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本来谷怀以为泰来就是随便说个事情来安着那尤大小姐,可是一听有法师跑了,也都多少有了些兴趣。
回到比赛场地,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围着绿洲中间的一个石头旁,议论纷纷。
走近一看,那块石头好似比其它的都要大上几圈,被雕成了一个巨大的酒壶。
那个酒壶,斜着身子,壶口正向下流着酒水。
样子栩栩如生,在夜里不仔细看的话还不知道是石头雕成的。
“哎!你知道吗?这个大酒壶一下子就被雕好了!”一个围观的人旁边的人说到。
“我听说了,据说连别人的一半时间都不要,做出来还要比别人的更好看。”
“是啊,我就把钱投给了他,但是我投钱币的时候,他就走了!”
“真的吗?我也是听说有人投钱时,这法师就走了,而且是来无影去无踪呀!”
“可是,没享受这个过程,却是夺魁了呀!”
“这是哪位法师,有人认识吗?”
“不认识,看那样子,陌生得很!”
……
谷怀耳边的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还有一人说到:
“你是没看到,那人可潇洒了,自己冲出去驾了辆马车就走了。”
马车!?刘捕头!?
谷怀想起刚才刘常贵所说的,他当时正在追查一个偷车贼。
又想起,刘捕头让自己通报之人,就是那个醉汉,之前也是偷了个车,一辆驴车,还载过自己和泰来。
而且,那个人还会法术,不是一般的法术!
所以,刚才这个做酒壶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醉汉?
这个醉汉,难道大家都不知道是法师?
想到这里,他马上去问那管事的小伙计:
“这里得了名次之后有什么奖励呢?”
比赛近了结束,小伙计正在忙着收拾东西,还有些不耐烦,头也不回地问到:
“你要参赛下次再来报名,不过要轮到明年了。”
“奥,好的,”谷怀眼睛转了转道,“那我如果赢了,是要凭什么来领取奖品呢?”
小伙计抬头看了谷怀一眼,道:
“废话,没有法师印你凭什么领奖品?”
“你这么问,是何意呀谷怀兄弟?”泰来问到。
“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醉汉,记得吗?”谷怀说到。
“哪个?”泰来好似不记得。
“就是……”谷怀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把声音压低了些道,“青红院——”
“哦哦!你说我们窑子里遇到的那个啊?”泰来一下想起了,但是没有控制住声音,几乎喊一般地说了出来,惹得谷怀好不尴尬。
尤大小姐听到,眯着眼看着谷怀,没我说话却是蕴含了很多内容。
大体上好像在说:
“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癖好?”
谷怀对着尤大小姐嘿嘿一笑,摸着脑袋道:
“大小姐,不是这样的,其实……”
“哎呀,哎呀,不用解释了,我也懒得听,哪个男人不有点这癖好?”
谷怀想解释,却是硬生生地被堵了回来。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当时在青红院也是为了帮小秋叶,赶紧还是住了嘴。
相比起来,他目前喜欢谁,自己还是非常清楚。若是现在解释,真的会越描越黑了。
“木缘和那木强是什么关系。”谷怀转过来问泰来说到,“都是这城里做木器的,应该都认识吧。”
“嗯……”泰来想了想道,“有听过木强确实有个儿子,不过是不是尤家小姐……”
说到这里,泰来也看了看尤大小姐,再道“不过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木缘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泰来建议到,“如果你确定那个要找的人是法师,听上去又那般厉害,你是否可以去找他帮你做那个宝贝?”
“这个,我们从长计议。”谷怀将手指头竖在嘴边对泰来说到,“现在刘捕头还在找他。”
不过,谷怀口里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很想去找那个人。
他甚至隐约觉得,当时在那沙将军谷救了自己的,也很可能是他。
如此,下一次是不是要再去趟青红院?
几人回到店铺,已是夜半时分。
谷怀进屋,有些扰动了黑仔。
见黑仔翻了翻身,好似并未睡熟,谷怀想说些什么,比如这天的经历什么的,可想了想自己与黑仔渐显生疏,又实在没有动力,遂作罢。
他先把行囊一如既往地放在自己的床头,枕边,然后再把那只魔笛置于自己的储物柜内 ,便洗漱一翻后入了睡。
第二天一早,谷怀出门时,黑仔不知怎么的,还躺在了床上,似乎连那沙雏的声音都听不到。
见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谷怀便先行上工。
刚到库房里,他发现沙五六已经到了,有些令人意外。而且,看他那模样,也是精神劲儿十足,好似做成了什么好事一般。
谷怀心想,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托人买棉帛的计划失败了?
