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表情一冷,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地回头,埋头吃面前的小菜。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江铭在她旁边坐下,顺手拿开了她旁边的酒瓶。
“你好,江医生。”侬蓝冲他笑得很是妩媚好看,秦念板着脸,心里很是烦躁。
“念念不能喝酒,我来陪你。”江铭说着,便招手找老板要了个酒杯,给自己满了一杯。
秦念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刚才摔门而去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会儿在外人面前,又变了副样子,可真是了不起!
想着,她的表情有些不好。
“我酒量也不太好。”侬蓝虽然是笑着说,但还是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随即抬手一饮而尽。
秦念看着他们一来二往的,心里烦躁的一笔,也没掺和他们说话,只是专注着面前的一盘花生米。
“侬蓝先生看起来不是本地人。”江铭几杯下肚,话开始多了起来。
“我是泰国人,之前见过你。”侬蓝笑着答道。
江铭垂眸,“我也见过你,你还带念念去放了水灯。”
“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两人说了几句,又开始推杯换盏了起来,基本上是一杯酒,几句话的聊着,秦念在一旁看着侬蓝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江铭,脸上带着跟男装不太符合的柔美笑容,一时间有种......自己是电灯泡的错觉?!
“既然不是本地人,怎么过来了?来玩?”江铭说着,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不是,我来见念念,看她好像不太好。”侬蓝倒也不含糊,直白地说道。
江铭闻言垂眸,表情里带着些许不悦,“她不好,你就那么老远过来陪她?为什么?”
“因为......”侬蓝说着,深情款款地看了秦念一眼,“她是我的好姐妹。”
“......”秦念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拿起面前的一串烤肉就要吃,被江铭一把夺了过去。
只见他仔仔细细地弹开了上面的辣椒,眉头紧锁,看起来很是严肃。
“你胃不好,晚上少吃肉,不要吃辣的。”
被他唠叨得没了食欲,秦念看了他一眼,连肉都不要了,抱着面前的一罐子大麦茶猛喝。
“少喝茶,普洱可以喝。”
她烦躁地放下杯子,就是懒得跟他说话,干脆什么也不吃不喝了,绷着脸端坐在原地。
“你干嘛这么限制念念,她只是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而已啊。”侬蓝很是不解的拧起眉,问道。
江铭垂眸不答话,只是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自顾自地跟他碰了碰。
“感谢你如此关心念念。”他说着,又是一杯白的下肚。
“应该的,毕竟我很喜欢她。”
侬蓝此言一出,秦念也是一脸懵逼,看着江铭瞬间黑沉的脸色,无语地叹了口气。
两个神经病!
“感谢你对我老婆的喜爱,但她只喜欢我。”江铭说着,语气里居然带着些傲娇的味道,听得秦念心里顿时无名火起。
但当着侬蓝的面,她不想闹得那么难看,只是绷着脸没有答话。
“我知道,但你要是让她不开心的话,我会把她带走的。”侬蓝被他怼了也不恼,好像故意说话刺激他似的。
“你?带走我老婆?”江铭嗤笑一声,“她可是答应了要跟我一辈子的,你凭什么带走她?”
秦念心里无语地大骂:弱智!小学生!嘴炮!辣鸡!
“我倒是希望念念开开心心的,但是今天一看,好像并不是这样,你让她不高兴了!”
“呵,我?”江铭嗤笑一声,眸光幽幽地扫了她一眼,“你怎么不问问她都跟我说什么了?怎么伤我的心的?”
“我还伤你的心?”秦念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怎么?说喜欢我都是假的,这不是伤我的心是什么?”
“你脑子没毛病吧?都说了不能喝就不要喝,别给我在这里发酒疯!!”她烦躁地瞪了他一眼,声音都抬高了好几度,随即尴尬地冲侬蓝扯了扯嘴角,“他酒量是真不行,一喝酒就说胡话,你别听他说!”
