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爱群星,因此无惧黑夜。
——莎拉·威廉斯
「你,不,你也知道妖怪吗?!你也能看到妖怪吗?!」
夏目贵志急切地问。
「哈?!」奈奈生茫然了,「看得到,那么大一只三花猫,还有人看不到吗?」
「不不!我的意思是……其他的妖怪,你也能看到吗?」夏目贵志勉强按捺激动的心情,他说,「就是那些小妖怪,很弱的那种,一般人都看不到它们……」夏目贵志的眼神低落了几分,「很多人都看不到它们,就以为它们不存在……」
「是吗?我没注意,妖怪不是很常见吗?应该也有很多人看得见吧。」奈奈生不太理解夏目贵志的激动心情。自从她遇到叮叮当,整个人生都改变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像普通人一样惊讶和激动了,连穿越异世界、穿越过去这种事情都显得很正常。
当然,这么一想,她竟然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士呢!
「啊,对了,你应该是大城市来的吧?我们这里是乡下,说不定大城市里会有很多人看得见呢!」夏目贵志产生了奇妙的误解,他有点开心起来,「我身边的同学、朋友、亲人都看不见,我还以为很少有人能看见,原来不是这样吗……」
「嗯,九州岛的话,感觉上的确很偏远呢,不过环境保护得很好,应该说是原生态吧?风景很棒,空气很好,居民也很亲切很好相处,很适合旅游和退休生活呢!」奈奈生议论了一番,「我听朋友说这里小妖怪很多,还有一些很调皮,你看得见的话,生活上会有不少困扰吧?我的朋友说对这种小妖怪不要太客气了,应该适当地教训一下它们!哈哈,我也在努力学习呢,希望能把握好相处的尺度!」
「嗯,嗯,有时候的确有些烦恼……」夏目贵志想起常来打扰自己的小妖怪们,露出一丝苦笑。夏目贵志生活上遇到的麻烦比奈奈生想象的要多得多。
从童年一直阴魂不散的「看得见」的那些存在,让少年不得不离群独处,和朋友、亲人的相处也很不顺利,幸好现在情况好转了。少年遇到好心的藤原夫妇,这两个对夏目贵志非常好的长辈,收养了他,带给他长期缺失的亲情和家庭的温暖。
「如果方便的话,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我难得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看得见妖怪的人……」夏目贵志鼓起勇气问。
「当然可以!」奈奈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感觉你是个好人!我们应该能合得来吧?」她看到少年的确有一丝熟悉感。啊啊,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系统君:【……】
「在哪里见过吗?」奈奈生在心里嘀嘀咕咕,「真的真的见过吗?叮叮当记得吗?」
系统君:【……嗯……】
「你有印象吗?」奈奈生一脸怀疑。
系统君:【……呃……】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奈奈生不知道叮叮当在困扰什么,她决定先把困惑放到一边去,难得有个感觉很亲切的朋友,当然要好好相处啦。
「夏目,嗯,我能这么叫吗?」
「可以。」
「夏目家在附近吗?要不要一起来玩?我也有一只很可爱的猫咪哦。」想了想,奈奈生纠正,「不对,应该说,我有一位很喜欢变成猫咪的人类朋友,你要不要认识一下?对了对了,你看我家养的小朋友,是不是很可爱?我差点把他们忘记了呢!」
奈奈生一拍手,低头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银发小团子和一蹦一跳的芥子小姐,露出心虚的表情,她干笑一声:「哈哈,刚才忘记了呢,我家的小朋友很可爱吧?」
银发小团子默默看向她,奈奈生心虚地戳了戳它的额头:「不要生气嘛,一时
间忘记你了,因为你太没有存在感啦!」银发小团子面无表情地和奈奈生对视。
兔子芥子小姐很平静地看向夏目贵志,说了声「你好」。会说话的兔子让夏目贵志愣了一下,惊讶地说:「啊,你好,你也是妖怪吗?」
「不是妖怪哦,夏目,应该是式神吧。还有那个女孩子,也不是普通的人类。」三花猫一口气跳到夏目贵志头顶,居高临下地说,「哼,是人神吧人神,以人类之身暂时成为神明的存在,在这个时代,很少见呢。」
奈奈生「嗯」了一声,看向夏目贵志说:「我现在也算是人类吧,人神什么的,只当了几年而已,我听说也有别的人神,而且,大家都一样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一样要为上学和考试烦恼呢。」
夏目贵志冷静了片刻:「嗯,这样的话,的确没什么不一样。」人神啊,他遇见过的「神」感觉都不是什么幸运的家伙,不不,不能搞职业歧视,应该还是有走运的「神」吧?
