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定了一个小包厢,一到就开始点歌了。不一会儿有人过来推销啤酒,师兄给自己拿了一支。又看了我一眼,对推销人员摇摇头说:“她不喝酒的。”
师兄,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星辰,你也过来点歌呀,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
师兄一手拽紧话筒准备开唱,又似乎略有些紧张。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已经找到更好的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离开挚爱像坐慢车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没人能把我的幸福没收你发誓你会活的有笑容……”师兄非常动情地唱着伤心情歌,我似乎已经听明白了。
我起身点了一首《你一定要幸福啊》,我其实不擅长唱歌,五音不全。但为了师兄,我愿意把最好的祝福大声地唱出来,把最深的祝福给到最好的师兄。
“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想起他他现在好吗可我没有能给你想要的回答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呀……”
“陈一成,没听过你唱歌吧?”
师兄憋住笑一脸好奇地问我。
“是呀,怎么了,是不是特别难听?”
我一脸尴尬地问师兄。
“哎哟,太好了,总算我占了一样先机了。难听吗?不难听呀,你编的歌挺好听的呀!”
师兄乐呵呵地取笑我。原来我不是五音不全,我是韵律不准。
师兄越唱越嗨,情绪好似汪洋恣肆释放。伤心情歌一首一首唱不停。《断点》、《洋葱》、《舍不得》、《可惜不是你》……一首一首地认真听下来,我好似真的失恋了一般,眼睛有些生生地刺痛感。
“星辰,你怎么了,你失恋了吗?如果你失恋了的话,那我就要换歌唱了呢!
师兄看我情绪被他带走了,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师兄总是这样,什么真情实感都用俏皮的语气讲出来,让人摸不清头脑,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师兄,你真棒,懂得妥协了!长大了!”
我双手拽住师兄的胳膊,歪着脑袋夸赞师兄。
“是呀,我长大了,可以做你哥哥啦!”
“星辰,让我做你哥吧!”
“我有哥哥呀!”
“那我就是你二哥!”
“我不缺哥哥,要不你做我姐姐吧哈哈!”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帅气的姐姐呀,我就要做你二哥!”
“来,叫一声二哥哥听一听!”
师兄突然心情变得晴空万里了,刚才放弃想作我男朋友的想法,这又打起了要做我哥的套路牌来了。
“来,这个给你戴着,算是认亲礼了!”
师兄取下他脖子上的项链给我戴上。
“哦不要,不要,我不能要的!”
我急忙阻止师兄的动作。
“这个不值钱的,就是我自已比较喜欢的一条项链而已。”
师兄强行给我戴上了他的项链。既然不值钱,那我想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你看看认亲礼是不是该礼尚往来呀,你随便给我个什么东西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师兄就要动手抢我的戒子,“我看这个戒子不错,给我吧!”
“不行,这个太小了,你佩戴不合适的!”
我赶紧一把握住我的戒子,这个戒子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呢。
“嘿,那我看你这个耳钉不错,你把这个耳钉给我一只吧。”
师兄眼急手快地,居然又自作主张取下了我左边耳朵上的十字架银耳钉。
“哎哟,痛!”
师兄笨手笨脚地把我耳朵扯得生痛。
“哦不好意思呀,我没有经验。还好,我看没有出血。”
师兄一边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边将我的耳针揣进裤兜里了。
“你要耳钉干啥呀,我看你也没有耳洞呀!”
我左右仔细观察了一下师兄的耳朵,发现师兄并没有穿耳洞呀。
“今天没有,不代表明天不可以有呀!”
师兄真是脸皮有够厚的。我看木已成舟只能悻悻作罢了。
“来,我们一起来首《我的好兄弟》合唱吧!”
师兄又跑去点歌了,这一套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呀。
“好,从今天起,我刘亦言便是你易星辰的亲二哥了!”
“星辰,你以为都不用再躲着我了!哦,不对,是不准再躲我了!”
“以后,你不听我话,我这作哥哥的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了!”
“好了,一个小时到了,我们走吧。熬夜对身体不好,皮肤会变老的!”
“你自已好好把握一成吧,到时他要是不要你了,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可是你亲二哥了呀!”
师兄就这样拉着我来唱歌,强行送我认亲礼,又自作主张取了我的耳钉,就这样就成了我“二哥”了,还命令我以后都不能躲着他了。他这算盘打得倒是挺精明的!
不过,我也乐见其成。虽然莫名多了一个哥,但总归是少了一个爱情的枷锁。如此甚好呀!
“星辰,带我去打耳洞!”
第二天一早,师兄就急吼吼地跑来找我。
“快!快!快!”
“愣着干什么呀?”
“你这是什么眼神呀?鄙视我?觉得我不配戴耳环吗?”
师兄咋咋呼呼地说个不停。
“师兄你怎么突发奇想要打耳洞呀?”
我上下打量着师兄。
“怎么了呢?我怎么会是突发奇想呢?我这都有耳钉的人了,打个耳洞怎么了呢?”师兄嘴巴不饶人。“
师兄咱不要闹,不要逞强行不行!你这干练的寸头,不合适戴耳环啦!”我不假思索地打击师兄。
“谁说的?我偏要戴给你看看,看看是不是玉树临风美少年!哼!”师兄自恋的样子挺招人喜欢的。
“这样,我带你去饰品店,我给你另外买个认亲礼好不好?”
“乖,走吧,另外买个好的!”我连拖带拽的把师兄拉倒饰品店。
“你给我买是不是?那我可随便选了!”师兄一脸狡诈。
“可以,但买了新的认亲礼之后,不准再提打耳洞的事了。”
师兄没有理会我,自顾自地选起礼物来。一会儿戴墨镜,一会儿试腰带,一会儿戴项链、帽子,还有假发……
折腾了半天之后,师兄乐呵呵地说:“我觉得还是打耳洞好!这些东西都太容易坏掉了,不深刻!但耳洞却是从无到有的,有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才怪呢。耳洞没有保护好,肉也会长回去的。洞说没就没了。”我一脸不服地争辩道。
“就算长回去了,那也是一个小疙瘩,永远都不可能抹得掉的!”
师兄说着就往对面那个小店去了。
“无痛打耳洞……嗯,不好,要有点痛才够深刻!”师兄简直是病入膏肓了。
看着这样的师兄,我心里着实难受,但又不能发作。
这样的师兄,像一个小孩子在胡闹,又像是一个大人,在无可奈何地找出口,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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