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生存权利

    
    2011年7月，吴益下山。
    回到公司，他最先处理的是几个投资项目。
    第一个决定，投资米国i公司。
    这家刚刚成立4个月、只有13名员工、200万注册用户的小公司启动a轮融资，神奇地被吴益关注到了。经过几轮接触谈判，有道旗下全资子公司投资2000万美元，拿到公司25%股份。
    第二个决定，向大江追加投资，确保正在进行技术攻关的大江资金充裕。
    第三个决定，见跟武思捷有些交情的某ppt高手。
    会客室里，吴益面带微笑听了半小时“拥抱生态”，然后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绝口不提投资。
    第四个决定，不见正在寻找天使投资的公孙永龙。
    抽半小时听听“生态”聊胜于无，而某些人嘴里嚼碎再吐出来的“情怀”，抽一分钟吴益都觉得是浪费。
    12月31日，2011年最后一天，沪市虹口足球场里人山人海。
    次日，2012年1月1日。玛雅预言里末日之年的第一天。
    上午9点，董事长秘书和后勤人员撤下吴益办公室里的一幅《红日出海图》，换上边爸新写的一幅字——半首《卿云歌》。
    “卿云烂兮，糺缦缦兮。
    明明天上，烂然星陈。
    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菁华已竭，褰裳去之。”
    第1517章真爱至上（大结局）
    2012年1月6日，小寒。
    3号回到嘉定后，吴益一直住在金河天邑，多数时间看书，少数时间发呆。
    自从下山，他在公司待的时间越来越短，最后发展到过门不入，有什么想法，就打电话叫某个下属出来一起喝杯茶。
    渐渐的，大家也就都适应吴益这种“工作方式”了。
    说到底，这是一种吴益舒服，大家也舒服的结构状态。吴益依旧是有道的掌舵人和灵魂核心，依旧威慑有道内外部的不稳定因素和对手，与此同时，他也给了手下最大限度的发挥空间，让大家施展才能，让大家试错、锻炼、成长。
    所有明里暗里的猜测在吴益办公室挂上《卿云歌》后消失了。
    虽然大家实在看不出吴益“菁华已竭”，却全明白了他“褰裳去之”的心思。
    进难！
    退比进更难！
    不论吴益的退意几分真几分假，在一些人看来，至少他办公室挂的这幅字，就已经超越很多人了。
    而吴益，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现在只想找回自己的真心真性，而不是浪费时间做一些别人觉得他应该做而他自己不想做的事。
    6日下午，嘉定下起了雪。
    白色雪花飘落田野、街路和楼台，两个小时后，窗外的街道和楼顶连成一色，远处群山同日白头。
    “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吴益走到门口看是谁。
    门禁显示器里，身穿白色羽绒服的苏以执伞站在雪中。
    上楼，进门。
    苏以收起伞，环视房间，微笑着说：“还是之前的样子，一点没变。”
    吴益走到吧台旁，问道：“茶？咖啡？还是……”
    “水吧！”
    端着水杯，看见桌子上放着一瓶香水，苏以好奇地走过去，拿起来闻了一下，问吴益：“你用的？”
    吴益摇头：“平时不用，偶尔熏下屋子。”
    又放在鼻前闻了一下，苏以说：“挺好闻的，它叫什么名字？”
    “此梦。”
    “此梦？”看了看手里的瓶子，苏以看向吴益问：“能送我吗？”
    吴益点头：“喜欢就送你。”
    “喜欢！”
    ……
    ……
    时间匆匆，转眼到了2014年5月。
    母亲节这天，吴益飞到伦敦，跟沈馥一起筹备小盈星的五周岁生日。
    却不承想，13日凌晨，有道在非域的手机工厂发生事故，需要吴益立刻回国商议对策。
    早上7时50分，护卫车队停在沈馥住所门外，李兵带着三个保镖进门接吴益上车。
    刚醒来不久的小盈星发现爸爸居然要走了，含泪欲滴地抱着吴益胳膊，不说话，只是哭。
    吴益蹲下身，用手指刮了一下小盈星的鼻子，微笑着说：“爸爸跟你保证，处理完公司的事就回来给你补过生日，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爸爸。”
    “你就当帮爸爸一次，爸爸下次也答应你一个请求。”
    “真的？”
    “真的。”
    “你等我一下……”
    说完，小盈星跑上楼，不到一分钟，又噔噔噔跑下楼。
    喘着气把手里的指甲油瓶放在吴益手上，小盈星端端正正地坐在儿童椅上，看着吴益说：“我想爸爸帮我涂指甲。”
    红色指甲油！
    “好，爸爸给你涂。”
    让李兵搬来椅子和矮桌，吴益坐在小盈星对面。
    门外保镖和车队肃静等待，门里吴益一板一眼地给女儿涂指甲。
    十个指甲全涂完，吴益刚要拧上瓶盖，小盈星伸手说：“爸爸，我也给你涂一个。”
    “盈星！”一直站在旁边的沈馥忍不住出声制止。
    跟沈馥对视一眼，吴益看着小盈星说：“那说好了，只许涂一个。”
    “好。”
    小盈星涂得很慢很慢，一个指甲足足涂了差不多两分钟。
    涂完，吴益抬手吹了吹，然后起身，抱了沈馥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带着李兵离开。
    小盈星想要追出去送爸爸，被沈馥一把拉住，不让她出门。
    小女孩正挣扎着，已经关上的房门被人推开，吴益去而复回。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枝院子里种的马蹄莲，在小盈星面前蹲下：“爸爸差点忘了一件事……送给你，我的小公主。”
    接过马蹄莲看了看，小盈星撅嘴说：“这枝花好小，别人都送我开得大大的花。”
    看着小盈星，吴益笑着说：“我跟他们不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