”
吴智慧见他不中计,皱皱鼻子,心有不甘地说:“不要那么紧张嘛,就是个网络诈骗而已,我跟她们说可能解决不掉她们也没说什么呀。”
“那你就不解决了?八千不是钱?吴智慧要是你平白无故丢了八千,你心疼不心疼?”
“我当然心疼,那是我自己辛辛苦苦赚的,和她们能一样吗?她们是用的爹妈的,她们又不心疼。”
“那你就不能将心比心,心疼一下人家的爹妈?”
“哎呦好嘛!”吴智慧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我找,我给她们找回来就是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她小声嘀咕着,“网络诈骗,这东西看着玄妙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吴智慧小手一挥,把电脑从卧室里搬出来。
“我现在就找,这就把那个小骗子人肉出来。”
不过半个小时,吴智慧一拍电脑:“搞定!”
“这么快?”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吴智慧是谁!”
“是我赫思白的媳妇儿。”赫思白挑挑眉梢,把她拉到怀里,捏着她肚子上软软的肉肉问,“什么结果,我看看。”
“哎呀,你别掐我!”吴智慧又有点扫兴地嘀咕,“我要减肥,一定要减肥。”
“不许减,再减就减没了。”赫思白又摸着她的肚子说,“反正这块儿得给我留着,减没了跟你没完。”
“哼,那我把胸减掉。”
赫思白愣了一下坏心眼地笑笑说:“减呗,反正本来也就这样。”
“啊!我挠你!”
“别闹,给我看看你的成果。”赫思白自她身后环绕着她,下巴担在她的肩膀上,“位置可以锁定吗?”
“可以。”
“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赫思白无语。
“我知道他在哪,但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她调出定位点,“你看,就这里,这是哪里?”
赫思白思索了一会儿:“像是众山公馆。”
“众山公馆?不是那个很厉害的很奢侈的高档小区吗?”
赫思白点点头:“可想而知,他到底骗了多少钱。”
“啊?”吴智慧突然气愤,“他竟然,他用骗人的钱买房子住豪宅!”
“不然他要那么多钱干嘛?”
“啊?”吴智慧叉着腰半天,慢慢回过神来,“好像也对。”
“你不会以为这些犯罪分子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和不得已而为之吧?”
“有的会有嘛。”
“那是违法犯罪的理由吗?”
“不是。”吴智慧突然回神,“你干嘛要教训我呢,我又没有违法犯罪!我现在,我是一名正义的警察姐姐!代表月亮消灭你!”
“谁?”
“你。”
“谁?”赫思白嗔怒地看着她。
吴智慧转身抱住赫思白:“不是你,么么哒,么么哒。”
赫思白低头赏她一个么么哒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这小骗子会一会?”
“明天吧。”
“你自己?”
“不然呢?唉!”吴智慧叹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考个驾照,学个开车?”
“嗯,是应该。”赫思白又想了想说道,“明天我跟你去。”
“你?你不用上班吗?”
“明天周六。”
“什么!”吴智慧突然炸毛,“又周六!我从去到那个连阴天那边,一天周末都没有休过!不都说公务员有双休吗!为什么我没有!”
赫思白毫无同情心地说:“你例外。”
“凭什么!”
“你看我做刑侦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过双休?也就是现在吧,主要负责案头的工作,这才开始有了周末。”赫思白说着伸个懒腰,“其实想想吧,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不用每天拼命,不用没日没夜的加班,工资不少拿,作息又规律,何乐而不为呢。”
“嗯……”吴智慧看了他一会儿,“那你干嘛要跟我一起去查案子,每天我回来你都要打听。”
“我是关心你,怕你又捅了什么篓子。”
“少来了,我自己捅的篓子我自己会兜,又不用你收拾烂摊子。”吴智慧指着他说,“你就是天生劳碌命,耐不住寂寞。”
赫思白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认栽地点点头:“啧,其实还真是有点儿,这亏无大案的日子,实在是有点儿度日如年。”
“我就知道!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插一脚,还说什么为了我,我才不领你的情!”
“吴智慧同学,不至于吧?”赫思白满脸嗔怪地看着她,“你跟我算的那么清楚,也太让人伤心了。”
吴智慧哗一下站起来,指着赫思白严辞申斥道:“你少在这里装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装模作样卖我一个人情,回头又要变着花样地讨回去,小色胚子,索取无度,无耻!下流!”
“哎,吴智慧,这你就冤枉我了。”赫思白也站起来尾随着她围着沙发转圈圈,“我可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想那么多,还说我索取无度,我索取了吗?我可是一个字儿都没往那上头提,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吧,还冤枉我。”
“你干嘛跟着我?”
“我跟你解释。”
“那你站在原地解释!”吴智慧指着他。
“不行,我不走路就不会说话。”赫思白瞅准机会猛地扑上去把她一把抱住,直接扛在肩膀上。
吴智慧吓得两腿乱蹬:“赫思白!你把我放下!你放下!我要叫啦,啊啊啊啊!”
