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大侦探

金城坊黄家毒杀案 第七十九章 审壁虎

    
    三少爷的死,完全出乎魏昶的预料,甚至让他感觉有些措手不及。
    这绝不是他想得到的结果,如今他和祁琪正在黄家,他们家却出现了这种事。
    表面上这是一起自杀案,可魏昶心里隐约觉得问题不会如此简单。
    首先,他为什么要死。
    他才十九岁,家庭富裕,也不像大哥黄利金那样有外面欠着赌债,在经济上他完全没有负担。
    莫非,他精神上有什么压力?
    都说知子莫若父,询问黄秋华,却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同样问妻子许氏也是这个结果。
    而且从他们口中魏昶还觉得,黄利满是一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从他屋子里养的三只鸟就能看出一斑。
    那么,他是被谋杀的,然后做成自杀的样子来?
    如果是那样的话,凶手就在自己身边,再破不了案,岂不是显得自己无能透顶。
    可现在令他感到苦恼的是,三少爷的死,或许消灭了一些证据。——关于黄道同被谋杀的证据。
    “我要求把黄利金和黄利玉保护起来。当然你们也可以认为是软禁,这期间他们的食物必须由厨师先尝一口,然后才能送到屋里去。”魏昶冷静地说:“我虽然不确定,但我有理由认为黄道同的死与三位孙子有密切关系。我强调一次,我这只是推测。”
    黄秋华看起来突然老了十岁,有些无精打采。等明日长安县仵作来了以后,就又要操办一起丧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令人感到痛苦的,黄秋华陷入到深深的痛苦之中。
    “我现在可以撤销报案吗?”黄秋华沧桑的声音响起,刚说完,他自己都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了,不可能了,你们必须查下去,否则对谁都不好交代,而且我也必须让你们查下去,现在黄家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凶手想分得更多的财产。”
    “你是在怀疑黄秋宝吗?”祁琪突然问道。
    “难道我不应该怀疑吗?”黄秋华突然瞪眼反问:“今天上午的时候,我刚得到大妹夫的消息,他说他放弃继承了,只是要跟我借150万钱,给他弟弟买房子。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简直是太感激他了。他给其它亲戚坐了一个好榜样。只要他肯放弃,其他几个人,我都有话说。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儿子死了。你们说,是不是太巧了些。”
    黄秋华看起来憔悴极了,魏昶让他先去休息,然后把黄利满的丫鬟壁虎喊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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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丫头长得虎头虎脑的,给她起名叫壁虎,简直是太风趣了。
    祁琪问道:“你和三少爷的关系如何?”
    壁虎道:“挺好的。”
    “好到什么程度?”祁琪笑了笑说:“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回答我,你被三少爷收用过没有?”
    壁虎连忙一缩脖,四下看了看才说:“没……没有的事。”
    祁琪不再问了,而是喊门外的魏昶进来。
    他们之间对了一个眼神,魏昶就基本明白了,然后坐下来问道:“黄利满最近几天精神状况如何,说没说过什么消极的话?”
    “老老爷死了以后,三少爷确实显得有些消
    极,最近几天喝了许多酒。”壁虎说。“可他没说过什么消极的话,只是抱怨最近家里伙食不好,已经许多天没做红烧鲤鱼了。”
    “家里换厨师了吗?”魏昶问。
    “没有。我去问过厨房了,之所以没做鲤鱼,是因为家里刚办了丧事,不好动刀杀鱼的,所以就没做。”壁虎说。
    “刚才你说三少爷最近喝了许多酒,酒坛和酒器还在吗?”祁琪问。
    壁虎说:“都在他屋子里,是一个大酒坛,还没喝完呢。”
    “那些酒坛酒杯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魏昶对祁琪说:“他屋里我也查过了,非常干净,一点儿水银的痕迹都没有,我甚至找不到他用来盛水银的器皿。”
    祁琪点了点头,问壁虎道:“你们少爷有没有相好的?”
    “家里没有,外面就不知道了。”壁虎嘟嘴说。
    “谁能知道?”祁琪追问。
    “二少爷或许知道吧,如果二少爷也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壁虎说。
    “三少爷和大少爷关系不好吗?”魏昶问。
    壁虎说:“三少爷看不上大少爷,说他太能败坏钱了。”
    魏昶点了点头,道:“那天晚上宴会的时候,黄道同身边都有谁,有谁能给他布菜?”
    壁虎道:“每人一个餐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没人给他布菜。”
    祁琪问:“那么端菜的丫鬟是谁?”
    壁虎道:“不是丫鬟,是大管家黄福。”
    魏昶问:“那么你认为,害死黄道同的凶手会是谁?”