侬蓝了然地挑了挑眉,“那好,不喝了。”
“谁说我酒量不行?”江铭拧着眉,不悦地说着,随即又给自己满了一杯白的,冲侬蓝一抬手,自己又是一杯下肚。
“反正你喝醉我就把你扔在这马路边上,我是不会管你的。”秦念不耐烦地剜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去阻拦。
这下好了,江铭像负气一般,拉着侬蓝一杯又一杯,不一会儿工夫,两人都有了些醉意。
“侬蓝,你行不行啊?我看你好像喝多了,别喝了!”秦念忧心忡忡地拍了拍侬蓝的胳膊,问道。
侬蓝嫣然一笑,冲她挥了挥手,“我没事,我酒量好着呢,还可以继续喝。”
“那就喝!”江铭冷声说着,一挥手,找老板又要了一瓶白的。
“......”秦念这会儿真是烦躁地天灵盖都要飞了,双手环胸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你来我往,嘴里还在各自说着狠话,听起来像两个小学生在拌嘴。
“秦念!”江铭冷不丁地喊她。
“干什么?!”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酒没了,再去要一点!”他大大咧咧地挥手,话语里带着些醉意。
她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上前查看侬蓝的状态。
“你还好吧?你喝醉了可怎么办啊?晚上谁照顾你啊?”
侬蓝微笑着冲她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么点酒,我还是能,能搞定......”
话音未落,便听得哐当一声,他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
“秦念,他,喝不过我。”江铭理智尚存,一双眸子迷迷糊糊地看着她,“你,你应该来问问我,我才是你老公,他不是!”
“滚吧你!”秦念瞥了他一眼,“你自己回去!我要送他回酒店!”
“秦念你这是公然绿我!”他不满地低吼。
她懒得搭理他,上前就要去扶醉的不省人事的侬蓝,江铭却不依不挠地晃悠悠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我只是跟你说了两句难听的话,你怎么能这样?”
“好了你!发什么神经?”她不耐烦地一甩手,却见他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侬蓝虽然看起来身材纤细,但是这么大一个个子也不是她能扶得动的,刚拉起来,就晃晃悠悠地也倒在了地上。
秦念估计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周围吃饭的人看着她的目光。
她一个人无助的杵在桌子跟前,看着地上两个醉得四仰八叉的男人,整个人都懵逼了。
最后的最后,她出钱请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代驾,才把这两个人,弄到了家里。
她实在是没有精力把侬蓝送回酒店,再把江铭捞回家里了。
两个大男人占据了她和江铭的大床,她无奈地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是夜,房间里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秦念,秦念!”
又是那个杀千刀的江铭在喊,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
烦躁地起身,她冲进卧室,见他正长臂搂着一旁睡得正香的侬蓝,嘴里在念念有词着。
“别喊了你,烦不烦人!”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
“对不起......念念。”身后冷不丁传来了他的低喃。
她脚步一顿,心里瞬间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很是难受。
“你对不起什么?”她自顾自地问着,明知道他不会回答,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你可真够坏的!”
她说着,烦躁地出了房间,将房门紧锁着,然后窝到沙发里,却没了睡意。
且不说江铭在里面一直嚷嚷着喊她的名字,她这会儿心里被他一句莫名其妙毫无理智可言的道歉给搅乱了。
她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本想跟他对刚到底的,这会儿却突然没了心情。
她几乎一夜没怎么睡,就天亮了。
回到卧室看了看,两人睡得正香,就是那睡姿有些......一言难尽。
侬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上衣给脱了,露出里面一件吊带,和深深的沟壑,江铭的胳膊大喇喇地搭在她的腰间,还习惯性地把头埋在了侬蓝的颈间,看起来还......挺享受。
“......”她无语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找出手机来给他们拍了两张照片。
这可真是活色生香的一幕哪!
