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儿了?!”闻言,江铭和秦念都是一愣。
“刚才夫人情绪不稳,还非要自己开车,这会儿,撞车了!”
撞车!
江铭的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怎么样?严重吗?!”
“这会儿正送医院呢!”
听着电话那头乱糟糟的声音,秦念有些心乱。
“你躺着,我去看看。”她拍了拍江铭的肩膀,起身就要走。
江铭这副身子,倒也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清婉就在这医院楼下给撞了,直接送到了这边抢救,她下了楼,发现江宁和陆星河,还有陆鸿越都来了。
“怎么回事这是?”江宁正在冲司机发脾气。
“林夫人说要来看江先生,然后下来的时候好像很生气,非要自己开车,刚出医院停车场,就撞在了隔离带上的灯柱上......”
司机说着,忧心地垂下了头。
江宁闻言看了赶来的秦念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
倒是陆鸿越看起来,分外的担心。
“这个老太婆,一把年纪了,不知道怎么这么倔,也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别人说的话没有一句听得进去的!这下好了,把自己折腾到抢救室去了!”
“行了爸,少说两句。”陆星河在一旁打量着江宁的脸色,淡淡的劝慰道。
陆鸿越这才涨红着脸闭了嘴,烦躁地在门口踱着步子。
这次倒是跟江铭不一样,林清婉没多久就被推出来了,脖子上装了个固定器,看起来应该是伤了颈椎。
头上有一块硬币大的伤疤。
“病人没什么事,就是颈椎有点小伤,头呢有轻微擦伤,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着,将还在昏迷的林清婉推到了病房里,众人也都是松了口气,秦念拿出手机给江铭发了个消息汇报,示意他放心,这才犹犹豫豫地跟着他们进了病房。
“行了,你们都去忙,我在这里看着,毕竟是我老婆。”
陆鸿越看着这么点小事情,一堆人守着,有些看不过眼,忍不住开始赶人了。
“行了爸,你身子也不好,我让人送你回去歇着。”陆星河淡淡地说着,然后冲林清婉的司机招了招手,直接不由分说地将陆鸿越给拉了起来。
“我不走,我等她醒了,我非要说她一顿不可!”陆鸿越绷着脸瞪了司机一眼,人家也没敢再坚持,只好撒了手,悻悻地退出了房间。
“嫂子,你回去照顾江铭吧,这里没什么事。”陆星河似是现在才注意到秦念,开口道。
“江铭行动不便,我下来替他看着,他才放心。”秦念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陆鸿越一眼,没再敢多说。
陆鸿越闻言果然冷哼一声,“哼,要不是因为那个白眼狼,我们一家人会变成这样?这会儿良心发现了?自己妈都不放过!”
秦念微微叹了口气,“不是这样的。”
“你还敢说不是这样的!要不是来看他被他气到,她能变成这样?!还好只是撞在灯柱上,你说要是撞了车,这罪孽谁担?!”陆鸿越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她就大骂了起来。
“行了,这管我念念姐什么事?您嚷嚷她干什么?再说了,我妈什么时候给我哥好脸色过?也不知道是因为谁,他们母子之间才疏远到这种地步!”江宁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说着,还幽幽地白了陆星河一眼。
那言语之间,都是在讨伐陆星河的。
仿佛在说,要不是他那小肚鸡肠,事情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陆星河淡然地挑了挑眉,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慢腾腾地走到一旁坐下,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烟来,本想点上,想了想这是在医院里,又收了起来。
陆鸿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根本说不出话。
“再说了,您不是要跟我妈离婚了吗?这会儿怎么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江宁好像没打算这样放过,又扯着嗓子问道。
“是你妈要跟我离婚,宁儿,你可搞清楚了!是她嫌弃我现在不是陆氏掌门人了,要跟我离婚!”说起这一茬,陆鸿越又是生气。
江宁闻言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妈对你们陆家,那可真是鞠躬尽瘁,为了某个小肚鸡肠,处处排挤自己亲生儿女的继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么些年了,有人只长了个子,根本没长脑子,不知好歹!”