「呵呵,普通的高中生会饲养堕落的神明吗?」三花猫不客气地说,「那个家伙,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呢,不是变成人类小孩就能遮掩的程度。」
「诶,你说的是这个小孩子吗?!」
夏目贵志有些惊讶。他完全看不出银发小团子有什么问题,除了黏人了一点,表情少了一点,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有些自闭孤僻的小孩。他小的时候也差不多这个样子吧。夏目贵志这么一想还对这个小孩挺有亲切感的。
「唉,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出来的,不过这个小朋友,你看,不是很可爱吗?」奈奈生调皮地揪住银发小团子的脸颊肉肉,小心翼翼地往两边拉了拉,银发小团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精致可爱的小脸依然没有一丝怒意,「看!我家小朋友好乖啊!」.
「……的确,有点古怪。」三花猫看了一阵两人的互动,不得不承认,「和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不同,是个很冷漠的家伙,这种程度,应该说根本不理人吧?」
「……的确呢,自闭小孩即视感。」夏目贵志理解地点点头,「是不是因为小朋友缺少家人的陪伴呢?奈奈生是高中生,要上学,小孩子缺少大人的陪伴性格会变得自闭孤僻,将来上学的话也容易受到欺负呢。」
「咦,会吗?它好像一直跟着我,没什么意见的样子。我也没有虐待它吧。」奈奈生有点不安,银发小团子小孩子的外表终于发挥了一点作用,触动奈奈生有点缺乏的良心,「好吧,我多陪陪它就是了。可恶啊,小朋友的外表优势很明显呢,我也想变小啊!如果不需要走路能让大人抱着就更好了!夏目你也很羡慕吧?」
「不,我不觉得这种事情值得羡慕。」夏目贵志连忙反驳。
「咦,我就很羡慕啊。好想做小孩子,让人照顾,呜呜,好羡慕啊。」
奈奈生越想越觉得这样很幸福。当初巴卫变成小朋友的样子就超可爱的,她还拍了很多纪念照片呢。如果不是妖怪不能随便变大变小会影响身体情况,她真的很想重温旧梦。
被议论的对象,银发小团子轻微地撇了撇嘴:
小孩子的外表优势对她明显没什么用啊,平常被当成布娃娃一样抱来抱去,就这一点稀少的「关爱」,还要看她心情。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姿态她已经习惯了,它会认真考虑再换个形体。希望她快点看腻这幅外表,或者玩腻这个照顾小朋友的游戏,它完全可以变成别的姿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变身的银发小团子完全就是奈奈生喜欢和羡慕的类型,不过这一件事奈奈生还没有发现就是了。
「真好啊,想要做个小孩子……」夏目贵志叹息,「奈奈生应该过得很幸福吧?想要被照顾的话,是不需要担心生活的环境吧?现在也被好好地照顾着呢。」
奈奈生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忽的笑了起来。
「嗯,的确,一直被好好地照顾着呢。我很幸运哦,也很幸福。」就算有种种缺陷和不幸,「桃园奈奈生」的确不能说是一个「不幸」的人类。她的人生幸福充实,值得被羡慕和夸奖,尽管心里深藏着不甘,这份不甘也只是自由灵魂微弱的回音而已。
「呐,夏目,我觉得认识你很高兴,你是个很好的人,一定也会拥有幸运,也会幸福的。」奈奈生看向夏目贵志,语气诚挚得像是祝福,「我祝你幸福。」
「……嗯,谢谢。」夏目贵志看着奈奈生温润清澈的棕眸,好像从中看出奈奈生想要和他人分享「幸运」和「幸福」的心意,他弯了弯唇角笑了起来,「谢谢你,虽然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话很奇怪。」
「哈哈,很奇怪吗?」奈奈生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我也不太习惯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话啦,但是刚才那种气氛,嗯,就感觉应该认真一点嘛。」
「人神的祝福吗?」三花猫晃了晃肥胖的身子,「嘛,就算比不上正统的福神,应该也有一点用处吧!」
「诶?!真的会有用吗?!」奈奈生自己反而震惊起来,「那我能祝我自己中奖吗?我想抽商场里那个「五天四夜北海道赏花之旅」很久了!哇,真的能行吗?」
「你一个人神,为什么对自己的能力这么没有自觉啊!」三花猫更加震惊地喊道,「你都没有弄清楚自己有什么能力的吗?」
「没人告诉我啊,平常又派不上用场!」奈奈生气愤地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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