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约十八九,与那尤大小姐年龄相仿,但显得更加柔媚。
“小秋叶!”谷怀喊到,“你怎么来这里了?”
小秋叶“嗯”了一声,含蓄地点了点头,道:
“是的谷公子,我是想来订……订留思豆的。”
谷怀一听小秋叶叫自己公子,忙摆摆手道:
“秋叶你误会了,我只是这店里的小伙计而已。”
想来这小秋叶也入世未深,自前晚起都见过两次,也没看出谷怀的处境。
不过当下她知道了之后也不别扭,笑了笑道:
“那不碍的,谷怀哥哥。”
好一句“哥哥”,叫得令谷是有些心花绽放。
再看小秋叶面若桃花,含首娇羞的样子,他更是有些手足无措。
之前在人界也不乏美丽女子,但像小秋叶这样存在于异界的美貌,着实让谷怀难以抵御。
“姑娘那您要多少?”谷怀刚要接话,不想被人抢先一步——尤氏铺子里是有规定的,谁先与客人谈生意,就算谁的业绩。
佘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自上次被尤球支走之后,不知什么时候回的店铺。
谷怀想着自己刚被那沙主管摆了一道,这会儿又被他的亲信抢了生意,心中很是介意。
不过他看小秋叶在场,也就罢了。毕竟当着自己喜欢的人撕起嘴来也欠讲究。
“一颗就好,只是试试。”小秋叶说话的时候嘴里应付着,眼睛却还是看着谷怀,那心中的意思傻子都看得明白。
谷怀本还有些恼怒,但不知怎么的与小秋叶对视的时候,竟是愣愣地,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然后他看那佘强总是想留着人家谈天说地,有些嫉妒。
“人家的生意,有你什么事呢?”黑仔从库房里出来,看到谷怀那花痴的样子,提醒说到,“先干活吧!”
谷怀只得走开,与黑仔一道忙活了起来。
“哼,沙鲲城的女人,”两人走近库房深入,黑仔压低了声音道,“个个都得小心为妙。”
谷怀皱眉,不太明白黑仔的意思:
“难不成这小秋叶也是坏人不成?”
“那倒未必,”黑仔道,“只是我来这里有一段日子了,就没见过简单的女人。”
他再顿了顿,喃喃地说到:
“前头那个小姑娘,总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谷怀不以为然,倒是发现黑仔一夜不见,做事更有冲劲了,努力与勤奋都写在了脸上。
若论进入状态的时间,谷怀从没见过这么快的。
这会儿他又想起了他这小黑兄弟的野心——要的是整个沙鲲城。
理货清货时,谷怀也是难免在小秋叶眼前晃上几圈。
终是有一次,那小姑娘忍不住了一般,对着佘强摆了摆手朝着谷怀快步走了过来,边走边从她那女款的袍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谷怀哥哥,我得先走了,这个给你。”
“什么……”谷怀接过来一看,“陀螺?”
小秋叶给了谷怀一个陀螺,彩色的陀螺,从上到下每层一个颜色且盘旋向下,甚是好看。
谷怀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阵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哦?七彩陀螺!”黑仔也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还挺识货,对谷怀说到,“放地上转转试试?”
“没有鞭绳怎么使?”谷怀问。
“试试不就知道了?”黑仔道。
谷怀将陀螺放在地上,只得用手一拧。
说来有趣,那陀螺只被谷怀轻轻一拧,便在地上飞速的转个不停。
看着地上的陀螺,黑仔说到:
“七彩陀螺虽说只是个玩具,但有两个特别之处。第一,在旋转的时候,能非常容易地吸引人的注意力,所以常被用来做调教孩童的工具;第二,有气术与其中,极大地提升了它的运转之效率。
就是说,一点点力气,就能使它旋转很久。”
七彩陀螺旋转着,流光溢彩,即时在白天里也炫丽夺目。
“我觉得,人可能就像是这个陀螺,”小秋叶看着那陀螺发出了一句感慨,“为了生活不停地转着。”
是啊,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不能停下来。
有时候一停下来,就倒下了。
听小秋叶这么一说,谷怀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可能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心性。
又或许,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申时,谷怀再次前往兽栏取车。
他以为这次定是能坐上沙驼车,但事与愿违,且兽栏里居然一辆车行都没有!
沙驼不在,小田螺又在青红院里尚未返回,连沙宝宝都不见了!
沙驼许是又被姓沙的,还是他儿子沙五六给用去了,但沙宝宝可是青红院的车行,不说不能乘回去,万一弄丢了可就不好交待了。
恰好此时沙二经过,谷怀逮着了问到:
“沙主管,那沙驼车,还有沙宝宝?”
沙二眯着眼睛,好似看三岁孩童一样看着谷怀道:
“沙驼车可不是次次都能让你用的,咱们不是掌柜的,那费用咱们可担不起。
至于沙宝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见沙二对自己一副轻蔑又事不关己的表情,谷怀恨不得上去就是两拳,将这个贱种撂翻在地。
说他把控着店铺的成本不让自己使用沙驼,这个也说得过去,虽然兽栏里连半只沙驼的影子都没看到。
但是,连沙宝宝都藏了起来,未免太过分了。
现在没有任何车行可以借用,而且定是这姓沙的从中作梗,谷怀本是觉得实在不能忍受,但又回忆起了父亲的话:
“什么事都可以忍一忍,除非实在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毕竟这句话也一直伴随着他走过了那无界沙海。
可是,忍下去的话,那姓沙的会一直觉得自己好欺负,到底要如何办?
正当他十分为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事的,沙主管也有自己的考虑。”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马车夫泰来,“办法总会有的。”
这所谓的“办法总会有”一半是说给谷怀,也有一半是说给沙二听。
沙二见泰来也是老伙计了,没多理睬,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有些具体的事情,尤掌柜的高高在上,不说有时候被一叶障目,但总归难以把控。”看着沙二走远的背影,泰来对谷怀再道,“这费用南北的,都是沙二来管着,有时候尤老板也得听他的。”
谷怀也是恍然,难怪这沙二总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之前谷离手下也有好几个掌事的,其中尤其是那些个管消耗的,总是为了一些鸡毛算皮的事情与上头的人争吵。
而且,最后都是这些人赢了。
不过这些都可以说得过去,毕竟费用、商本之类的是店铺或者一个行当生存的关键。只是谷怀总觉得,沙二与尤球之间可不只那点钱的事儿。
“但是那沙宝宝,如何是好?”他又想起了那匹沙驼,问泰来有何建议。
他记得在尤氏铺里,有一些用来寻找动物踪迹的宝贝,但没有一个适用于沙驼。
“边走边说!”泰来看了下自己手里的时飞轮,朝门口走去。
“可是,没车如何走?”谷怀看泰来一把年纪,仍是健步如飞,不知他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说能走就能走!”泰来一踏出店门,就朝着马路上招起了手。
谷怀一看,净骂起自己笨。
没车可以拦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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