“叫呗,”赫思白把她扔到床上好整以暇地说道,“你叫我听着。”
次日一早,吴智慧从被窝钻出来看着满地狼藉,又无力地倒下去,真是要人命啊。
她用脑袋顶顶赫思白的胸口:“开窗,透气。”
被窝里伸出一条长长的手臂,把床头的窗子推开一条缝,热风吹进窗棂,吹起一角纱帘。
很快被子里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傻了吧,外头的风都是热的。”伸手又想把窗子关上。
“不许关,”吴智慧欠着身子去拍他的手,“散散屋里的味道。”
“什么味道,我闻不见。”
“你能闻到什么……”吴智慧不满地嘀咕着,其实她也闻不出来,但是不用想也能知道,现在肯定满屋都是昨晚暧昧地味道。
“哇哦!”
身子底下传来奇怪的惊叹,吴智慧低头一看发现赫思白已经睁开眼睛,自己的胸口刚好在他脸的正上方。
“不许看!”吴智慧捂住他的眼睛。
“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赫思白笑了笑顺手把她拉进自己的被子里,两个光滑的身躯交叠,心脏就会漏跳几拍。
“赫思白,你最好谨慎一点。”吴智慧坐在赫思白身上,点着他的鼻子煞有介事地说道,“你虽然年轻,但也不能总是这样折腾,小心****。”
“胡说,我很规律的,我查过,一周两到三次,这很科学。”
“嗯?”吴智慧抓住问题的关键,“你为什么要查这个?我老公!”她突然同情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最近有点力不从心,感觉身体被掏空?”
“噗!吴智慧你再胡说我打你了。”赫思白拍着她的小屁股威胁。
“说了就是说了。”吴智慧死不悔改,掀开被子就想跑,却被赫思白抓住脚腕,腿一软又摔回到床上。
“哎呦!你砸死我吧!”赫思白哀嚎一声。
吴智慧也吓了一跳,慌乱中还没回过神来就赫思白控制住小腰。
腿心的灼热烧得她面色绯红:“你又!你不是说跟我去抓小骗子吗?”
“跑不了,做完就去。”赫思白掐着她的小腰,转动着自己的胯部缓缓地摩擦着,目光暧昧,态度坚决。
吴智慧跨坐在他小腹上,努力地咬着下唇,可还是忍不住挺起胸口,小声嘤咛。
看着她的眼神迷离,气息紊乱,赫思白心里暗自嘀咕,开玩笑,力不从心这话是他能忍的吗?这事儿上他要是低了头,以后就再也别想抬起头了。
两个小时后,吴智慧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坐在副驾驶上,生无可恋地望着路边不断倒退的风景。
“哒”一声是赫思白在弹舌,一大早称心餍欲的他心情格外清朗,吴智慧转头看他一眼,又幽怨地转过头去。
“什么态度,怎么又不欢实了?”
“一大早的,就耗费这么多体力,能欢实得起来吗?”吴智慧抱怨。
“瞧你说的,像是我强迫你似的。”
“你没有吗?”吴智慧瞪他。
“我有吗?”
吴智慧撅撅嘴,好吧,他有,可是……谁让她禁不住诱惑,吴智慧叹口气,无话可说。
“前面就是了吧?”赫思白隔着车窗看了一眼。
吴智慧看看手上的地图:“好像是,对!就是它!”吴智慧激动地指着大门口“众山公馆”四个字,“就是这里!”
“下车吧。”
吴智慧和赫思白一路打听着总算找到那个小骗子的老窝,六号楼一单元601号。
吴智慧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愤怒地瞪赫思白一眼:“是不是跑了?都怪你!”
物业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还以为赫思白有拖延症这才遭到吴智慧的抱怨。
“能直接把门打开吗?”吴智慧问。
“只能把锁卸了。”物业回答。
“那就卸了吧。”她说。
“你等等,”赫思白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万一不是怎么办?”
吴智慧抓抓头:“就赔他一把锁嘛。”
“这也太胡闹了!”
“不管他,”吴智慧把赫思白推到一边对物业小哥哥说,“听我的,我说了算,直接卸了它!”
物业小哥手也快,听了这话,三下五除二就把锁拆了。
一推门,扑面而来的腐臭。
“呕!什么味道啊!”吴智慧掩着鼻子。
赫思白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客厅的沙发上倒着一个暗红色的人形物体,之所以说是物体不是人或者尸体,那是因为这具尸体已经腐烂到几乎看不出是一个人了。
而沙发也已经被腐蚀地凹陷下去,满地都是干涸血迹和脓水,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片不断蠕动的蛆虫。
“呕!”这一声是从身后传来的,刚才还精神饱满的物业小哥已经彻底倒下了。
吴智慧自以为见多识广,可是眼前的场面还是让她有点恶心,她原本还在控制着,一看身后的物业小哥,瞬间崩溃,飞奔到厕所疯狂地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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