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大火之中,杀人最快的不是烈焰,而是硝烟。
“大将军!此处有路!”远处蜀兵激动喊道。
史越听到此,并不激动欣喜,远处火势已经注定了难以逃出,区区一一条火势未大的道路,并不能带众人离去。
“先往那里逃吧!”只能如此。
火势越发的大,马匹受惊,不听使唤,慌逃奔走。
“不用理了!”魏延道。
“前方楼宇倒塌,已形成火墙,过不去。”蜀将回报。
黑烟熏人,火海炙热,众兵已渐绝望。
一旁司马懿言,“放弃吧,无路可逃了。”
蜀军将怒之,“大将军,既然要亡于此,先把此人千刀万剐!”
史越懒得理众暴言,还在想着如何逃出火海,一定有法子,自己一定漏了什么。
张郃叹道:“今夜这洛阳之火世人定认为是吾军放之……”
魏延:“谁让我们今夜攻城,我等亡于此处,只怕是再难解释了。污蔑吾军,以拢冀、兖、青各州百姓之心。一举两得,妙策。”
司马懿淡言:“夸赞了。”
“诸位!请跟吾来!”此时前方拐道,一年轻人突然出现,对喊道。
史越对望去,眉头一紧,那人气息似乎在哪见过。
“你是何人!”
此人走近前,礼见,:“贾遗见过大将军。”
史越:“汝也被火困于此?”
贾遗:“吾在此,来救诸位。”
此言出,众人难信,却又怀抱希望,望着这年轻人,弱不禁风,如何救得在此兵众。
司马懿面色一凝,问之,“贾文和你汝什么人?”
“前太尉乃我叔公,吾在贾家算不得什么,小人物而已。”贾遗回之。
史越听之,兴趣立有,这诡诈不善的气息,正如当年所见贾诩。
“诸位,请来!”贾遗引众人,往一处去。
史越问:“往哪走?在前就是火海,火势之大,恐冲不过去。”
“司马府。”贾遗轻言。
话出,史越立即明白了,总觉得少想了什么,就是司马府,唯一的逃路。蜀军攻城时,洛阳都城内的司马家族人以及亲信是不可能从城门逃出的。外面都是蜀军布防,只要敢出现,定遭袭杀。那么有一路可逃,定是地道。
当年许都放走刘备,陷害我也是这般。而这地道一定在司马府。
司马府
蜀兵先入内搜寻,此地火势不大,即使大也无碍,反正走的地道。倒下的房梁弄开也是简单的。
“大将军!此地真有道!”传来兴奋的报声。
史越:“走!有序进入,莫挤!”
蜀兵们喜奔入之,由于士兵众多,逃撤入,还需些时间。
“仲达,看来我运气还是好点。”史越对笑。
司马懿瞟了贾遗一眼,和史越言:“此人是趁火打劫啊,和贾文和如出一辙。”
“大都督怎如此说?吾打劫什么了?”贾遗笑之。
史越轻笑一声,伸手示意不用解释,“不重要。”
……
大火烧至天明,依旧没有熄意,华城一夜毁之殆尽,谁也未料。
王凌、关索等人未深入城内,一直在城门一带攻袭,后起大火,也只是尽力救助百姓,直到火势过大,才都逃出城去。
田豫、满宠追击司马兄弟不得,且被后方洛阳火光震慑,都赶了回来。
众人忧虑着大将军困入火中,如何救之时,史越和众人在城外一林中地道逃出,回赶此来。众人见之,疑惑惊奇。
张郃与众解释,才明也。
城中百姓官员受难,慌逃出城,蜀军安抚,招降将臣。
然而司马家的亲信将臣全都和司马兄弟逃往虎牢关离去,留在城中受火难的都是司马懿故意为之,不信之臣,死活无谓。还打算借火烧洛阳之事嫁祸蜀军,以蛊惑魏国各州百姓之心。
城外一坡上,史越和司马懿呆坐的看着洛阳残垣断壁。
“当年董卓火烧洛阳,差不多也是这惨况吧?”史越问。
司马懿回:“没见过,应不比我,放火吾更甚也。”
史越:“吾此前退军回成都,本不打算回此。之后战事交于他们,是胜是负,任其由之。”
“不还是回了。”司马懿淡言,“因为吾还在,吾二人终要有一了断。”
史越默然,没有回答。
久久才言:“我的战事结束了,之后怎样,真任由它去了。”“写书一封,叫汝那俩儿子降吧,定不杀,也不害他们。”
司马懿:“还没结束呢。现在天下兵马疲困,两国皆难再起战,他们可挟魏帝居冀州,修养生息,以守为据。等你死后,他二人会侵吞天下。”
史越:“吾若就是要姜维他们起战攻去,不停生息。汝能作何?”
司马懿:“那只能鱼死网破了,书报一封,送往外域,羌胡、匈奴、鲜卑、乌桓等外族一举攻下,吾子引路,现在的天下拿什么兵去守?”
“当然,若吾子可以据守冀州,蜀军不攻,他断不敢引外族入。数年之后,两国修养生息,兵力恢复,那时外族不是忧惧。”
史越长叹一声,“厉害啊,厉害啊。我就知道仲达你后招多不胜数。”现在汉人天下局势,的确难以抵挡外族进攻,若让他们趁此全面攻入,那时将是人间地狱。
“不过,此事吾已想过……”史越补上一句。“颍川有位老朋友往草原去了,他向我保证,定能阻止此难。”
司马懿:“那汝打算怎么处置吾?”
“没打算怎么处置,先带回去……”史越回他。
“穷兵黩武,不顾世乱。阁下所为,吾看不明,可告知,为何如此。急于败我,不给喘息,此言断是不信的。”司马懿遂问道,这些年来,对方所为为以明白。一步一步把天下弄成如今的局势,数十年来如此多的诸侯都没有一个做这般愚蠢之事。偏偏他做了,而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史越又默然了,久久才言,“老师难当,干爹也难当。”
此前史越回成都时候,探查了刘禅所为。对方果然没有听劝,要做那件这个时代最愚蠢的事。史越知此,并没有再劝,劝之不得。没法子啊,自己教的学生,别人托付的干儿子,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乱世时代已要结束,变革时代即将到来。这些事太远了,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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