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千万别开枪。”王爱玲心中惊慌,忙上前去夺下沐长山手里的枪,扔到地上。
随即脸色惊恐,看着韩征,叫道:“韩征,你不要乱来,别杀我儿!”
现场其他家族的人,见情势竟发展到这个地步,都面面相觑。
韩征就带那么三十来人,对上沐家如此多的下属,竟将沐家逼得完全没有办法,沐家三少爷更是转眼重伤,这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
可事实发生在眼前,尤其那韩征一个人,对付沐家众人,出手轻描淡写,连看都不正眼看沐家的人,双方高下,显而易见,就是不信也不行啊。
这,这简直是中州各家族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荒唐,也最骇人听闻的事。
一些曾参与过当年围攻苏家的商业战的家族成员,已经开始两腿发软,手心发冷了。
韩征听到王爱玲的呼喊,微微侧目,轻笑:
“你放心,我要想杀他,他早死了。”
说完回头,嘴角带着玩味的残忍的笑意,高高俯视着脚下的沐长云: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沐家这么多人围着我,我什么也做不了么?现在呢?”
沐长云两眼大睁,满是恐惧地望着他,浑身抖如筛糠,说不出话,心里只想,这个人是恶魔,是死神,他怎么能那么快?
沐家的人见人在对方手里,已完全没了狂气、斗志。
王爱玲道:“韩征,你究竟想怎么样?”
“怎样?”韩征眉头一扬,“很简单,回答我的问题。”
沐长山急道:“你不就问,苏秦的事是不是我沐家授意的么,我们已经回答过你了。”
韩征悠然斜视着道:“谁告诉你,我只问一个问题了?”
“你!”沐长山又怒又怕,说不出话。
沐家立业以来,何时被人这么欺负过?这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可那又怎么样?这韩征身手如此强横,己方齐上都打他不过,刚才他怎么冲出包围圈的,自己也完全看不明白,小弟的性命又握在他手里,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算现在冲上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且身子现在还在发抖,自己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有胆量、有勇气让身体受控制地向韩征攻击。
沐家其余人也是一般想法,愤怒而又极度害怕。
他们都开始后悔,严重低估了韩征这个人。
这姓韩的真是阴险无比,实力这么恐怖,居然还刻意隐藏,故意让人觉得他很弱。
自己要是早知道他这么厉害,早就向汪家求助,一起对付他了,有汪家在,又怕他做什么?又哪会使沐家走到这个地步?
王爱玲道:“你到底还要问什么,快点问吧。”
“怎么?你们很害怕,很担心?”韩征冷笑,“那你们伤害秦秦的时候,可想过我的感受?”
沐长山鼓起勇气,道:“韩征,就算我们得罪了你,伤了你心爱之人,可我们毕竟没害她性命啊,你有多大仇,就报多大仇,也不必要杀了长云。”
韩征冷冷道:“你们是没害秦秦的命,还是不敢害呢?”
沐家众人一愣,都沉默不语。
确实,当年沐家对苏秦乃至整个苏家都是动过杀机,要除之后快的。
但因为后来上面有人来打过招呼,说不可以把苏家人逼上绝路,自己家才不得不收手,哪怕直到如今,上面的人再没关注过苏家,自己一家也不敢太过分,最多,也就吓唬吓唬苏秦,让她发病而已。
“那你……你究竟要问什么?”王爱玲见三儿子神情痛苦而虚弱地躺在台上,忧心如焚。
韩征道:“第一,当年各地产商一起狙击苏家,害得苏家资金链断裂,险些家破人亡,究竟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王爱玲忙道:“没错,是我们沐家所为。”
“大嫂?”沐长云的二姑、三叔见王爱玲吐露实情,大为吃惊。
这韩征单是为了一个苏秦,就已经做得这么凶狠,如果再把当年的事说出,不是仇上加仇么?以韩征的性子,沐家还能有好下场?
沐长云的二姑、三叔都心有怨言,可木已成舟,也没有办法。
韩征心想,果然,同时又暗感庆幸。
没想到,当年围攻苏家的幕后指使,竟是沐家这样的大家族,当时若不是遇见了师父,他老人家出了面,以苏家和自己当时的实力,怎么能活到今天?
但也因此,对沐家算计苏家和苏秦之事更是愤恨恼怒,心中杀意蹿腾。
只是最关键的事情还没问,不能便动手,何况,今日也非灭了沐家的好时候,毕竟现场这么多外人在。
韩征想到这,阴沉着脸,道:
“好,那第二个问题。”
“苏家和沐家一向没来往,更无恩怨,沐家为什么要对付苏家,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针对苏秦,还故意刺激她?”
“这……”王爱玲面露为难,欲言又止。
其他沐家众人却是大惊,沐长云的二姑、三叔齐声道:
“大嫂,这件事可绝对不能说。”
沐长山、沐长水虽很想救出弟弟,可也知道,当年之事牵连重大,要是说出来,后果更是可怕,道:
“是啊,妈,为了沐家,这事千万不能讲出去。”
王爱玲也知道,一旦说出实情,沐家将面临什么,又是害怕,又是焦急,道:
“可要是不说,阿云该怎么办?”
沐家众人闻言,也都神色复杂,内心天人交战:一边是亲人性命,一边是整个家族的存亡,该怎么选?