    小丫鬟惊道:“哎呀,这个咱可不敢乱讲。”
    祁琪和煦笑道:“没关系,说了我们也不会外传,就算说错了,我们也不会怪你,咱们就是闲聊。”
    壁虎神秘兮兮地道:“那也不行,胡乱说话,是要遭报应的,遭雷劈的。”
    闻言,魏昶和祁琪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丫鬟壁虎走后,祁琪揉了揉额头,问道:“下一个查谁?”
    “黄利玉。”
    当黄利玉走进来的时候,魏昶和祁琪都是一惊,因为这个小伙子长得实在是太好了,用男生女相来形容,绝不过分,不仅脸型长得好,身材也一级棒,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膀,气度也十分优雅。
    说他是杀人犯,简直是亵渎斯文。
    魏昶先让他坐下,问道:“你与三弟关系如何?”
    “还可以。”
    “那么你与黄利金关系如何?”祁琪问。
    “就那么回事吧。”黄利玉有些勉强地说。
    听他的口气,魏昶和祁琪已经印证了刚才丫鬟壁虎的话,黄家三个孙子里,二孙子和三孙子关系不错,但他们都对大哥有看法。这也不难解释,黄利金那么混蛋,不招人恨反而是不可能的了。
    魏昶又问:“黄利满最近有什么不正常吗?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他自杀?”
    “还能是什么原因。”黄利玉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站起来还说:“三弟本是一个有抱负的人,前些年还用心读书,考上了秀才,本想买个官当,结果那
    时大哥却在平康坊得罪了左丞相家人。从此以后,咱们黄家可算是官途暗淡了,左相不下台,恐怕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吏部尚书对左相负责,每年提拔人才,如果左相提出反对意见,这个人基本没希望。除非右相能站出来反驳左相,如果那样的话,朝堂之上可就热闹了。两位丞相虽然私下里明争暗斗,可表面上却毫无表现,看起来风平浪静,犹如好友一般。
    “不是还有昭容娘娘的吗?”祁琪道:“而且你家亲戚多是贵族,总会有个照应的。”
    “皇帝不好糊弄,没有举人头衔,去找昭容娘娘,也让她为难呀。”黄利玉皱着眉头坐下来道:“从那以后,三弟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不好,而且记恨大哥,也开始花天酒地,报复大哥。可终于,他自己还是只折磨自己,我早就知道他心里苦,他表面上的快乐,都是装出来的。”
    “你认为,是爷爷的死,与他有关吗?”魏昶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黄利玉感觉没听懂魏昶的话,疑惑地看着魏昶道:“不知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怀疑爷爷是三弟害死的?”
    魏昶摇了摇头说:“我们是在推断案情,这里面不要考虑个人感情问题。我也很同情利满,但我不得不对案件负责。”
    “哦,我没有怪罪大人的意思。”黄利玉刚二十一岁,倒也性格老成,没表现出太激烈的一面,他苦笑了笑说:“经过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觉得,不完全排除这种肯能。首先,想弄到水银,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反如果能弄到的话,倒也容易同时弄到两份。”
    魏昶道:“你这话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黄利玉却摇了摇头说:“剩下的话,我也不太好讲,我想这些事还是两位大人去体会,比我说出来更有意义。”
    魏昶想了想,问道:“我已经见过黄家那次参与宴会的所有人,大家对你们三兄弟的评价都不高。其中对黄利金诟病最多,可却没人说起你们两个。我不明白,你们两个都干过什么不得当的事,才能让大家把你们和黄利金联系到一起呢?”
    黄利玉道:“咱们三个兄弟里,老三本来应该最有出息。结果却运气不佳。而大哥呢,其实也有优点,他的体格和脾气都很像二叔,从小儿练武功,本打算参军的。可后来爷爷舍不得,而且娇惯成性,整日泡在平康坊。一开始家里还给他钱,后来看他越来越放肆,就停了他的钱。结果他竟然出去借钱,之后债主都找上门来要账。而我也花了不少钱,不过我花钱跟他不一样,我的钱主要用来追求豪门千金用了。”
    闻言,魏昶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黄利玉站起身,礼貌地抱了抱拳,便退下了。
    这时魏昶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祁琪一眼,突然轻咳了一声,怪声道:“哎哎,看两眼得了,怎么的,还着迷了?”
    “你说什么呢!”祁琪一瞪眼。
    魏昶挖苦道:“人家刚才不是挑明了,正在追求豪门千金,这会不会是借机对你表白呀?”
    祁琪被气得翻白眼,愤愤站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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