陆星河听了她的话眉头轻蹙,眸光幽幽地扫了江宁一眼,并没有要争辩的意思。
“离就离吧,反正这么些年,她也不好做。为了个继子跟自己子女疏远到这种地步,也是心累。”江宁说着,看了陆鸿越一眼,“等她醒了,我就去跟我哥说这个债务的事情,您赶紧把婚离了。”
“你管的还挺多。”一直听她说话的陆星河冷不丁的说道。
江宁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我可不像某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感觉全世界都欠自己的似的,你现在问问爸,当初跟我妈是怎么回事!省的你用你自己的主观判断,丑化别人!”
陆鸿越眉头一蹙,“这个事情我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之前跟你妈离婚是我对不住你,对你的童年缺乏关心,但我真没做过对不起你妈的事情!”
“死无对证的事情,随便您发挥。”陆星河说着,悠悠地站起身,眸光在江宁身上扫了一眼,“你现在是我老婆,半个陆家人,说话做事,过过脑子。就算你妈跟你哥能离开,你也是跑不掉的。”
“我也未必怕你。”江宁回瞪着他,“你这贵公子的毛病,我也受够了,以前你加注给我的,我都要还给你。”
陆星河没说话,很明显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说着,当真慢条斯理地踱步离去了,留下陆鸿越黑沉着脸不说话。
秦念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挺尴尬的,但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念念姐,你去陪着我哥吧,等我妈醒了,我叫你。”江宁看了她一眼,说道。
秦念想着这是他们的家事,她在这里掺和着也确实不太合适,便点了点头,退出了病房。
因为这里离江铭的病房才两层楼,她没打算去挤电梯,而是到一旁的安全通道爬楼梯。
上了几个台阶,就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杵在楼梯拐角吞云吐雾。
看起来有些萧瑟和孤单。
她本想退回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陆星河一扭头,就看见了她。
他下意识地掐了手里的烟,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我上去陪江铭。”她扯了扯嘴角,主动开口道。
陆星河没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嫂子也觉得是我错了吗?”他在她身后,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秦念的脚步一顿,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就她所知道的事情来说,陆星河真的做了太多针对江铭和宁儿的事情了,要说他没错,对于丧母之痛来说,确实都不为过,要说他错了,那就是将长辈的错加注在了宁儿他们身上。
“很难回答吗?”陆星河轻笑一声。
“这种事情,没什么对错,看你怎么想了。我没办法评价。”秦念扯了扯嘴角,稳妥地答道。
陆星河勾唇一笑,眸光直勾勾地看着她,“据我所知,你知道我们陆家不少事情。现在也没别人,我也想听听旁人的看法,来对比一下。”
秦念犹豫了好一会儿,“我只能说,在这件事情里,江铭和宁儿并没有对你做什么错事。”
陆星河闻言挑了挑眉,“恩,然后呢?”
“你抢了江铭的女朋友,还对宁儿做了那样的事情,确实是你不对。”秦念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毕竟面前这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也不知道她这么老实巴交地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玩意。
陆星河点头,“恩,我是抢了他女朋友,也确实从小就欺负宁儿。但,换个方向看,夏雪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至于我花点钱就把她骗到了手,宁儿的话,我现在也在负责。”
“不管后果如何,有些伤痛是永远存在的。”秦念说着,没想再跟他多说,“我得上去了。”
“急什么?”陆星河慢腾腾地说着,“我跟你一起上去。”
“......你想干什么?”她警戒地问道。
他咧嘴一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既然坚持,那我就去楼上跟你聊。”
“跟我没什么好聊的吧?!”她咽了口口水,警惕地跟他保持着距离。
“我觉得有。”他说着,居然没等她回答,就悠然地踏上了台阶,走在了前面。
秦念烦的要命。
本来江铭住院之后,这两人就很少打照面,之前江铭昏迷的时候他来的次数多,醒来之后,基本都是江宁过来,他很少露面,来也是来找江宁的。
该不是刚才受了什么刺激,要去跟江铭打嘴仗吧?!
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快速跟了上去。
陆星河到底是身高腿长,等她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推门进去了。
江铭放下手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眉头轻轻蹙起。
“你怎么来了?”