无语地摇了摇头,她去楼下买了点豆芽,给二人煮醒酒汤。
床上,江铭吃痛地抚了抚眉心,本来还觉得怀里温香软玉,那身子跟秦念的手感差不多,以为自己昨晚在稀里糊涂之中把暴走的老婆又给哄回来了,心里正迷茫着,就听见一阵嘤咛,旁边的人动了动。
“......”他足足愣了三秒,在看见侬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裹着被子就下了床。
看着侬蓝曼妙的身段,他的脑子都炸了。
“哦,你醒了。”秦念推开门正欲叫他们起床,就见他杵在床边在看侬蓝,整个人懵逼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秦念,他怎么在这?!怎么在我床上?!”江铭回过神来,一声低吼,愤怒地指着床上正悠悠转醒的侬蓝。
侬蓝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他,好像飞快地掌握了昨晚发生了什么,淡定地侧过身,冲江铭媚眼如丝地笑了笑。
“江医生,跟你睡,好温暖......”
秦念差点笑出声来,要不是江铭爆炸扔下手里的被子就冲出了房间,她还想开口打趣一阵的。
侬蓝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边看她憋笑的脸。
“看你笑了就好。”他淡淡地说道。
“好了,快起来洗漱一下,喝醒酒汤去。”
她出客厅的时候,江铭正在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黑沉着像今天的天空。
“秦念,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见她出来,他绷着脸说道。
“我怎么了?”她云淡风轻地反问着,“是你自己昨天要抱着人家睡的,说人家身材好,没有赘肉,胸也大......”
“我?”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
“你不信就算了呗,真是没想到,你的口味居然是这样,正好把婚离了,你去找你喜欢的那种。”她撇了撇嘴,淡然地说道。
“离婚?你还没睡醒?”江铭冷声呵斥着,冷飕飕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漱,刚碰见侬蓝开门出来。
他的表情僵了几秒,回头瞪了秦念一眼,冲进了浴室。
侬蓝笑着走到流理台跟前,“看来把他给吓坏了。”
“给他点苦头吃吃。”秦念撇了撇嘴,随即抬眸看他,“你睡得还好吗?不能喝干嘛逞强啊?”
“头有点痛。”侬蓝笑了笑,“以前因为吃激素,就很少喝酒了,酒量就不太行。”
“坐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盛醒酒汤。”
江铭好像洗了个澡,很长时间才出来,侬蓝一碗汤都喝完了,正坐在餐桌旁和秦念聊天。
“洗完了?”她扫了他一眼,起身去给他盛汤,只见他绷着脸看了侬蓝好一会儿,才在离他最远的对角坐下。
“江医生,以后想我了可别忘了联系我哦!我就喜欢你这样外冷内热,心里住着一头猛兽的男人。”
侬蓝淡淡地笑着,好像故意要逗秦念开心似的,越说越不像话。
江铭黑沉着脸色,“侬蓝先生,不,侬蓝,我的取向很正常,就是秦念那样的。”
“话谁都会说,还是看行动,行动说明一切嘛。”侬蓝挑眉笑,看的江铭一阵恶寒,拧着眉说不出话。
“吃完了饭,我要去医院。”秦念将碗哐当一声放在江铭的面前,冷声道。
“我也要去上班,我送你。”江铭不由分说地答道。
“不用。”她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你昨晚战况太激烈了,我看你还是请个假吧。”
语毕,她留给他一个倨傲的背影,去了衣帽间找衣服换。
一顿饭吃得江铭心情很是不好,侬蓝倒也没多做停留,还没等二人准备好出门,就抚着腰说要回酒店睡回笼觉,昨晚实在是太累了。
秦念正在镜子前画眼线,江铭冷不丁地过来,拽住了她的手,害的她手一滑,眼线直接飞到了额头上。
“你有病啊!”她烦躁的瞪他。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江铭对早上起来的这一幕依旧耿耿于怀,颇有她今天不说实话,就不放过她的架势。
“就那么回事儿呗,还要我详细给你描述?”秦念撇了撇嘴,见他表情很是不好,心里倒舒坦了很多,是时候让他吃瘪了,叫他天天一张嘴欺负人!