刚想到买棉帛的计划,那尤廉便过来了。
这账房先生平日里是不下库房的,甚至连店铺都到得少。这会儿他专程前来,按谷怀的推测,一定是来找沙家父子的。
果然,尤廉一进门,跟谁都没打招呼,只是径直将沙二与沙五六叫在一起,细声讲起了话来。
讲话的时候,他还不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谷怀。
看沙家二人,先是皱了皱眉,然后也看了看谷怀眼,随后更恢复如常。
尤廉一走,沙五六便来到谷怀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到:
“你小子还不错,知道用时契!”
他说的时契,自然就是谷怀与那王麻子商议的多期购买契。
“哈,沙公子过奖了,急中生智而已。”谷怀笑了笑,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遂说了些场面上的话搪塞了过去。
“不过……”沙五六低头故作思考状,然后抬起头来对谷怀说到,“你这一招需要有很多客人支持,啧啧……有些难呀!”
谷怀没有做声,因为他知道使用时契的最大问题在于客人的数量。数量不到,就无法与那王麻子实现利益的分享。无法实现利益的分享,自己就根本拿不到他想要的棉帛。
“而且……”沙五六再道,“有我们在,这找客源的事怕是更加困难啊。”
“这个就不劳沙公子费心了!”谷怀口上应付着,心里却是忐忑。毕竟,现有店铺的客源基本都在这沙家二人手上。
而且,棉帛之契以后,这两人定是会让自己更加为难。
“哦!我倒是不费心这个——”沙五六装道,“我费心的是如何赶着先把你这宝贝抢先做出来而已。到那时,你再要跟尤老板申请什么宝贝,就难喽——”
“看起来,你们除了王麻子那边,难道还有其它货源?”谷怀看对方这样紧逼,自己也不急,反而找着漏洞问了回去。
“哈哈哈哈!”沙五六傲气地大笑起来,道,“有什么是我们沙家做不到的?”
“五六!”沙二听沙五六有些收不住,在他身后低声呵斥道,“回来做事了,今天客人不少!”
沙五六一听老爹在背后提醒,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收住了笑声,也收回了那得意的样子,遂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谷怀眯着眼睛看向沙家父子,心想这老家伙,是怕自己儿子说错什么呢?
难不成,又与那番主相关?
想到这里,谷怀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因为就上次他偷听到的消息来看,那个所谓的番主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目标。
若不是这沙鲲城里有一些强大的法制与武力控制,自己怕是早已到阎王那里报到了!
比如之前在流沙群岛上,不就是一回九生一生的体验?
“你看外面是有人在瞧着你吗?”黑仔的声音突然在谷怀耳边想起,吓了谷怀一吓。
“你,你才过来?”谷怀问黑仔。
“先别管我。”黑仔用下巴指了指门外。
谷怀顺势看了过去,一个白色的身影。
白袍男子!?
木缘?那个梦中遇到的人?
谷怀未有多想,放下手上的活快步走了出去。
可是当他刚踏出门的时候,那身影却又不见了。
“谁在那里!?”谷怀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喊到。
再眺远处,发现一白袍背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个背影就如同前夜所见,仍旧是那么的明显,让人看过之后便很难忘记。
可是,要想追上这个背影却又十分之困难。
再难也要看个究竟!谷怀心里想着,提步就要追去。可他刚跑出不多远,一只沙鸣迎面飞来,然后在他头上盘旋。
有人找他?
他只好停了下来,伸手,让那小鸟停在手指上。
沙鸣停下之后,谷怀再看向那个白袍男子远去的方向,已失去了目标。
先看看是谁找自己吧。
他叹了口气,拿下信筒,抽出信纸:
“木器已做好,速来取之——木强。”
东西做好了?
谷怀刚才与沙五六针锋相对,心中有些压抑,这会儿见到自己的事情有所进展,犹如雨过天晴。
他如果能早点做好那保鲜箱,便能到尤老板那里邀功。
有功劳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有价值才能在这沙鲲城里继续生存下去。
“木器已做好,速来取之……”
为何是“速来取之”?谷怀突然发现木强的这一说法,觉得有些奇怪。
货值并不高,对方为何如此着急,还是说有什么其它事情要找他?
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得准备准备,立刻出发。
他刚一转身,看到尤掌柜的走出店里,还问到:
“谷怀,你傻愣愣地站在外面干嘛?还嫌店里事情不多?”
“噢,刚才木强木掌柜的来信,说我要的东西做好了,可以前去领取。”谷怀答到。
他可不会将那白袍男子的事情说出来。
一是不知道如何说,二是万一那个真是尤球所忌惮的人,说出来之后事情会更加麻烦。
一个父亲认为对自己女儿有威胁的人上门来了,那还不得翻了天。
而且,如果尤球知道了,最先受罪的怕又是他女儿了。
“你先进来,我同你说点事。”尤球对谷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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