陆星河在一旁坐下,“我想跟嫂子说几句话,她非要上来陪你,我只好跟着上来了。”
被点了名的秦念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在陆星河身后冲江铭摇头。
“恩。”江铭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们一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
“林夫人没事,好着呢,你别担心哈。”秦念飞快地上前收起他的手机,“你少看手机,多休息,才能好得快。”
“念念,你先下去陪着宁儿,我跟星河说几句话。”江铭扫了一旁优哉游哉的陆星河,淡淡地说道。
“我?!”秦念指了指自己,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那,那你们聊吧。”
说着,她悻悻地退出了病房。
看来,这一家子的矛盾,是要改变走向了。
她没下去,只是在病房外面守着,因为她怕万一里面两个打起来,那江铭就是个待宰的小鸡,她守着还能帮帮忙。
“有什么话要说,说吧。我今天倒要听听,你们憋了十几年的心里话。”秦念前脚刚出门,陆星河就踱步到江铭的床边坐下,嘴角带着没有感情的淡笑,眸光清冷。
“看起来你不太高兴。”江铭没有说别的,而是淡然地扫了他一眼。
“不,你跟你妈都躺在医院里,宁儿还成了我老婆任我欺负,我高兴得不得了。”陆星河嗤笑一声,淡淡地说道。
“身子上的伤口愈合了便好了,心理的毛病,就没那么容易了。”江铭毫不在意他的说辞,轻声道。
“心理的毛病?你意思是,我跟你妹妹一样,有心理疾病?”陆星河嗤笑一声,“你们医生,都有这种喜欢给人诊断的职业病?”
江铭挑了挑眉,“十几年了,辛苦你了。”
陆星河闻言面色一变,脸上挂起了不悦的嗤笑。
“你这是在嘲讽我?”
“作为医生,在心疼你。”江铭说着,眸光清明地看着他,“以恨别人作为生活的重心,挺辛苦的吧?”
“辛苦倒谈不上,看着你们一家子因为我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里很是畅快。”
江铭点了点头,“可是我们现在,比你过的幸福,这可怎么办呢?”
“你倒是幸福了,但宁儿永远不会。”陆星河眸光冷了冷,表情决绝又狠厉。
“恩......你为什么要跟宁儿结婚,你心里没点数吗?”江铭淡然一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说的话。
陆星河闻言星眸微眯,一丝不悦飞快地隐入了不屑的眸光里。
“你这话,有点意思。”
“那是。表面上说为了报复她,让她难过伤心流泪,但其实,你也做不到。”江铭淡笑,那笃定的语气让人很是不爽,“啊,忘了告诉你,上次跟你在车里做戏的女人,我认识。她的父亲曾经心梗,是我救回来的。”
陆星河闻言面色一变,刚才还带着不屑的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你晚上混迹的地方,我都查过了,你没什么朋友,只有一堆浪荡公子哥陪你玩,人家**一刻,你在旁边喝酒。”江铭说着,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这也是我为什么再也不再管宁儿和你的原因。”
“你,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陆星河闻言嗤笑一声,“那好,那我从今天动点真格的,然后告诉宁儿,是你让我去的?”
“你才不会去,因为宁儿动的是真格的。你会被她气得跳脚,一如小时候,扔她的书包,掀她的裙子一般,幼稚。”江铭说着,从床头柜上拿来手机,翻找了许久,找出一段视频来,递给了陆星河。
陆星河仅仅是看了一眼,脸色顿沉。
那画面上,真是江宁带着两个帅哥正在忘我的蹦迪的场景。
“还有。”江铭说着,有继续给他翻找着,“这个熟悉吗?”
会所门口,陆星河一把推开了黏在他身上的女人,还在一旁的反光镜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满意地上车准备回家。
陆星河的表情有些难看。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的宁儿,喜欢到要去欺负她,掌控她,毁掉她。但她原谅了你,我作为兄长的,也不想再多说。人生很短,浪费在互相伤害上,不值。”江铭说着,淡淡地关了手机屏幕,脸上带着让陆星河很不爽的笑意。
“宁儿是我妹妹,我希望她幸福快乐。但兜兜转转,她非要选你,我也没什么办法。”
陆星河眉头紧蹙,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我这个大舅子拜托你们,我现在自己媳妇儿都追不回来,别给我添乱了,成吗?”
“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伤心。”他嗤笑一声,“宁儿恨夏雪,居然不是因为她抛弃了我,而是因为你选择了她。有异性没人性的丫头。”
“你意思是......”陆星河迟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质疑地看他,“你这些话,凭据又是什么?”
江铭垂眸,“自己去问。”
陆星河站起身,“那好,那我就自己去问!”