“就那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他是那样的身子,还把他跟我放在一个床上?!”江铭的眸子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低声质问道。
果然直男,是说到这些事情绝对会炸毛的存在。
“你怎么能怪别人呢?你都忘了你昨晚有多主动了?上去搂着人家的腰,埋着头在人家脖子上怀里乱蹭,我都没脸看了你知道不?”她说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江铭闻言呼吸一窒,愤愤地瞪了她好长时间,咬牙道:“我以为那是你!”
“这锅我不背!我在旁边叫了你很久你都不撒手,还想揍我来着!”秦念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懒得跟你说了,我还有照片为证!”她说着,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见他成功的冷下了脸,这才开始收拾刚才画歪了的眼线。
直到自己收拾完了之后,江铭还杵着没有动。
“行了,欣赏欣赏就好,不用老是回味。”她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开始穿袜子和外套。
“我去医院找苏城医生了,你什么时候收拾好了再来吧!”语毕,她等都没等他,便自己出了门。
她还是有些云里雾里,想不通自己的病怎么就突然可以治了,她昨天心情不太好,走得急,今天想再去问问。
去的时候,苏城没在,倒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好一眼瞅见了她。
她还记得这个人,第一次给她说自己晚期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的就是他。
“医生,您还记得我吗?”她一溜小跑过去,指了指自己,“我啊,就是几个月前,您说我胃癌晚期没救了的那个!”
医生偏头看了她一会儿,随即点了点头,“记得,你后来不要住院治疗,现在怎么看起来,精神好像很不错啊?”
“就是说啊!我来复查了,苏医生说我的病可以治了!”
医生闻言不可置信地蹙起眉,“不可能啊!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各项指标包括检查结果,都是胃癌晚期无误啊,你的胃都坏了三分之二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治好?”
秦念闻言,整个人都懵逼了。
在苏城门口等了半天,才有一个小护士过来跟她打招呼。
“您找苏城医生啊?”
“恩,我等他好久了。”
“哎呀,我刚才看你在跟主任说话,就没跟你说,苏医生今天调休呢!今天不坐诊,明天才来。”
秦念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语毕,她向别人道了谢,才云里雾里地出了医院。
所以她现在,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各执一词,让她都有些搞不清了。
到底是死不死啊她?
正在她犹豫着,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显,是林清婉。
果然如江铭所说,林清婉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好机会的。
林清婉这次还好,约她在一家咖啡厅里面见面,没有叫她到陆家去,大概是怕她在陆鸿越等人的面前,把她的老脸都丢光了吧。
想着,她勾唇笑了笑,便开车过去了。
去的时候,林清婉还没有到,她给自己点了杯牛奶,看着窗外的天,安静地等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十几分钟后,林清婉穿着一身皮草大衣,头上绑了个发带,脖子上依旧戴着看起来格外名贵的钻石项链,正踩着细高跟冲她款款走来。
今天看起来不一样的是,她的脸上带着胜利的笑意,一点都不像之前想要将她捏碎的模样。
秦念站起身,安静地迎接她。
“不用客气了,坐吧!”林清婉淡淡地勾唇一笑,随即在桌子旁边坐下。
“昨天我走之后,江铭没有跟你说什么?”她倒真是一点都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听司机说了,你还回家了一趟。”
“说了。”秦念垂眸一笑,“还把照片给我看了。”
林清婉闻言眉头轻蹙,“那你是怎么有脸在我面前这么淡定自若的?是我太小看你了?觉得你还有些羞耻之心?”
秦念抬起头看她,“因为我行的正坐得端,江铭也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有什么好羞耻的?”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林清婉的眸光一冷,“不妨告诉你,这些照片不是我找人拍的,是人家发给我的。”
“是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秦念闻言眉头轻蹙,“我很清楚,但我不清楚的是,您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太懂您是什么意思。当时我跟江铭结婚,如您所说,是给他帮了忙,拯救了他的名声。那现在,您几次三番来找我是为什么呢?目的是什么?要我跟他离婚吗?”