韩征见他们沉默,面带轻蔑:“看来你们的亲情,也不过如此。”
说完看向沐长云:
“他们不说,那我就来问你。”
说着脚挪到沐长云的左肩下,道:“说,为什么要害苏家,害苏秦?”
沐长云目光充满了恐慌和痛苦,嘴唇直发抖,但听到他问的是这事,还是紧闭上了嘴,生怕自己一时害怕,不慎说漏了嘴,害了全家。
韩征点点头:“有骨气。可惜,你们惹错了人。”
就一脚下去踩断了沐长云的左臂,沐长云登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大厅。
中州各家族也看得面无人色:这个韩征,简直就是个在世魔头,谁惹上他,谁就倒霉。
那些受沐家指使,对付过苏家的几个家族,都心知不妙,连钟家一起,偷偷往外溜。
“刀锋,钟家父子,不用放过,其他的以后再说。”
韩征仍然只盯着沐长云,吩咐道。
他向来恩怨分明,那些当初一起在商业上围攻过苏家的家族,虽然可恨,但终究罪不至死,何况也不是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是罪人,若现在一网打尽,难免牵连无辜。不如等事后理出个名单,再逐个收拾。
而钟锋单刺激苏秦这一条,就饶他不得,他没有父亲的允许,也绝不敢那样干。钟家父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是!”
刀锋作为前军中精英,自然深知行动组员的实力,闻言立刻跳出战圈,健步如飞,到了大门口,抓住了正往外逃的钟家父子,往后一扯,父子两人便倒摔出去,撞到桌子腿,头破血流。
“饶命,饶命啊,韩征,我们好歹和苏家认识啊。”
钟锋的父亲叫嚷着,钟锋则吓得连滚带爬,想要起身逃跑。
刀锋不语,上前便踩断了钟家父子的四肢,割了舌头,使得他们再也无法害人。
经过先前一番打斗,行动组和刀锋已经把沐家的下属料理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场内还站着的沐家保卫公司成员,已不足五十人,这点人数,就是没有刀锋在,行动组员也能轻易收拾。
沐家众人见韩征踩断了沐长云一只手臂,都心头剧痛,又恨又急,王爱玲母子连心,更是觉得锥心刺骨,怒道:
“姓韩的,我跟你拼了!”
纵身向韩征扑去。
韩征左腿猛然一抬,把她踢飞出去。王爱玲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翻来滚去,痛苦不已。
“妈!”沐长山、沐长水见母亲再受重创,都悲怒万分,过去扶起他。
沐长云断了一臂,痛得脸色煞白,头晕眼花,但也知道当年的事一旦说出,后果不堪设想,反正自己是绝对打不过这韩征,又何必拖累家人?
便干脆一咬牙,叫道:“韩征,你杀了我吧,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杀你?”韩征轻蔑笑道,“你以为杀你一个,就能了结此事?”
沐长云听他这话,更是恐惧地睁大了眼:
“你难道……”
韩征冷冷一笑,连踩三脚,断了沐长云剩下的一手两腿。
他见沐家在这种绝境下,还是不肯说出算计苏家的原因,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今天中州稍有势力的家族都在场,众目睽睽下,若杀了人,中州当局怕不好收尾,何况,在这金叶会所的,也不算沐家的人的全部,今天就是把这里的沐家势力全灭了,之后还是得再对付沐家残党一回。
与其这样,不如等下回一网打尽,也可以借此逼沐家说出实情。
韩征淡淡道:
“没错,我就是要铲除你们沐家。”
“你们沐家这些年为了利益,巧取豪夺,欺压良民,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中州商界,有几人不知?若是留着你们,你们会放过苏家?你们会改邪归正,不再做坏事?”
“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留你们这个大祸害。”
“但如果,你肯说出当年你家为什么要让人围攻苏家,为什么这些年要监视秦秦,我可以破例只废了你们,留你们一条命。”
沐长云连断四肢,痛得几乎晕去,听到了这话,更是惊怒与后怕混杂在一起。
但他一想到,如果不说,有汪家在,自己纵然可能会被杀,但整个沐家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可要是说出,那就是汪家也帮不了自己家了。
想到这,就闭上了眼。
韩征道:“就知道你不肯说。”转身下了台,吩咐道:
“行动组,让那小子再也不能害人。”
“是。”行动组组员小冯走出,取出小刀,刺瞎了沐长云的双眼,刺聋了他的双耳,割掉他的舌头。
台上立刻发出连续而尖锐的惨叫。
沐家众人看得面如土色,王爱玲见爱子如此,骂道:
“姓韩……”
话说到一半,忽然后脑一疼,被赶上来的沐家二姑一掌击晕。
二姑歉然地低声道:
“对不起了,大嫂。”
她深知,韩征这个人有多可怕,绝对不能再大嫂激怒他了。
只要韩征今天不对沐家赶尽杀绝,那沐家有三山派和汪家撑腰,就还有翻盘机会。
沐长山、沐长山、沐家三叔等人也一般想法,虽然看得沐长云的情况,十分心寒生气,可也不敢多说一句。
韩征淡淡看了沐家众人一眼,道:“中州顶级豪门,也不过如此。”
“回去转告你们家老头,限他三天之内,到苏家说明当年之事,自裁谢罪,那样的话,我只废沐家。”
“要是三天内不来,沐家将从这世上消失。”
说罢带着行动组员、刀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大群被打伤,倒在地上,到处都是的沐家下属,以及看戏看得面无人色、心胆俱寒的各家族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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