待他走了,秦念才屁颠屁颠地跑进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们没吵架吧?陆星河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你哪个眼睛看到他生气了?要不要去挂下眼科?”江铭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叫你下去陪宁儿,怎么没走?”
“我怕你们打起来啊!你现在弱鸡一只,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虽然以前没躺下的时候,也打不过别人......”秦念撇了撇嘴,随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圈,“真没事?”
“给我倒杯水。”江铭舔了舔嘴唇,“话说的多了,有点口渴。”
秦念给他倒了杯温水,见他一口气喝完,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说了多少话,口渴成这样?我发现你住了个院,话真的太多了。”
江铭嗤笑一声,“你懂什么。”
“我不想懂,我还在想,怎么能攻略你妈。”秦念撇了撇嘴,“这么一闹,她虽然说不再管你了,但以后,总得打照面不是?”
“怎么,想跟我复婚?”江铭扯了扯嘴角,打趣道。
“......”秦念闻言,恨恨地剜了他一眼。
要不是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崽急着要爸爸,她当真要仔仔细细重新考虑到底要不要跟这个狗嘴男人过一辈子!
“不着急,总有办法的。”
江铭见她好像有些不高兴了,抓着她的手低声道。
“有点急。”她叹了口气,幽幽地答道。
害喜加显怀,能不急才有鬼!现在林清婉躺在了床上,肯定对她又是恨之入骨了,要是等她出了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攻略人家。
到了下午,江宁给她打电话,说林清婉醒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下了楼去看她。
去的时候,林清婉正坐在床上,头上的伤疤倒不是很显眼,只是脖子上的固定器看起来很是碍事。
见了她,林清婉面色顿沉,因为活动不便,只能翻个白眼,就转着眼珠子看别处。
“念念姐,医生说了没什么事,你别担心了。”江宁挽着她的胳膊,说道。
林清婉见状,表情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宁,“你当真又跟这个女人和好了?她可是让你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
“那事儿不怪她,我总不能当一辈子的病人吧?”江宁毫不在意地说着,然后将秦念拉到一边坐下,“念念姐,你现在身子不好,好好歇着。”
“江宁!”林清婉愤怒地低吼了一声。
“行了,都成什么样儿了还不消停,你看看你这样子,玻尿酸都白打了,老了好几岁!我看你跟我离了,以后还有没有人要你!”陆鸿越烦躁地低吼了一声,“还不躺下?”
“你,你们!你们都想趁机气死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称心如意了?!”林清婉见这三个人没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慢腾腾地在床上挪动着,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们。
“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江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妈,你颈椎受伤了,不能乱动。”
“你走,我不要你管!你们都走!”林清婉低声吼道。
“我走你怎么办?你是我妈,我走什么走?”江宁说着,上前就要去将她安顿到床上,林清婉似是不想看见她,又慢腾腾地挪了个方向,一抬眼又看见了让她心烦意乱的秦念,干脆调转了方向,面壁去了。
“看到你们三个就烦,都出去!”
她对着墙壁大吼道。
江宁看了一眼秦念,“念念姐,要不你先上去,被她吵到了就不好了,本来身子就不好。”
“念念姐?你现在应该关注的是我!我被你这念念姐差点气死!”林清婉闻言愤愤地骂道。
“您现在嗓门不是挺大的嘛,看起来精神不错,妈,念念姐都晚期了,你跟个癌患计较,传出去太难听了。”江宁说着,冲秦念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我不怕难看!反正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个无理取闹的泼妇!谁都比我好,谁都比我重要,我做的一切都是在害你们!不用管我!走走!”
陆鸿越闻言嗤笑出声,“你这是脑子碰了一下,有自知之明了?”
“......你这个糟老头子还不走?!等我好了,我管他负债多少,我都要跟你离了!!”林清婉愤愤地骂着,一扭头,只听得咔擦一声,她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我,我的脖子!我的脖子不能动了......快,快叫医生......”
林清婉闹了一通,原本观察一下就能出院的,结果不注意,颈椎伤得更厉害了,被强制住院一周。
江宁在过道上无奈地叹气,“对不起啊,念念姐,我妈现在有点穷途末路的味道,比以前更不可理喻了。”
秦念摇了摇头,“能理解。”
两人沉默着不说话,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
江宁瞟了一眼,表情瞬间不好了。
只见陆星河大步流星地奔过来,上来就拉着她的手腕。
“我有事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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