秦念挑了挑眉,淡淡地问道。
“离婚?你有什么资格离婚?”林清婉闻言很是不悦,绷着脸反问道。
“啊,难道您也跟他一样,等着我病死,然后他顺利丧偶,不用被贴上离异男的标签是吗?”秦念了然地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的病要是被治好了怎么办?”
她此话一出,林清婉立刻变了脸。
“想离婚也不是不可,不过,我多的是办法让你成为过错方。”林清婉说着,眸光幽幽的扫了她一眼,脸上带着笃定的笑意。
“比如,用照片把我变成水性杨花的女人,勾搭小姑子的未婚夫之类的?”秦念慢悠悠地说着,随即点了点头,“办法还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林清婉一双美目不悦地眯起,似是在重新打量她似的。
“您也知道,我这种水准的人,您都看不上,向北先生又怎么看得上呢?到时候他要是因为您把我跟他捆绑在一块儿而生气,可怎么办呢?”秦念慢悠悠地说着,丝毫没了先前的唯唯诺诺,整个人倒多了几分气定神闲,看得林清婉表情很是不好。
“我没听错的话,你在威胁我?”林清婉幽幽地问道。
“没有,我是在跟您解释。”秦念摇了摇头,“我跟江医生结婚,就是因为他又帅又有钱,我从来没想过什么爱情,您也说过,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远不及钱攥在手里来的实在。”
“您放心,我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半年时间一到,我就安安静静地去死,您也不用操这么多心天天来找我了,我身子弱,经不起摧残,要是传出您天天欺压儿媳妇的传闻,可就不好了。”
秦念说着,丝毫未管林清婉的脸色,就要起身。
“你现在是在跟我叫板?我要怎么做,还需要你来教?”林清婉叫住了她,倨傲地说道。
“并没有。”秦念顿下脚步,冲她礼貌一笑,“之前我之所以什么都顺着长辈来,是因为我怕惹得您不高兴给江铭带来什么麻烦,现在看来,没有人比您更爱他更关心他了,那我也就不必逆来顺受了,您说呢?”
“哼,牙尖嘴利!”林清婉闻言,冷哼一声,被她气得说不出话。
“那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秦念说着,毕恭毕敬地垂下了头,随即转身离去。
她刚才说的是大实话,以前她为了江铭好,才处处为他着想,不听他的劝告一厢情愿掺和到他家里,被这些人天天指挥来指挥去的,现在她完全没必要照顾他们的心情!
江铭好不好过,管她屁事。
他想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她都有对策,怕他们不成?
想着,她干脆开车去了陆氏。
刘助理见了她有些惊讶,“听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住院了,现在好了吗秦秘书?”
秦念点了点头,“陆总在吗?”
“在。不过你要稍等一下,他现在在忙。”刘助理看了一眼门口,随即神神叨叨地把她拉到一边,“又是怎么回事啊?陆总这两天整个人又开始暴躁了。”
“什么意思?”秦念不解地看他。
“叶氏不是破产了嘛,然后陆总这两天好像又遇到了不少问题,这可真是的,才平静了没几天......”
秦念本来还在偏头思考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对了刘助理,我就是来找他辞职的,我不想上班了,反正这么大的公司,也不缺我这个吃闲饭的,既然你在,那我给你说一声,你转告一声吧。”她说着,拍了拍刘助理的肩膀,笑道。
是的,她现在完全不想掺和任何事情,他们陆家的事,她现在要撇得一干二净!
“啊?秦秘书,你也要离职啊?为什么啊?”
“就是不想上了,麻烦你转告他一声,这种时候我就不往枪口上撞了哈。”她说着,冲他笑了笑,没等他回答,就转身离开了。
走到电梯口,她蓦地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那边的茶水间倒水。
她下意识地凑到跟前,一脸懵逼地叫了一声:“小雨?”
李雨手一抖,差点被热水烫了手。
“念念,你,你怎么来了?”
秦念打量着她身上熟悉的工作服,还有面前的铭牌,愣怔地眨了眨眼,“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啊......你说找到的下家,就是陆氏?”
李雨闻言笑了笑,将她拉到了一边。
“我跟陆星河也算是认识,出了这个事,他说他缺个行政秘书,喊我过来。”
她这才想起,江宁说过,李雨和她好像是同学,那陆星河跟她认识也就不奇怪了。
“你没事儿吧?在这里来工作,会不会被你家里人......”
“没事,怕什么?我呢,还是搬回了之前买的公寓,你没事可以找我玩。”李雨大大咧咧地笑着,“人生么,总是起落落落落的,我早就习惯了,别担心我。”
秦念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垂眸就看到了她手背上的淤青,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我先回家了,你工作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说着,深深地看了李雨一眼,这才离开了陆氏。
回家的时候,她发现江铭的车钥匙还在柜子上,偏头一看,他居然没上班,正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了她回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到了电视上。
她也不搭理他,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就到阳台上看风景。
“你去见我妈了?”身后响起他的声音,由远及近。
“对啊,怎么?”她头也没回地答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铭说着,语气里带着些不解和烦躁。
她扭头看他,随即哐当一声把杯子放在了一边的小桌子上。
“我就是想通了,觉得你说的对,不该掺和你家里的事儿,去见她,把关系撇干净呗。反正我觉得都跟你挑明了,我也不用再辛辛苦苦假装多么关心你爱护你,也不需要在他们面前装乖巧儿媳了。”
她说完,满意地看到江铭的眉头蹙起,随即挑了挑眉,越过他就要回房间。
手腕一紧,她被他大力抓住了胳膊,把她拽了个趔趄。
“你干嘛?放手!”
她稳住身形,不耐烦地低吼。
“演戏是吗?我现在想演激情戏,配合吗?”江铭眸子里燃烧着怒火,说着就将她打横抱起,直接无视了她的顽抗,把她扔到了大床上,还未待她起身,就挺直了身板覆了上去。
“谁要跟你演激情戏了?你昨晚还不够激情?”秦念回过神来,绷着脸问道。
“你少糊弄我。”江铭冷哼一声,“男人喝醉了之后是没有任何执行能力的,酒后乱性,那是因为还没醉!”
秦念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给拆穿了,但还是不想就这样被他扭转了局势,只好清了清嗓子,梗着脖子瞪他。
“我想好了,你妈要是把我照片爆出去,我就把你搂着男人睡觉的照片放出去,看到时候,谁比较丢人......”
江铭闻言,直直地盯了她许久,随即勾唇一笑,“好啊。只要能让她林女士生气,我支持你。那你朋友就说不准了,他要是因此生你的气不理你,我就更开心了。”
“???”她不知道这个人的狗嘴怎么这么溜,三两下把她的话茬堵在喉头,这会儿真是烦躁得一笔。
“你,你以为我会遂了你的心意吗?!”
江铭勾唇一笑,随即起身,坐在她的大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好了秦念,你已经生气......”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62个小时了,也该够了。”
秦念闻言无语地嗤笑一声,“听你话里的意思,是闹够了没有?是我无理取闹?!”
“要发脾气就发,想骂什么就骂。就跟看病一样,我不跟别人说他得了什么病,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江铭也不恼,好脾气地跟她说道。
“只有找到了病因,才能治病不是?”
她听他又开始说教了,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要治病是吧?那我问你,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这很重要吗?”江铭拧起眉,不解地看她,“都过去这么久了,很重要吗?”
“重要。说吧!你要治病,总得交代清楚吧?”她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眼睛。
“林女士应该跟你说了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生气。”江铭了然地看着她,随即从她身上翻身下来,坐在床沿上,扭头看她。
秦念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用你自己的嘴说,嘴巴不是挺能说的吗?!”
听她如是说,江铭眉头轻蹙。
“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了意义。你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我妈说的是真的,我现在说实话说假话,你都得生气,何必?”
“得,这病咱不看了。”秦念无语地嗤声,随即从床上爬起,被他又给摁了回去。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生气?”江铭垂眸看她,那灼灼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给看穿似的,“因为我以前的虚情假意生气了?”
秦念拧眉,不知道他这个狗嘴又要说出什么狗屁逻辑出来,便闭了嘴,不答话。
“按你昨天吵架说的,你都是演戏,演戏为什么还要生气?”
“你见过电视里的演员们真生气的?”
她被他唠叨得烦,无语地瞪他,“要说什么赶紧说!”
“不说了,说完了。”江铭颇有耐心地跟她推拉着,“说得太多,你容易气急败坏。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念嗤笑一声,说了半天等于白说,根本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烦躁地一把推开他,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秦念。”他在她身后慢悠悠地喊她的名字。
她闭嘴不答,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就要出房间。
“你可是说了,要陪我演戏到死的那天。”
闻言,她身形一顿,心中一股子怒火蹭蹭蹭的就冒了出来。
这是个智障吧?还好意思说?!
“你要每天都说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而不是跟我冷战。”江铭说着,站起身,眸光里带着些欠打的笑意,看得她紧咬牙关,强忍着上去揍他的怒气。
“懒得跟你说。”她扔下一句话,便无语地出了门。
谁知他居然不死心地跟了出来,道:“秦念,给我做饭。”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打开电视换了个电视剧,就窝在沙发里看了起来,根本不搭理他。
“做饭!”他坐到旁边,不厌其烦地说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离婚的,你这套没用。”
她撇了撇嘴,不知道他这种死皮赖脸的技能又是从哪里学过来的,她根本就没想好怎么去对付!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不答话。
“秦念,做饭。”
“秦念!”
“走,我带你去检查一下听觉。”
“你有病啊!检查你妹啊!臭直男!”她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出了一声怒吼。
江铭闻言眉头紧蹙,“难不成你喜欢弯的?侬蓝那样的?”
“对,他比你好多了,又温柔又体贴,不像有些人,自己干了什么连句道歉都没有,基本的认错态度都没!!”她恼火地扔下遥控器,挪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你不说我做错了什么,我怎么给你道歉?”江铭巧舌如簧地答着,随即偏头想了想,“再说了……”
“我要是弯了,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秦念气结。
整理了一下快要崩掉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眸光也冷了下来。
“咱们以后各过各的,在家里不用演什么恩爱夫妻,你不要想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从今天起,我睡沙发你睡床,不要跟我说话!”
“你要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反正我没几天活头了。你要是不离,那我就当是在这里借宿,反正回去也是被我妈打断腿。你要是离,那就更好了。”
江铭见她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刚才还嬉皮笑脸的表情也跟着冷了下来。
“你想好了?”
“对,花了62个小时想得特别清楚!”她笃定地答道。
“之前说的给我做一辈子饭,跟我演戏到死的话,要反悔是吗?”他的声音越发的清冷,周身散发着寒气,看起来似是生气了。
秦念嗤笑一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台词而已,干嘛当真?”
“我再问你一次,想好了是吗?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怎么?!”她不耐烦地答道。
“这可是你说的!”江铭绷着脸,蹭的站起身,到衣帽间找了件厚衣服,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
开了门,楼梯口的冷风吹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走了两步,又折返了回来,冷声道:“你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被你这副皮囊给迷惑了!”秦念双手环胸,凝眉看他。
她还真是想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好,等着。”江铭的脸色更是阴沉,“我倒要看看,别人是不是也跟你一起演!”
“你什么意思?!”她声音抬高了好几度,烦躁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要让你知道,说过的话是要负责的。”他说着,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眸光如同这穿堂风一样凛冽。
她被他刺激得又来了脾气,她可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做错了事还嗓门大理直气壮威胁人之人,忍不住扯着嗓子吼道:“怕你不成?!”
江铭闻言冷哼一声,薄唇轻启:“提前给你剧透一下,我——”
“要去跟丈母娘告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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